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凱當天參加的這個酒局,人員比較雜,有不少同學之間,都已經相互好幾年沒見過了,再加上金凱又帶來了五六個小兄弟,尤其大家在喝醉酒之後,也都彼此間有點面生,所以張曉龍進門後,金凱以爲他是其餘同學帶來的人,而金凱的那些同學,也都以爲張曉龍是金凱的小兄弟,並沒有人攔着他,那個堵在門口的人,看見張曉龍向金凱走去,還挺熱心的幫忙挪了一下凳子。
在張曉龍邁步的同時,金凱已經接過了同學遞來的牛棒骨,但是插上吸管之後,嘬了兩下都沒嘬上來,斜眼看向了飯店老闆:“哎,你這玩應是不是煮大勁了,把骨髓都煮飛了,這裡面咋啥都沒有呢?”
“凱哥,你這麼整不對,來,我幫你!”張曉龍走到金凱身邊,笑着伸出了手。
“行,你給我整一下。”金凱聽見身邊有人搭腔,誤以爲張曉龍是飯店那邊的人,笑呵呵的把手裡的牛棒骨遞了過去。
“嗖!”
張曉龍接過金凱遞來的大骨棒子之後,手臂高高揚起,對着金凱頭上直接掄了下去。
“凱哥!小心!”金凱身邊的一個小青年,因爲需要開車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喝酒,也是在張曉龍動手的一瞬間,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人,看見對金凱迎頭砸下的大骨棒子,左手按住金凱的肩膀,右手直接擋了過去。
“咔嚓!”
張曉龍一骨棒砸在青年的虎口,粗暴的將對方的大拇指硬生生砸折。
“啊——”
青年感受到五指連心的痛楚,嗷的嚎了一嗓子。
“我艹!”金凱身邊的另外一個小青年看見張曉龍粗暴的舉動,伸手抄起一個桌上的空啤酒瓶子,對着張曉龍頭上猛地掄了過去。
“你給我躺邊上眯着!”張曉龍看見青年的舉動,手裡的棒骨迎面擋了過去。
“嘭!嘩啦!”
張曉龍手裡的牛腿骨凌空打碎青年的酒瓶子之後,餘力未消的繼續砸在了青年頭上,力道之大,直接讓牛腿骨劈裂,斷成兩截,那個青年也頭上淌血的倒在了地上。
“呼啦啦!”
跟金凱一起來的幾個小青年看見張曉龍下手如此兇猛,全都拎着酒瓶子和桌上用來剔牛頭肉的餐刀,向張曉龍撲了上去。
“都愣着幹啥!幫忙!”飯店老闆一看金凱捱揍了,也跟着呼喝了一聲,但起到的效果並不大,因爲他們這些同學,都是本本分分過日子的普通老百姓,面對這種打架的場景,心中本身就充滿了牴觸,畢竟他們的生活環境,跟金凱這些人不一樣。
對於金凱這夥人來說,真要是惹事了進去蹲個三年五年的,可能一點心理負擔沒有,因爲他們賺的就是這份錢,可是對於這些平頭百姓來說,萬一要是惹事進了監獄,面對的就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所以飯店老闆吼了一句之後,除了有兩個徹底喝多的同學撲了上去,更多的人,都已經開始起身向門外跑去。
“凱哥快走!他是奔着你來的!”桌上的花臂男子一聲呼喝,用左手將金凱擋在身後,另外一隻手抽出隨身的軍刺,對着張曉龍一刀就懟了上去,而張曉龍面對花臂男子的一刀,十分鎮定的向右側身,完美躲開,同時左臂一個肘擊迎了上去。
“嘭!”
花臂男子被張曉龍一胳膊肘懟在鼻樑上,當即開始鼻血橫流,還沒等做出下一步反應,張曉龍已經攥着半截劈裂的牛棒骨,猛地一揮手,奔着他腿上紮了過去。
“噗嗤!”
尖銳的骨頭斷茬瞬間刺透花臂男子的褲子,不偏不倚的懟在了他腿上,因爲張曉龍太過用力,所以骨頭尖端扎進去之後,隨即又斷在了花臂男子的腿部肌肉裡。
“咕咚!”
花臂男子負傷失衡,仰面倒地。
“我艹你媽的!”金凱站在花臂男子身後,親眼目睹了張曉龍用一根大骨頭棒子放倒了三個小青年的舉動,腦門瞬間冒汗,一眼瞥見了自己放在桌邊的手包,瞬間夠了過去,而張曉龍看見金凱的動作,也開始伸手阻攔。
“我他媽捅死你!”與此同時,金凱身後的一名小青年也握着剔骨刀竄了上來,對着張曉龍的胳膊,由上至下一刀紮了下去。
“刷!”
張曉龍看見青年的動作,猛地收回了胳膊。
“咄!”
青年一刀懟在了桌面上,因爲剔骨刀上全都是油,所以他的手掌也藉着慣性,從刀柄滑到了刀刃上,開始嘩嘩淌血。
“嘭!”
張曉龍反手一拳,直接將青年放倒,但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金凱已經順利拿到了手包,並且在裡面掏出了那把殺氣騰騰的仿五四。
“嘩啦!”
