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嫣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沈豔君這是真的慌了神,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
“其實若不是祖母已經提前答應了長公主,我也是不想去這個宴會的,畢竟姐姐也知道,我素來討厭這些聚會。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祖母的意思是我不去反而會被人說閒話,我只能去,但是卻要市事事低調,這纔是最好的辦法。”
喬嫣也露出爲難的樣子,說:“可是我不去的話,若是別人問起來是不是不太好?畢竟妹妹你也說了,你平日裡很少去這樣的宴會,這一次你遇到了那麼大困難,我這個做姐姐的還不願意陪着你一起去,只怕是會被人非議的吧?”
喬嫣素來在京中有才名,她從小在琴棋書畫上面都造詣很深,那時候之所以願意在這方面下功夫只要是爲了能夠配得上封玄奕。
當然重生以後她自然不會再在這些方面下功夫,但是不代表自己會願意被沈豔君母女踩着上位。她都可以確定但時候沈豔君一定會和衆人說,其實五皇子以爲彈琴的是喬嫣,只不過闖進來一看才知道是喬冉,未免尷尬也就彈奏了一曲,誰知道最後引來這樣的誤會。
當然這個說法必須在自己不在場的時候才能管用,所以自己不能去宴會,而宴會之後沈豔君一定會趁機更加踩低自己一波,說自己時常在家給喬選堂的客人獻舞。
這麼連消帶打,她的名聲就會變壞,而喬冉則繼續是那個人畜無害的花朵。
可惜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有了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她喬嫣不論如何都不會不去這個宴會。
喬冉又哭了一陣,好話說了一堆,喬嫣就是不鬆口,喬冉連裝都快裝不下去了,只好恨恨離開。
但是喬嫣知道事情不會那麼輕易就結束,果然還不到掌燈時分,老夫人的院子裡就傳話來讓她過去,而且原話是脫簪請罪。
青嵐心裡很忐忑,主動提出來要去找喬選堂。
喬嫣自然拒絕了,沈豔君從來沒有把喬選堂放在眼裡過,更何況今日是喬老夫人讓她去。
她換了一身最素淨的衣服,摘去全身上下所有首飾,又讓青嵐將她的頭髮放下來,陪着她前往老夫人所在的錦祥院。
主僕兩人一到錦祥院門口,喬嫣就直挺挺跪下來,示意青嵐去敲門。
院門很快開了,喬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媽媽出來,瞧見喬嫣的做派不但沒有讓她起來,還直接說:“老夫人的意思,先跪一盞茶,然後進去問話,不管出來以後結果如何,再去祠堂跪到明天早上再說。”
喬嫣默默應下,恭恭敬敬的在門口跪着,門口來來往往的下人很多,各個都忍不住竊竊私語。
喬嫣渾不在意,她就是故意的,沈豔君纔回來一天時間,根本沒有精力去規整喬家新買回來的下人,這些一起來的下人的一定會抱成團,只要有一個人看見喬嫣跪在這裡,這話就能傳的半個喬家都知道。
只需要一個晚上,明天大街上就會有數不清的流言,說喬老夫人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懲戒了自己的大孫女。
再結合起喬家自己今日放出去的話,自然有人會把兩個流言結合起來聯想,長公主的宴會之前,外面的流言一定鋪天蓋地。
一盞茶以後,喬嫣在青嵐的攙扶下起身,一瘸一拐的走進去,一進去就看見沈豔君故作心疼的瞧着她,而喬老夫人的正前方,喬冉也直挺挺的跪着。
喬冉看見她進來,急忙起身要撲上來,但是因爲跪的太久起來的時候腳軟,直接整個人撲在了喬嫣的身上,直接將喬嫣撲的往後仰去。
“哎呦!”喬嫣一聲驚呼,整個頭重重的磕在地板上,下人們嚇了一跳,急忙將喬冉從喬嫣的身上扶起來,沈氏抱着自己的女兒默默在一邊落淚,喬老夫人也連勝喊着讓喬冉過去看看是不是有傷着,只有青嵐默默的扶起喬嫣。
“啊,血!”一個下人忽然驚呼說道,青嵐立馬摸了一下喬嫣的後腦勺,果然全部都是血!
“小姐!”青嵐驚呼,喬嫣則是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整個喬家亂成一團,沈氏就算心裡再高興,表面也不得不派人去請了最好的大夫過來給喬嫣看傷。
“傷的挺重,至於有多大影響,那隻能等醒了以後再看,只是日後弄不好會留下頭疼的毛病。”
沈氏急忙謝過大夫,又派人將人送走,走到牀邊對着喬嫣說:“都是你妹妹不好,做什麼那麼衝撞你,明明知道你纔在外面跪的久了,哪裡能夠站穩?”
喬嫣臉色蒼白,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的:“母親,不要怪妹妹,妹妹也只是擔心我。”
青嵐在一邊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哭着說:“小姐您罰奴婢吧,若不是奴婢沒有扶好您,您也不會摔着!”
喬嫣虛弱的說道:“怎麼能怪你呢,是我……是我自己的錯。”她又看向沈豔君,“母親,看來長公主的宴會,我是不能陪妹妹參加了,您讓表妹陪着妹妹去吧,表妹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多參加一下這種宴會,多認識認識一些朋友。”
沈氏含淚應下,又安慰了喬嫣幾句,這才匆匆走了。
青嵐這時候才抹着眼淚起來,一旁的張媽媽也心疼的擦着眼淚。
“小姐,您設計這一出奴婢實在是看不懂,若是不想去,直接白天的時候應了二小姐多好,若是想去,可如今傷着了頭,到時候又怎麼能去的了?”
喬嫣示意青嵐扶她起來,將頭頂的白紗解下,臉上笑容輕鬆。
剛纔那一幕確實驚險,她雖然早就做好了演一出苦肉計的準備,所以讓青嵐早早準備了雞血裝在袋子裡,但是沒想到才一進門喬冉就迫不及待的撲上來。
看來喬冉這次是真的急了,沈碧芊被罰不能跳出來做壞人,這朵白蓮花只好自己上了。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這麼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