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抵達南疆
“大將軍別再改變主意了。”胡棱就怕大將軍再變,忙道:“遲早有一戰,咱們還能怕他不成,遲早把他們打的趴在地上喊爹叫娘。”
這話雖粗,卻合餘杭亦的心思。要打就趕緊打,他沒什麼本事,可是池清有啊,他想看池清是怎麼打仗的。等真正上過戰場了,他纔敢說自己是個武將。
“戰必勝。”
“屬下在。”餘杭亦沒想到胡棱會喊他,忙應下。
胡棱手勁大,把餘杭亦抓出來往池清面前一推:“嘖,要說以前,咱們還對南疆這片有所忌諱,可現在咱們有張子和他們的水兵,還怕他們什麼。”
餘杭亦心道:是張子和他們的水兵,那還把他推出來作甚。明明是他的水兵纔是,呂錚、李瑞傾他們都已經服他了,他們手底下的兵大部分也承認他是帶領他們的武官。
“你有所不知。”嚴德道:“張子和的水兵成不了氣候,他們以前之所以能稱王稱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地勢以及他們的對手。他們散亂沒有軍紀,簡直就是一盤散沙,雖有勇武之人,可畢竟只是少數。”
“是,他們此刻確實散漫,不過屬下會加緊操練他們。”餘杭亦急道。
池清的脣角微微勾起,餘杭亦能着急爲水軍辯護,說明他在心裡已經把水軍歸爲他的了。武將不同與文官,他們雖也像文官一樣,高唱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的子民都是皇上的子民。
可實際上,武官的權利比文官大,他們手底下的兵,還有他們守着的城池,在是皇帝的前提下,還是他們的。武官會和其他武官將兵和地盤劃分的非常清楚,若是遇到朝廷不發餉的時候,各個武官會把地盤看的更緊,以防自己的糧草被搶。
這主要是由於大奉朝高位上有野心的人太多,不同的武官效忠的主子不同,爲了給主子加大勢力,更爲了防備日後一戰,他們搶兵奪食,將屬於他們的將士看成他們自己的,誰來搶,就得問問他的刀答不答應。
池清希望餘杭亦也能有這樣的心思。餘杭亦只想收服水兵可不行,他自己也得把他當成水軍的一員,只有上下一心,才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他看看餘杭亦臉上黑黑紫紫的痕跡,又看了眼十分精神的越城,就知道這一戰餘杭亦敗得有多慘。
等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池清讓餘杭亦留下,單獨吩咐他事情。嚴德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餘杭亦臉上的傷,看的餘杭亦心底直發毛。胡棱卻是大大咧咧,正事談完,就嘲笑了餘杭亦幾句,恨得餘杭亦咬牙切齒的想跟胡棱打一架。
池清到了杯水,自顧自的喝着,也沒讓餘杭亦坐,只是笑:“你是出手不夠快,讓越城給發現了?”
“自然不是。”餘杭亦氣的不輕,他梗着脖子道:“我揍了他幾拳,下手不輕,越城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呢。誰知道他手下的兵護他護的那麼厲害,之前還對我不錯,我打完越城,他們就撲上來把我揍了一頓。”
“他們能是你的對手?”
“一個不是,兩個不是,可架不住他們人多。”
“看,這就是人多的好處,任你本事再大,功夫再好,遇到人多的時候,還是會敗下陣來。打仗不是打架,能贏得一場戰爭的勝利,靠的不是你本事多大,你本事再大,能於千軍萬馬之中取敵人頭領的首級麼?靠的是你的將士,他們強,你才能在戰場上威風。”
餘杭亦卻道:“屬下明白這點。屬下之所以要學格鬥的功夫,最主要的原因是屬下要讓那些不服我的人看看,屬下的本事不比他們差。”
池清看着意氣風發的餘杭亦,真想抱過來狠狠親兩口,實際上他也這麼做了。他出手扣住餘杭亦,在餘杭亦脖子上狠狠吸了兩口,在餘杭亦發怒前笑道:“誰出手打你了,還記得麼?”
最記得的就是你——池清。餘杭亦歪過頭不理會。
依着餘杭亦的脾氣,別瞧來兵營後收斂許多,其實還是心眼小。餘杭亦能忍着不出手,不代表他不記仇。那些打過他的人,餘杭亦能不記着纔怪。池清不過是想逗餘杭亦多說兩句話罷了,哪怕是罵他的話。
“打回來。”池清道。
二百人在船上不算擠,除了在外頭巡邏站崗的兵,想馮羅這樣的,能和幾個兵湊湊,都住到房間裡。可隊伍所有人都上了三條船,那可就沒這麼寬敞了。
先就是多了不少武官,餘杭亦張子和都是分的單間住,蕭恆嚴德他們自然不能和人擠。越城倒沒什麼,脾性好,而且別有心思,當晚讓親兵搬着鋪蓋卷睡到了連峰馮羅的房間。胡棱更不講究,隨便一塊地,能躺個人他就能睡。
然後就是大幾百的兵。就是打地鋪,房間也擱不下所有人。就是在外頭,那也不能全躺下,都得站着。好在最多一天的時間,擠擠也沒什麼。
水兵和騎兵都能分到房間,步兵就沒那麼好了,都在外面站着。餘杭亦把和他關係好的幾個叫到他房間來,讓他們打地鋪。這個時候別說打地鋪,就是能有個站着不擠的地兒都是好的。
“沒想到戰校尉還記得我們?”步兵於樂笑道。他們不過是和餘杭亦吃過酒的交情,在餘杭亦被封爲仁勇校尉的時候,還說過閒話,不想,餘杭亦竟然會讓他們到他的房間休息。
於樂這麼說,剩下幾個也是附和,把餘杭亦誇得天上有地下無。餘杭亦卻板着臉道:“少廢話,我叫你們進來是聽這些的?”
