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行看她光着身子亂舞,又被玉如意嚇得哇哇大叫,也覺得樂得慌,直道:“看把你嚇的!”
棋歸定睛一看,罪魁禍首竟然是一個玉如意,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把那個玉如意揪了過來要打。
燕君行淡淡地道:“這可是我王兄賜給你的。”
棋歸只好又把手放下了,悻悻地道:“不帶你這麼嚇人的。”
燕君行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光着身子躲躲藏藏地爬進浴桶,還要裝出一點都不在意若無其事的樣子。看着看着眼睛裡就開始冒火。
棋歸警覺地盯着他。
燕君行嗤笑了一聲,道:“沒毛的猴子。”
然後就轉身走了。
棋歸怒了,大叫一聲:“你說誰是猴子!那你就是猩猩!”
猛的他又掉轉腳步回來了,雙手提着她把她提了,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笑道:“怎麼,敢罵人,沒想到會挨罰?”
棋歸道:“不是你先罵我的嗎!你快把我放下。”
燕君行猛的按住她的後腦吻了下去,手也漸漸鬆開把她放在了浴桶裡。棋歸後腦被制,只好雙手抓着浴桶邊沿,仰頭承受他的深吻。
丫的,這才幾天,就把他給憋成這樣了。真要讓他憋足三個月,可非得憋出毛病來不可。
等他鬆開,棋歸氣喘吁吁,雖然怕捱打,還是小小聲地道:“要不將軍,您還是去找沉魚吧……不喜歡沉魚,別人也行。”
燕君行心不在焉地摸着她光滑的背脊,道:“嗯,怎麼又想到這個了?”
棋歸憋了一會兒,道:“要是讓您憋出什麼毛病來,那多不好。”
燕君行給氣樂了,在她胸尖上捏了一把,道:“爺是這麼沒定力的人嗎!”
……你不是嗎?
燕君行摸了摸棋歸溼漉漉的頭,笑道:“快洗,洗好來睡。”
然後就真的出去了。
棋歸摸摸頭,也跟着笑了笑。
等兩人都洗好澡,棋歸盯着在看書的燕君行。
燕君行奇怪地道:“怎麼了?我臉上長花了?”
棋歸反問:“我身上長花了嗎?”
燕君行:“……你最好不要讓我細細想你身上長什麼了。”
棋歸臉一紅,忙不迭地拉了被子來裹住自己,道:“老流氓。”
燕君行瞪了她一眼。
棋歸憋了一會兒,又道:“將軍,你知不知道,陳王爲什麼要找我?”
燕君行放下書,道:“大約你身上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棋歸訝然,道:“你也不知道?”
燕君行坦然地看着她,道:“不知道。”
棋歸不禁就顰眉,道:“難道已經被八部騎兵的人給拿走了?不對啊,我沒有給過他們什麼東西啊。”
“說到這個,我倒是想問問你”,燕君行放下書,興致勃勃地道,“你和李宛有幾層親戚關係?”
棋歸費力地想了想,道:“我外祖父是他祖父。嗯,也就是說,我娘是他姑姑。不過他爹和我娘好像是異母。我外祖父似乎生了一大把孩子,我娘是嫡出的,他爹好像是庶出的。”
一大把……
燕君行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大把孩子?”
棋歸道:“等等吧。不然你找別人先生着?”
燕君行怒了:“你再拿這個當玩笑,看我不打你!”
棋歸縮了一下脖子,道:“我沒開玩笑……”
她實在想不通納妾有什麼不對的,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就連她的父王,和趙王后恩愛有加,不是也有三宮六院。最好是姐妹倆共事一夫了,那麼姐妹不用分開。
她就曾經有過這樣一個甜蜜的夢,就是和她王姐共事一夫。
好吧,現在那個夢是破滅了。不過燕君行不肯納妾,好不容易納了兩個,新婚之夜又走錯了門,還馬上就把小妾給處置了。她又一個崽也還沒生,最重要的是暫時還不能生!軍機府那些婦人,看她的時候都恨不得拿眼珠子當刀來剜她,就覺得她是個不狐狸精,還有不下蛋的母雞。
棋歸默默的,有些苦惱。
燕君行也很苦惱,她爲什麼總是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想,她或許不懂吧?從小在庵堂長大,又沒有孃親在身邊教,倒也情有可原。
實在不行,也只能由他這個做丈夫的來教了。他沉默了一會兒,道:“棋歸,夫妻之間,不該是那樣的。什麼妻妾成羣,我是沒有想過。咱們尚武院小小的地方,只需要一個主母就夠了。你妹看見,咱們府裡許多將軍,都只有一個妻子嗎?”
棋歸愣愣地,道:“爲什麼?他們沒有外室嗎?”
燕君行耐心地道:“只要有兒子的,都是沒有納妾的。因爲我們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死的人,只想好好珍惜眼前人。你懂嗎?夫妻之間,就應該相知相愛……要那麼多妾侍幹什麼呢。”
他第一次說這種話,也有些尷尬。可是盼着她能懂。說完了,就定定地看着她。
可是棋歸的臉色卻突然陰晴不定。
她憋了一會兒,道:“可……我們算什麼夫妻呢?你不是,還打算把我送給你弟弟嗎?”
她特地咬牙,咬重了“送”這個字眼。
燕君行愣住。他沒有想到……
“你一直就是耿耿於懷這個?”
棋歸道:“嗨,也沒有。你們哥兒倆感情好,別人都羨慕呢。”
說着,就訕笑了一聲,自己也覺得,好端端的沒事說這個幹什麼。
燕君行倒抽一口冷氣。雖說自己是打定了主意不會相讓的。可是畢竟答應過自己的弟弟,那便只能給棋歸一個選擇。只是沒想到,倒像是讓她有些心中不安,一直也沒有定下來。
其實他想的沒錯,棋歸就是沒有定下來。
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尋常姑娘,燕君行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平日裡對她也好,怎麼可能不心動?
只不過往事如同雷霆一般在心頭。
她從小的經歷異於常人,很是知道一步走錯可能就會粉身碎骨的道理。燕君行對她再好,也不過是興之所至罷了。棋歸甚至不願意去想他不願意納妾背後的心思。
燕君銘繼續表現出他的好感,而燕君行,也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