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蕭然下的毒手,總所周知他最擅長使暗器和毒藥,傳說是“鬼醫”唐無影的弟子。我先前還在琢磨他爲什麼不用暗器,沒想到出手如此隱蔽。”
“真是個瘋子,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讓別人得到,還好他死了否則日後更加兇殘。”
“………”
衆大臣心中疑惑,這場面是先辦喜事還是先辦喪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使是宮中封鎖消息,蕭然大鬧太子婚宴之事依舊是不脛而走,何況太子大婚之事根本不可能瞞得住。平明百姓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便是此事。皇宮在衆百姓眼中一直是禁衛森嚴的地方,只有仰視的份,竟然被人大搖大擺的闖進去了,如何不讓人驚訝,即便是一些沿海的小島上都知道蕭然的大名。
出乎意料的是,對此事江湖中確實褒貶不一。冒天下之大不韙,單槍匹馬闖入紫荊城,談笑間視千軍萬馬如無物。只爲伊人一句:“天涯海角,你可願與我同行?”只此一句話就俘獲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如果生命中有一個如此癡情的男子相伴,死又算的了什麼?什麼書中的恩愛有這樣轟轟烈烈。
“弱水流沙,剎那芳華。花開不敗,一眼即逝。”成爲多少公子爭相頌吟的佳句。在你人生最美的時刻,可曾有人願意爲你奮不顧身?哪怕只是一句許諾。可惜,這世上只有一個夏若煙,也只有一個蕭然。在武林中人眼中,蕭然是背信棄義、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梟雄。在文人詩客、懷春少女眼中他是不折不扣的“情聖”。
防民之口勝於防川,不需要傳播。皇城中發生的一切已經流傳出多個版本,唯一不變的是那個一往情深的男子。如果說江湖上還有誰不知道蕭然的名號,絕對會被當做異類看待。同太子爭女人,皇城喋血,任逍遙、陌艾塵不敢做的事他敢;以後天中期水準力力壓羣雄勇奪龍騰盛會榜眼,慕容雲風做不到的事他做到了;皇城校檢率兵突圍,力戰羣雄最終換來皇上親口許婚,武玉熙做不到的事他也做到了;這是一個註定要成爲傳奇的男子,誰能想到他就此隕落。
這一幕多麼相似,當年也曾有一個叫陌艾塵的男子力派艱辛,扛着正魔兩道的壓力同峨眉派天驕江雪諳結爲百年好合。爲何同樣的事,會有不一樣的結果?蕭然死了,天降神蹟,狂風暴雨之下被一條從天而降的五爪金龍吞入腹中,況且他被一劍穿胸昏死過去,絕無生還的可能。
南疆,十萬大山深處,五毒教總壇。
“好你個蕭然,竟然將全天下的人都騙了。什麼狗屁五爪金龍,那分明是我五毒教鎮教聖獸:活了上千年的玄金雲紋蟒。枉我費盡精力四處派人搜查,原來是被你藏起來了。將你大卸八塊,萬蛇弒身也難解我心頭只恨。”鳳懿勃然大怒。
除了教衆的幾位執法長老知道這個秘密,就連聖女鳳蓮兒也是面露訝色。兩年前就有人進中原查探消息,原以爲這只是入主中原的藉口,沒想到教中竟然真的有這種天地靈獸存在。以這玄金雲紋蟒的殺傷力,絕對不弱於剛踏入先天境界的高手,難怪風懿會如此失態。按照玄金色雲紋蟒失蹤的時間推算來,豈不是在參加龍騰盛會的時候已經有此獸跟隨,一個相當於先天高手的隨身保鏢。難怪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敢放大話幫助自己,此人心機確實可怕。
“如果是這樣,那蕭然豈不是沒死,這是他設的一個局?”鳳蓮兒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此人了。兩年前她還只是聽命行事的傀儡,一切由不得自己做主。自從蕭然將五毒教至寶之一的“千年金蠶王”轉嫁到她體內,在教中地位已經是水漲船高,有很大希望踏入先天境界,名符其實的副教主。三年之約纔過去兩年,蕭然做過的一切她都記得。以他當初保留的實力根本看不上後天大成境界的高手,或許只是於心不忍吧,沒想到造就了今天的自己。
鳳蓮兒心中苦笑:“造物弄人,誰能想到會出現今天的局面。”
“蓮兒。”鳳懿息氣,思索片刻道。
“教主有何吩咐?”
