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迷煙而已,兩個時辰以後自然會醒。”
喬嫣聽完沒有做一刻停留,直接又衝回到院子裡。
屋內,蕭攬炔再次閉上眼睛,良久以後睜開,揚聲喊道:“少陰!”
少陰如同鬼魅一樣進來:“主子,回去嗎?”
蕭攬炔點了點頭,卻是一步都沒有動。
少陰走過來一把將蕭攬炔直挺挺的抗起來,隨後幾步走到門外,一個輕功消失不見。
院子裡的喬嫣正將張媽媽和青嵐扶到一邊坐下,只感覺身後一陣風吹過卻沒有回頭,心下一片黯然。
蕭攬炔果然沒有說謊,兩個時辰以後,包括青嵐和張媽媽在內的所有荷香園的下人都清醒了過來,根本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張媽媽畢竟多活了幾十年,知道今天院子裡一定出了什麼事,等伺候喬嫣吃完飯以後就吩咐其他人退下,連青嵐都被趕了回去。
“小姐,今日封將軍來找您,後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張媽媽第一時間就覺得是封玄奕對小姐做了什麼,可她醒來以後細細的看過,屋內外一切都正常,喬嫣的臉上神情也一如往日,雖然眼角有些紅,但是喬嫣解釋說是今日在荷花池邊吹了風的緣故。
“沒什麼,都過去了。”喬嫣不願意對今天的事說太多,她現在回想白天的事,也體會到了封玄奕爲什麼說要她離皇家的人遠一點的道理。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有些事情也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就好比白天的事,若是當時蕭攬炔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她是已經活過一世的人,對於有些東西根本不在乎,弱肉強食,自己既然不是最強的所以落到了別的手上,自然要承受這樣的後果。
張媽媽卻誤會了她的意思,說:“小姐,是不是封將軍又說了什麼?這個封將軍怎麼會這樣?小姐都已經明說了不願意嫁給她,爲什麼還來苦苦糾纏不清!”
這句話提醒了喬嫣,封玄奕今日離開之前可是說十日之後正式派人上門提親的,按照喬選堂的脾氣,巴不得她這個不討喜的女兒嫁到將軍府去,一定會答應的。
“張媽媽,你幫我做件事,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就連青嵐那都要瞞着。”
若不是她身邊暫時沒有可信任的人,她一定不會讓張媽媽去冒險。張媽媽和青嵐都是她要保護的人,等到她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後,她要送她們兩個人離開的!
“好,小姐你放心,老奴一定把事情辦好!”
“張媽媽,一切就拜託你了,還有,今晚讓院子裡的人都打起精神來,今晚不會太平。”
夜深,喬家纔剛上了燈,喬選堂就在沈豔君的院子裡砸了一個杯子。
沈豔君的院子叫海棠院,原本是喬嫣母親戚氏的院子,那時候叫松竹園,沈豔君搬進來以後,先將後院所有的竹子砍了個一乾二淨,甚至竹根都給挖了,然後再讓人重新種上海棠花,還將院子改了名字。
喬選堂每次來的時候,瞧見那些海棠就覺得頭疼,可就是這樣,這十幾年來卻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多說過。
但是今天不一樣,他從那一日沈碧芊設計喬嫣導致明珠說破當年事的時候開始,到現在已經積攢了足夠多的怨氣,需要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喬選堂動怒,覺得一個杯子不夠,又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惡狠狠的砸下去。
“老樑,去把那個賤人帶來!”
老樑應聲下去,他是喬選堂身邊多年的侍從,最信任不過的人。
沈豔君冷冷一笑,她敢帶着沈碧芊回來,就知道肯定會經歷今日這一幕,一點都不緊張。
“老爺又何必那麼大火,明珠只不過是個賤婢,賤婢的話,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喬選堂原本準備等問過明珠再和沈豔君吵,但是沈豔君又怎麼會讓他如願?
知道喬選堂好面子,當着旁人的面不會輕易吵架罵人的不僅僅喬嫣一個,她沈豔君這個做枕邊人十幾年的人更是清楚不過。
那日的事情,不管是爲了把自己摘出來,還是爲了讓沈碧芊能繼續留在喬家爲她做事,她都必須很好的處理,處理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喬選堂捏着鼻子不計較。
這些年喬選堂捏着鼻子忍下那麼多事,再多一件也無妨。
“如玉,去把表小姐叫過來,我倒是要問問清楚,那日的事情她可是有牽扯其中?明明只是一個賤婢自己不要臉,還有一個大小姐主動將地方讓給那對狗男女苟合,怎麼最後做錯事的人沒有被罰,反而是我這個無辜到什麼都不知道的主母,被狠狠的落下了臉面?”
如玉應聲去了。
喬選堂緊緊的盯着沈豔君的臉,夫妻多年,雖然他對沈豔君做的很多事都看不習慣,但是對於當年落水的事,他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
畢竟在他看來,沒有誰會對自己那麼狠,竟然用落水那麼危險的辦法來做局。萬一當時他沒有過去呢?萬一他當時見死不救呢?
“你……你明明知道我在爲什麼事情生氣,你不必顧左右而言他,你只要告訴我,那明珠說的是不是真的?”
沈豔君似乎壓根沒有聽見喬選堂的話,只是扶了扶鬢角繼續吩咐下人。
“再派人去把老夫人請過來,就說老爺今日動了怒,怕是會傷了身子,我今日剛回來勸不住,還是請老夫人過來勸吧。”
立馬又有一個婢女要應聲下去,這下喬選堂徹底怒了,這喬家到底是誰說的算!
“放肆,我在問你話,你竟然敢直接無視我的問話!你還有沒有把我當一家之主?”
沈豔君的神情頓了頓,臉上卻是沒有懼色,一個眼神過去,那婢女依然下去,絲毫遲疑都沒有。
隨後沈豔君又轉眸對上喬選堂的臉,一臉的似笑非笑。
“老爺您又何必動怒?您自然還是一家之主,整個喬家都以你爲尊,只不過你連嫣兒那邊都允許她自己打理院子,難道我這個做主母的,連吩咐自己院裡的奴才做點事的權利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