飛度車內,大蛋聽完柴華南的迴應,當即蹙眉,思維有些混亂。
“這個條件,你能接受嗎?”柴華南繼續問道。
“可以,交易的地點,我會通知你。”大蛋沉吟片刻,點頭應允。
“嘟…嘟……”
柴華南直接掛斷了電話。
“大哥,老烏真他媽是鬼?”二蛋聽完大蛋跟柴華南的通話內容後,眼中滿是無盡憤怒。
“既然賬本在柴華南手裡,老烏的身份已經基本上可以砸實了,但是今天的事,不太對!”大蛋靠在座椅上,低頭點了一支菸,吐出一口濃霧:“柴雨琪好像真的被人劫走了,否則柴華南不會找咱們要人,而且,老三好像不在柴華南手裡,否則他不會只提起賬本的事,卻對老三隻字不提,因爲他如果控制了老三的話,應該會直接讓我去自首纔對!”
“你是說,有第三方?”二蛋十分敏感的追問了一句。
“不管怎麼樣,柴華南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柴雨琪的事,如果咱們把這件事利用好了,或許可以把賬本拿回來。”大蛋沉吟半晌,點着頭回應道。
“這事,會不會是個套?”二蛋心中極爲不安的問道。
“或許吧。”大蛋嘬了一口煙,臉頰被菸頭的火光照亮:“咱們於家人血脈相連,老三是你我一奶同胞的親弟弟,所以,這事不管是不是套,你我都無從選擇。”
……
市局門外的一家小飯館內,湯正棉和溫鐵男二人,正人手掐着一瓶啤酒,相顧無言。
按照兩人原本的計劃,本來是準備在地下車庫渾水摸魚,乾死柴雨琪之後,徹底將長錦和聚鼎的矛盾攪動起來的,但是匪帽一夥的忽然出現,不僅打亂了兩個人的計劃,而且酒店被封堵之後,他們也被支援的警察順路帶回了市局接受調查,索性兩個人的底子比較乾淨,被確認與地下車庫的羣毆事件無關之後,給放了出來。
“現在事情已經徹底亂套了,那咱們倆接下來,咋整啊?”溫鐵男悶了一口啤酒之後,十分憋屈的問了一句。
“你現在問我,我也懵,今天晚上那夥戴着匪帽的人,出現的太他媽怪了!你說,他們能是奔着誰來的呢?”湯正棉反問一句。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奔着柴華南唄,要不然,他們綁架柴華南的丫頭幹啥?”溫鐵男毫不猶豫的迴應道。
“不太像,他們如果真是奔着柴華南來的,那麼當時崩死人的那一槍,就應該打在柴雨琪身上,這樣一來,柴華拿不僅會跟於家人拼命,而且這夥人連替罪羊都省下了,但是他們在長錦的人手裡把柴雨琪搶走,明顯是爲了嫁禍給長錦。”湯正棉搖着頭分析道。
“哎呀,你說的這都是啥亂七八糟的。”溫鐵男懶得去琢磨湯正棉的一番話,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你就告訴我,咱們倆接下來該咋整?”
“估計這事一出,接下來肯定得鬧出點大動靜,得想辦法盯住他們其中一夥,然後咱們接着往裡面摻和。”湯正棉斬釘截鐵的迴應道。
“咱們哥倆,最近真他媽是流年不利,抓林天馳的時候,你讓車撞了,抓柴雨琪的時候,我又讓人給搶了先,你說,咱們是不是撞邪了,要不我去找個算卦的,讓他給咱們破綻一下吧!”溫鐵男神神叨叨的插了一句。
“你給我滾犢子吧,嘮點人嗑,行不?”湯正棉登時無語。
“你沒聽說過嗎,科學的盡頭是神學!我小的時候,曾經拉過一次稀,竄了半個月都沒好,去醫院也查不出毛病,就在我感覺自己都快把屁.眼子拉出去的時候,我姥姥給我找了一個出馬仙兒,那個老頭就給我吃了一把香灰,然後我就不竄了,你說這事兒神奇不?”
“小學都沒畢業,你跟我聊雞毛科學!”
“反正我就是覺得,咱倆肯定是撞上啥了,好像當初咱們抓徐波的那個山溝子,最早就是槍斃犯人的法場!”
“滾!”
……
酒店那邊,經過醫生的處置,楊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完畢,雖然傷口不少,但所幸大多都是皮外傷,除了胳膊挨的幾刀比較重,其餘的傷口並沒有傷及要害。
楊東處理完傷口之後,接到了柴華南的一個電話,隨即邁步走向了隔壁房間,一進門,柴華南和吳定遠正相對而坐。
“遠哥!”楊東看見好久沒出現的吳定遠,點頭打了個招呼。
“嗯。”吳定遠微微點頭,沒再吱聲。
“我跟大蛋通過電話了,小雨,可能確實在他們手裡。”柴華南見楊東進門,也沒客氣,繼續道:“現在大輝和鋼子已經被刑拘了,如果真要救人的話,得你們兩個上!”