已經喝了不少酒的金凱將仿五四上膛以後,擡起胳膊指向了張曉龍,徹底酒精上頭的一聲咆哮:“你媽了個B的!今天我他媽廢了你!”
“踏踏!”
跟金凱只有不到一米距離的張曉龍見狀,猛然竄了上去,伸手攥住了仿五四的槍身,推向了一邊。
“砰!”
金凱情急之下,直接扣動了扳機。
“當!”
子彈打在位於牆角的立式空調上,登時冒出了一陣火花,隨後空調的出風口也開始冒起了黑煙。
“我艹!”
金凱那幾個原本準備上去幫忙的同學聽見槍響,集體呆滯,槍這種東西,他們許多人活了三十多歲,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傢伙。
“就這麼兩下子,你還敢跟我舞刀弄槍呢?!”張曉龍左手攥着金凱手裡的槍,右臂憤然向他臉上掄過去了一拳。
“咕咚!”
體重二百多斤的金凱被張曉龍一拳悶在眼眶上,腳下再被血一滑,應聲摔倒,但仍舊死死的攥着槍沒撒手。
“咣啷!”
張曉龍見到金凱倒地,直接舉起了一邊的椅子,而打紅眼的金凱也再度舉槍,直接指向了張曉龍的胸口:“艹你媽!把凳子給我扔了!”
“你算個JB!”張曉龍一句廢話沒有,手裡的凳子直接掄了下去。
“我他媽崩死你!”金凱看見張曉龍的動作,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但是手指壓下去之後,卻毫無反應,如同按在了鐵板上,金凱感受到手部異常的觸感反饋之後,本能一楞,作爲一名社會混子,他在有槍的情況下,還敢去開槍,確實是有一定魄力的。
但金凱雖然有槍,不過對於槍械的結構和理論瞭解的並不多,他根本不知道,張曉龍在之前握住他手槍套.筒的時候,他在打了一槍以後,因爲彈殼沒有彈出槍外,也就導致了槍械的復進機就無法進行復位,所以他的下一發子彈,根本就不可能上膛。
“嗖!”
就在金凱這邊頭腦空白的時候,張曉龍手裡的動作可一點沒停,舉着木頭椅子,凌空砸下。
“哐!”
隨着一聲悶響,椅子直接砸在金凱身上,四分五裂。
“嗷!”
金凱被砸的弓起身子,淒厲的嚎了一聲。
“嘭!”
張曉龍單膝觸地,用膝蓋壓着金凱的胸口,對着他臉上再次砸了一記夯實的電炮,徹底把他打懵逼了。
“嘩啦!”
張曉龍撿起金凱掉在一邊的手槍,退出拋殼窗的彈殼之後,把槍頂在了金凱的腦門子上:“凱哥,能聊嗎?”
“呼呼!”
金凱看着倒了一地的小兄弟,還有被對方奪走,頂在自己頭上的一把槍,呼吸急促:“哥們,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西邊的,還是南邊的?”
“跟我走,我告訴你!”張曉龍把地上的一枚彈殼撿起來裝在兜裡,隨後拎着金凱的脖領子,動作粗暴的把他拎了起來,同時將槍口抵在了他的後腰:“給你的朋友留句話唄,凱哥。”
“今天的事,別報警!”金凱看着自己的幾個同學,還有開飯店的那個朋友:“這邊造成了多少損失,過後我賠給你!”
“大凱,這……”飯店老闆看見張曉龍要把金凱領走,一點茫然,明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
“沒事,我自己的糾紛,我能解決,你記住,千萬別報警,否則不僅他們過後會找你,我也得被你害了!”金凱磨着囑咐了一句。
“哎。”飯店老闆嚥着唾沫點了點頭。
“行了,走吧!”張曉龍等金凱把話說完,拎着他的後衣領子,直接走出了包房門外,讓服務生把監控硬盤扯下來遞給他之後,帶着金凱從後門離開,消失在了已經漸漸升起的夜幕當中。
……
飯店後巷。
“嗡嗡!”
張曉龍帶着金凱剛一走出飯店後面的小巷,湯正棉就從一處監控死角把擋着車牌的雷克薩斯開了過來。
“咣噹!”
張曉龍拽開車門,將金凱推倒車上之後,單手接下自己的鞋帶,十分麻利的將金凱兩隻手的大拇指綁在了身後。
“我認識這臺車!你們是大L那撥人!”金凱看見方向盤上的車標以後,腦瓜子嗡嗡響的迴應道,由於他本身就比較胖,此刻兩隻手被綁在身後,抻的他大脖筋都在跟着疼。
“今天,我們原本是準備住進酒店裡,等你動手的時候直接抓你的,沒想到我們還沒到,你就先到了,你下手挺快啊。”張曉龍換了一塊新的口香糖,同時在金凱的懷兜裡掏出了他在楊東那裡拿走的欠條,咧嘴一笑,在牙籤盒裡抽出一根牙籤,輕輕摳着指甲裡的血漬:“接下來,咱們就聊聊還錢的事唄,我的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