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幾人心中冷笑。表面上依舊是恭維道:“少主稍候片刻。”
老嫗看着蕭然滿臉自信,絲毫不擔憂的樣子,大爲不解。
“去,將其餘幾艘船的教衆都聚到一起,觀看等會兒的比武。”
“這……萬一……”
“沒有萬一,什麼時候該低調,什麼時候狂妄我清楚,照做就是。”
聽聞新教主要以一敵三,所有人都勾起了好奇心。不知道新教主功夫如何,要知道三名後天大成高手,足以毀掉一個百人的小幫派。教主贏了是檢驗下屬,要是輸了就丟臉了,以後如何統領全教?蕭然所在的戰船是最大的一艘。其餘二十艘則以其爲圓心排布。教衆分別站在小船的一頭,恰好可以看到中央夾板上的比武。教衆積極性空前高漲,連日划船,累的半死,好不容易有個樂子,哪能錯過。個個像打了雞血似地往前擠,還沒開始比武就有四五人被擠下水。輕功厲害的直接到桅杆上靜候,苦了那些擠不進去的胖子在外圍大聲罵娘。
“看來希望自己出醜的人不少啊。”
“二哥加油!相信你沒問題的。”薛翎不知何時站在主船的桅杆上,捧着一罈好酒自飲。蕭然正奇怪怎麼沒看到大哥的身影。只聽人羣中有人大喝道:“押教主勝,一賠五。押三位舵主勝,一賠二,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這聲音除了楊凡,還能有誰。蕭然搖了搖頭,大感無奈,交友不慎吶。
“出來了,出來了……,別擠,我看看是哪三位舵主。”
““摘星手”寧子軒,“巨靈虎”江程,“幻影掌”喬健。嘿,這三位可了不得啊”想當年……”
“別廢話了,幾位舵主的功夫我們還不清楚嗎,讓開,讓我也瞅瞅。”
聽到衆人喧囂聲,蕭然仔細打量了三人一眼。從綽號也聽得出最左邊身材魁梧的壯漢是諸如“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手上提了個獨腳銅人,能使這種奇門兵器的人必定不好對付。中間的白袍老者,手掌明顯厚實長有老繭,練得掌上功夫應該是“幻影掌”。左右邊的中年人看日弱不禁風,只是隨意一站,就是進可攻退可收的絕妙位置。雙手白皙,保養得比女人還好,除了暗器高手,蕭然想不出有什麼其他的功夫更適合他。
“少主,恕屬下三人冒犯了。”三人拱手行禮道。
蕭然點了點頭,似有讚賞之意。道:“無妨,盡力向我進攻吧。”
說着,解開包裹着血色巨刃的布條,向上空一拋,穩穩接住。向後退了幾步,雙手緊握擺出進攻姿態,他還沒自負到用血肉之軀來硬抗獨角銅人的地步。
空氣頓時凝聚,戰鬥一觸即發。
“殺!”戰意滔天,江程大吼一聲,像是憤怒的公熊,舉着獨腳銅人大步流星的向自己衝過來。毫無技巧的硬砸!整艘船隻都在輕微的晃動。看那拼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和蕭然有殺父之仇呢。蕭然血刀一橫,架住獨腳銅人,順着路子斜砍下去帶起串串火花,刀氣襲人,場中充滿肅殺之氣。蕭然已經像變了個人似地,雖然仍是一人一刀,周身卻煥發出一種耀眼的緋紅色光芒,雖然淡,在星空下卻異樣惹人注目!
“這是……真氣外溢,不可能。二弟只是後天大成境界。不可能真氣充盈到這個地步,難怪敢放大話,難道他還有什麼奇遇?”楊凡突然一愣,自語道。
“滾開!”江程大喝之下身子一側,雙手橫握獨角銅人護住要害,右腳向前踏了半步伐屈膝猛壓攻擊蕭然左腿肚,迫使其變招。沒有一點步伐遲緩的跡象,身爲舵主,果非泛泛之輩。與此同時,“幻影掌”喬健動了,相對江程明顯靈活的多,只是腳尖着地輕輕一點,已在丈許開外。從另一側襲來,疾點蕭然中庭、鳩尾、巨闕、左乳根、左天樞、右章門、右肩井七處重穴四條主經脈。手法之快肉眼只能看到一片片掌影翻飛,引得圍觀的教衆一陣驚呼聲音。
“點穴截止脈的功夫?”蕭然長嘯一聲,沖天而起,身體毫無徵兆的旋轉起來,刀風捲起漫天塵土,將之包裹其中,分不清哪道是人,哪道是刀。沉悶的氣息壓的人喘不過起來。
“真空滅世斬!”