“不是。”於樂見餘杭亦黑臉,心裡發憷。
“好好休息,再說這些廢話,我以後就當沒喝你們吃過酒,不認識你們。”餘杭亦扔下竹籃出了房間。
於樂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往自己臉上招呼巴掌,戰校尉這樣好的性子,他們以前竟然還嫉妒,到處說戰校尉的壞話。
其實這事只是餘杭亦不知道罷了。
餘杭亦沒事幹,手腳癢癢,挨個把打他的那些人叫出來,打得過的痛揍,打不過的就跑,養精蓄銳,來日再戰。
不消三個時候,白朮的父親白冠老軍醫就派白朮來請他。餘杭亦立馬掰手指算了算他打傷了幾個。
“知道害怕了,早幹什麼去了?”白朮冷笑。
餘杭亦掃了眼白朮,不冷不淡道:“你知道我打的都是誰的人麼?是越城的。你知道越城對誰有意思麼,他想壓連峰。”
他這話剛說完,白朮的臉色就徹底黑成鍋底了,轉頭就在前面帶路。馮羅跟在餘杭亦後面,皺着眉低聲抱怨:“你怎麼這麼說?”
“我不這麼說,半條命都得搭老軍醫手裡,那老頭脾氣怪的很?”餘杭亦小聲道:“再說了,我又沒說謊。白朮和連峰兩人牽扯不清,越城敢打連峰的主意,可不是找死麼?”
“等等。”餘杭亦突然瞅見一個熟人,在紡雲鎮的小村落裡倒是見過一面,讓他手下的人去查過,不過後來他給忘了,也沒問,手底下的人也沒說,這事就給擱置下來了。今日仔細一看,確實是他認識的人。
餘杭亦拉過馮羅:“我現在走不了,你看見那個人沒,把他帶個沒人的地方,等我回來。”
“這船上哪還有沒人的地方?”站着都擠。
餘杭亦想了想:“等過一個時辰後,你把他送到大將軍的房裡。”船上只有池清的房間沒人敢隨意進去。他只要把池清支開,就能和那人單獨在房間裡說話。”
馮羅算算時辰,答應下來。還有兩個時辰到胡連城,到了胡連城,大將軍說不定會揭破餘杭亦的身份,那個人餘杭亦見見也沒什麼。
“快走。”白朮回頭罵。馮羅悄悄隱到人羣中,讓餘杭亦自己跟着走。
到了老軍醫的屋前,餘杭亦還沒進門,裡面就伸出一隻腳來,餘杭亦往西避開,回身一腳踹過去。越城要抓餘杭亦的腳,餘杭亦就等着他這招,趁機一手刀劈在越城的脖間。越城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他本事或許不如越城,但是論起狡猾來,他比越城肚子裡的壞水要多的多。
白朮蹲□,翻了翻越城的眼皮,哼道:“沒事,來人把他擡出去,綁到船欄上,讓他吹吹風就好,記得,少給他穿衣裳,以防人吹不醒。”白冠見白朮這樣處理,就知道白朮偏向誰了。
這個時候夜風就有些涼了。餘杭亦得手之後,也不願意白朮這麼糟踐人。他剛準備開口給越城求個情,不就是打暈了,擡回房間睡一覺起來照樣生龍活虎的。
他還沒開口,白冠就冷着臉支使他給被他打傷的那幾個人上藥。餘杭亦本就跟那幾個人沒什麼仇怨,捱了打也打回去了,就算扯平了。他樂呵呵地給那些人上藥,說了幾句賠禮道歉的話,那些人心思各不同,不過明面上也沒讓餘杭亦不好看。
白冠見被打的人也不惱了,他再扣着餘杭亦也沒用,就打發人回去了。
餘杭亦還沒走出去,卻聽外面亂哄哄的,有傔人來報,說是單將軍已經帶着人迎過來了。這裡胡連城還差幾十裡地呢。
“這就要到了。”白冠低頭用手指數了數日子,自顧自言道:“如此快,怕是那人的喘症不好受。”
喘症?他父親也有這毛病。餘杭亦別開頭,他不敢多想,還是先見見那個人再說吧,說不定還能打聽些他父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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