“恐怕江湖中人都以爲蕭然死了,玄金雲紋蟒那乃是本教聖獸,怎可遺失在外,此次你帶人前往,一定要找到它的下落。蕭然當日發瘋將三枚七星石扔出,根據情報他身上還有最後一枚專解天下奇毒的療傷聖物赤星石。一有消息馬上傳回來,本教主親自前往。”
“屬下領命。”鳳蓮兒心中一喜,這樣一來就可以光明正大去中原探尋蕭然的下落了。
任逍遙握着手中的一疊情報,一張張仔細翻看着。像天魔教,正道五大派這些大勢力都有專門收集情報的機構,江湖上稍有聲望的人資料都會記錄在案。江湖上最大的情報蒐集組織非天機宮莫屬。只要你出得起價,就能知道你想要的情報。就連你的仇人一天吃了幾頓飯,在哪兒賭錢喝酒都清清楚楚。當然先天高手除外,這種極其隱蔽的情報除了錢,還需要一層特殊的關係纔可以。畢竟沒有人願意與先天高手結樑子。
蕭然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大人物,後天大成也高手不多,江湖中還是有上千名的。但一個默默無聞的少年,接連做出轟動江湖的大事,這光芒是如何也掩飾不住的。尤其是當初與夏若煙曖昧的關係,牽扯的太廣。從唐門三大禁地之一的金蟾島聲名鵲起知道皇城搶婚黯然隕落,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任秋白麪露不屑之色,道:“此人勇氣可嘉,謀略不足。既然死了,爹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還是到外面指導孩兒武功吧。”
“謀略不足?這就是你看走眼了。武功並不能決定一切。身居高位者,不一定要武功出衆,但一定要有睿智的頭腦。打打殺殺是屬下做的事情,如果你只想着用武力解決問題,永遠做不了一個梟雄。夏若煙追求者無數,憑什麼輪到他?如果蕭然只是這種程度,早就屍骨無存了。”
“難道爹的意思是蕭然還沒死?不可能,他被夏若煙一劍穿胸,又被巨蟒吞入腹中。絕無生還的可能。”任秋白語氣肯定道。
任逍遙微搖了搖頭,將手中情報放在任秋白麪前,道:“難道這些情報,你就沒發現些什麼?蕭然出道以來,每次以弱勝強,死裡逃生的依仗是什麼?馭獸之術!“妖師”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既然他有降伏大鵬神鳥的本領,爲什麼就不能提前將那巨蟒降伏?
南疆十萬大山之中,奇蟲猛獸遍佈,當年我遊歷天下途徑南疆深山時便曾見過這種巨蟒。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也要被蕭然矇騙了。他多次遭遇危機,甚至五大派圍剿都未曾將這張底牌亮出來,就是替自己留了一張護身符。”
“這………”任秋白啞口無言。任逍遙的分析另闢路徑,而且是有理有據,確實非常人所能想到的。此人的行爲看似,實則是裝瘋賣傻,粗中有細。
任逍遙把玩着手中玄鐵鏈,眉頭皺起。凝神思索半晌,道:“你不覺得近些日子發生的大事太過頻繁了嗎?”
任秋白仔細回想一遍,縷清思緒點了點頭。一方面,江湖平靜的太久,經過這麼多年休養生息,江湖上從不乏狼子野心之輩,已經有了再起事端的實力。另一方面則是七星石現江湖,引起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