蕭然就像一柄藏在下匣中韜光養晦的劍,鋒芒不漏。所以沒人能看到它的鋒芒。此刻,劍已經出鞘了。巨刃夾雜雷霆之勢,將兩人完全籠罩其中,當頭勢如破竹劈下。衆人不禁吸了口冷氣,什麼叫霸道?這就是!“幻影手”喬健反音得快,身形急退。仍然被巨刃包裹的刀氣震飛。“巨靈虎”目如銅鈴,嘶吼一聲將所有真氣匯聚雙臂。舉起獨腳銅人向出血色巨刃的側面砸去。
“砰!”一聲巨響,獨腳銅人脫手而出。江程向一艘小船倒飛而去。巨刃餘威不減直衝江面而去,隔着數丈遠。平靜的江面猛的炸起一股兩米來高的水浪,煞是壯觀。這潑冷水將衆人高漲的火焰瞬間澆滅。恐怕是少主留手了,否則絕不是受傷這麼簡單。這一切發生只在頃刻之間,難道就這麼輸了?
就在衆人驚歎蕭然武藝高超時,寒芒爆現。衆人這纔想起場中還有一人:“摘星手”寧子軒。原來三人早就商量好對策了,三人本來就是作爲一個整體與蕭然比試,只要打敗蕭然即可,誰規定非要同時出手?
毫無疑問,他纔是真正的殺招!蕭然剛使出耗費真氣的殺招,正處於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階段,寧子軒準確撲捉到了這一點。五片柳葉狀暗器在空中不斷晃動,像活物般不斷髮出一連串爆竹聲響。封鎖住蕭然可能行動的軌跡,對這詭異的暗器蕭然還是首次接觸,不敢大意。不單暗器怪,連發射的手法也是聞所未聞。寧子軒雙手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雙漆黑的的手套,五指呈爪狀張開,細看之下五根皆有銀絲纏繞。此時,他另一隻手中同樣握着五片柳葉狀暗器。像是孩童玩的彈弓一般,不同的是每道暗器受四股力,在不同角度牽引直射向蕭然。
舉凡高手皆有聽聲辯位的本領,但這奇異的暗器不斷髮出爆竹聲響,在此時用耳聽反是拖累,會影響判斷。暗器不斷抖動,似無骨之蛆無法判斷落點,而更多暗器正似雪片般飛來。衆人深吸一口氣,看得人眼花繚亂。看得出這暗器手法十分複雜,假如不是江城和喬健二人替其爭取時間,根本沒有機會施展出來。看來還是自己小覷了對手。
隨着暗器增多,寧子軒臉上笑意越發明顯。蕭然見暗器籠罩全身卻不攻擊自己本身漸漸感覺到不對勁。
“不好,他是在限制自己的行動”
“發現了嗎?不過晚了!”寧子軒猛然扔出一顆銀褐色圓珠。
“二哥小心。”
沒有想象中的爆炸,只聽“茲”一聲,銀球落地發出耀眼白光,在白光照耀下,如雪片般紛飛的暗器紛紛反射出刺目的光芒。銀光一片,刺得人睜不開眼。在扔出“閃光彈”的那一刻,寧子軒動了!這纔是真正的殺招!
眼不能睜開,而不能聽聲辯位,森冷的殺氣破風而來,白光一閃而逝。衆人急忙向場中望去,只見蕭然腳步一滑,後退七步。背脊貼在船舷上,肩頭有血水流出。寧子軒站在原地頭髮蓬亂:“爲什麼輸的還是我?這手絕技從無人破過,教主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