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幾個,看見沒有剛纔帶着個丫鬟過來的,就是李家大姑娘,嘖嘖,長得真是標緻啊。”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說。
“別瞎說話,禍從口出知道不?再說了,人家李家大姑娘是訂了親的,你看有啥用?”一個年紀大些的漢子扒拉年輕小夥子一下,謹慎地看了看周圍。
“這有啥的啊,說說又不少塊兒肉。”年輕小夥子嘟囔着說。
“你不知道啥情況,就瞎說話,這李家大姑娘定親的哪家也不同尋常,不是咱們這樣的惹得起的,好好幹活是要緊。”年紀大些的漢子說。
“都囉嗦什麼呢?好好幹活兒,有你們的好處,咋,這樣的待遇還不滿意,學娘們嚼舌根,有那力氣還不如多幹活呢。”張春旺在一邊聽了個風兒,敲打了兩句。
“是,是,是,小子年輕不懂事,您多擔待,多擔待。”年紀大些的漢子說着抱歉。
“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輕饒。”張春旺毫不客氣地說。
“是,是,是。”年輕的小夥子點頭有如雞啄米,誰也不想因爲幾句閒話就把這份工丟了,畢竟工錢高,待遇好,這樣的工作上哪兒找去啊。
中午張春旺他們三個吃飯的時候,還提到了這事兒,“你們說這些人,幹活就幹活,嘴裡還有的沒的。”
“年輕的小子看見漂亮閨女,能不眼睛發直嘛,你敲打過就算了,不必太過較真兒。”張勇說。
“不過,大妮兒丫頭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呵呵,哎,可惜啊,杏花村兒的小夥子是沒機會嘍。”樑實對李家一家是心存感激的。
“就是,就是,喝酒,喝酒,這個高粱燒雖然沒有杏花酒那麼好喝,可是也是好酒啊。”張春旺有幸喝過兩口杏花酒,至今對那滋味兒念念不忘。
“你倒是有這口福了,我們連味兒都都沒聞過呢。”張勇不無羨慕地說。
“咱們也算是行了,以後跟着峰子幹,有咱們的好處。”樑實吃了一口菜說。
“是啊,來來來,喝酒,喝酒,明兒開始下石頭了,有咱們辛苦的呢。”三個人吃着喝着。
有這三個人幫着李萬峰看着工地的事兒,省了他不少精力,也能放心在管着外面的事兒了。
“大妮兒啊,你說的那個琉璃啊,爹給你打聽了,真是夠貴的,像這窗子那麼大的啊,一塊兒要五百文錢呢,那還不是彩色的呢。”李萬峰喝着閨女給自己端的茶說。
“爹,這個琉璃窗啊,是一定要的,風吹不壞,雨淋不溼的,也不是所有的窗戶都要,只是內院和書房以及繡房裝上,也還算負擔的起。”
李雁回知道琉璃窗的事有下落了,心裡挺高興,窗紙這東西,透光性太差了,屋子裡都暗沉沉的,有琉璃窗雖然奢侈一點兒,也算是值得了。
“行,都聽我閨女的,今天要下沙子石頭了,我去看一眼。”李萬峰在屋裡喘口氣就出去了。
“老爺還是這樣風風火火的,什麼事兒都喜歡親力親爲,怪不得家裡的下人都說,老爺夫人是最好相處的主子了。”飛燕在李雁回身邊兒伺候筆墨。
“本來我們就是農家,沒有大戶人家的那些規矩,事情也總是自己做慣了的,這樣更好,家裡也更融洽,更有人情味兒不是嘛?”
對於這樣的情況,李雁迴心裡早就有數,也樂見於此。
“是啊,奴婢姐妹接受訓練的時候,也曾經真的進入達官貴人家裡歷練,等級森嚴,爾虞我詐,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溫度,還是咱們家好,都是姑娘的功勞呢。”
“你是吃了蜜啦,這麼會說話,顯得我多沒有存在感。”飛魚從外面進來說。
“你們倆啊,呵呵,怎麼樣,他們做的如何?”李雁回問。
“這五個人都是心思靈透,手腳利索的,奴婢跟着兩天,所有的酒都蒸餾過了三遍了,不過按照姑娘的要求,還是不夠。”飛魚微微皺眉。
“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兒,沒那麼容易,只要盡力去做就行了,飛魚你有空常去看看。”
“是,姑娘。”飛魚福身領命。
“過來幫我看賬冊吧,青志叔把酒樓這段時間的賬冊都送過來了,你倆可不能偷懶。”李雁回把東西一推。
“是,姑娘,奴婢遵命。”看着那麼大一堆的賬冊,兩個侍女也是無奈了。看的李雁回暗笑,感覺終於不是自己一個人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