“可以!”楊東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頭應和,之前在地下車庫的鬥毆當中,三合的不少人都被警察扣在了現場,而楊東手裡現在能用的人,只剩下了羅漢和張傲、大胖三人。
……
大L市郊,某農村。
一戶遠離村莊,於數日前被租賃下來的獨立院落內,匪帽一夥的四個人正坐在桌邊,吃着熟食喝酒,此刻四個人都已經摘去了匪帽,單從外貌看起來,還全都不到三十歲的年齡,雖然長相各異,但無一例外,全都穿着軍用背心,而且身形都特別紮實,緊繃卻並不誇張的肌肉,充滿了力量感。
“抓回來的兩個人,都安頓好了嗎?”帶頭人啃着手裡的一塊醬牛肉,開口問道。
“放心吧,按照你的要求,女的照顧的不錯,在隔壁房間關着,男的讓我捆住手腳,扔在院子的牲口棚裡了!”旁邊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青年,笑着回了一句。
“辦事歸辦事,別折騰人,他腿上的傷還沒好,把人放屋裡吧。”帶隊人吩咐了一聲,隨後放下了手裡的熟食:“你們先吃着,我去跟女的聊聊。”
語罷,帶隊人起身離席,離開這間屋子走進了院裡的一處廂房,在外面打開門鎖之後,重新戴上匪帽,走進了亮着昏暗燈光的房間當中。
匪帽一夥租住的這個民宅,是一處已經荒廢了好幾年的老院子,房間裡到處都落滿了灰塵,在房間中一張塌了一半的土炕上,隨意鋪着一牀嶄新的被褥,柴雨琪此刻正被捆住手腳,坐在炕上。
“沙沙!”
柴雨琪看見帶隊人進屋,往後面退了退,眼中閃過一抹警惕。
“你別怕,我不傷害你。”帶隊人咧嘴一笑,上前拽住了柴雨琪臉上膠帶的一角:“可能會有點疼,忍着點啊!”
“撕拉!”
帶隊人語罷,直接拽掉了柴雨琪嘴上的膠帶。
“呸!呸呸呸!”
柴雨琪嘴上的膠帶被揭開之後,吐出了堵在嘴裡的一大團紙巾,眉頭緊蹙:“你抓我,是因爲我爸,對嗎?”
“對。”帶隊人毫不否認的應了一聲,掏出了隨身的軍刺,挑開了柴雨琪手腳上的繩索:“你的家庭條件不錯,在這種地方,有點委屈了,但這也沒辦法,將就一下吧。”
“你到底要幹什麼!”柴雨琪被鬆綁之後,並未因此而放鬆警惕。
“從現在開始,我不捆着你的手腳,但門外有人把手,你也別想跑,儘量配合我,我肯定不傷害你。”帶隊男子頓了一下,掏出了身上的手機:“我給你爸打個電話,你說句話,可以嗎?”
“好!”柴雨琪聞言,聽話的點了點頭,對於她來說,想在幾個壯漢手中脫逃,根本沒有任何希望,所以只能先讓柴華南知道自己平安。
“你膽子挺大,比不少老爺們強。”帶隊男子說話間,已經撥通了柴華南的號碼,同時打開了免提。
“喂?”彩鈴過後,柴華南的聲音傳出,帶隊男子微微一笑,直接把手機遞向了柴雨琪。
“爸,是我。”柴雨琪對着電話開口。
“小雨?你在哪呢?”柴華南快速追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這是哪,但是我沒事,你別擔心……”
“夠了!”柴雨琪的話還沒等說完,帶隊男子就打斷了柴雨琪的話,隨後緩步離開了房間,對着電話繼續道:“柴總,你好啊!”
“你想怎麼樣,直說。”柴華南聲音平穩的迴應道。
“想要你女兒,兩天之內,趕到內M古自治區阿L善盟額濟N旗,你得親自到場,我說的夠清楚了嗎?”帶隊男子笑着問道。
“具體位置呢?”柴華南毫不猶豫的問道。
“等你到了,我會通知你,還有,給我準備價值五百萬的黃金。”帶隊男子笑着補充道。
“要錢?”柴華南不覺間發出了疑問。
“怎麼,在你眼中,你女兒連五百萬都不值啊?”
“好,我答應你。”
“再見!”
帶隊男子心情不錯的打了個招呼,掛斷電話之後,又邁步走向了院裡的牲口棚,換了一張新的SIM卡以後,再次撥通了大蛋的電話。
“喂?”大蛋應聲。
“來,跟你哥聊聊,打個招呼。”帶隊男子蹲在三蛋身旁,扯下了他嘴裡的一塊破布,把手機遞到了三蛋嘴邊。
“喂?說話啊?”大蛋再次開口。
“大哥,別管我,別……”三蛋聽見大蛋的聲音,扯着嗓子開嚎。
“嘭!”
帶隊男子看見三蛋的狀態,單手按着他的側臉,直接把他的頭撞在了地上,隨後伸出手掌,直接攥住了他膝蓋的傷口,逐漸發力。
“啊!!我艹你媽!!!”
三蛋臉上瞬間冒汗,一聲哀嚎。
帶隊人看着三蛋痛苦的表情,重新把他的嘴給堵了起來:“我讓你打個招呼,你怎麼非得說一些用不着的呢!”
“艹你媽!你把我弟弟怎麼了?”大蛋聽見電話這邊的嘈雜,聲音憤怒的吼了一句。
“別跟我吵,你弟弟在我手裡,你覺得激怒我,對他有好處嗎?”帶隊人語氣平靜的反問道。
“呼呼!”
大蛋聽見這話,濃重的呼吸聲順着聽筒傳出:“你到底想怎麼樣?”
“求財。”帶隊人停頓了一下:“給你兩天時間,帶着一百萬現金,還有價值四百萬的黃金,去內M古自治區阿L善盟額濟N旗,你給錢,我放人,能做到嗎?”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講信用?”大蛋開口追問道。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你是不是以爲咱們在這賣菜呢?”帶隊人咧嘴一笑,直接掛斷電話,隨手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