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24
藉着酒勁,再次被關在門外的南宮離,久等不來人開門,一把扯開前身的八哥,擡腿一腳就踹了上去,上等的實木門,被踹的‘咯吱’直響,前後動了動,又恢復了原樣。
八哥緊憋着呼吸,是一動也不敢動。
他現在是越來越配服少夫人了,竟然能敢兩次把爺關在門外,在哪個府上也沒有聽說夫人將老爺關在門外的事情啊。
這根本是不把一家之主放在眼裡嘛。
南宮離看着不爲所動的實木門,牙咬的咯咯直響,該死的女人,還真以爲一道門就可以將他擋在了外面嗎?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的耐力,很好,很好。
好不容易將好友灌趴下,南宮離就急着過來算帳,不想等着自己的仍舊是緊鎖的院門,這無形中是在火中澆了油。
“將軍、、、”低弱的聲音,隱隱從身後傳來。
八哥偷偷看過去,竟然是明日就要進府的桑姨娘,她怎麼在這裡?
南宮離冷然的回過身子,看清楚站在角落裡的人之後,臉上的冷冽之色退了幾分,強忍下心裡的怒意,“桑菊怎麼在這裡?”
從那次在書房發生的事情之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說話,自然有些尷尬,那事情不光彩,兩人的身份也讓對方彼此感到尷尬。
桑菊垂下頭,用幾乎不能讓人聽到的聲音道,“妾身見少夫人病了,想過來探視,不想在這裡遇到了將軍。”
柔弱的身子在黑暗的角落裡,越發顯的孤單無助,又一次勾起了南宮離的回意,他與桑蘭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這般無助。
“妾身一直愧對少夫人,找不到機會賠罪,只想少夫人病了,能近身服侍,也算是妾身賠罪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南宮離久久纔回過神來,語氣裡掩着一抹落寞。
桑菊倔強的搖搖頭,再次擡起頭時,臉上滿是淚珠,“妾身知道都是妾身的錯,才讓少夫人小產,讓少夫人與將軍之間生了間隙,少夫人一直對妾身親如姐妹,而妾身、、、妾身卻、、、”
剩下的話,化成嚶嚶的哭聲,身子晃了晃,更是軟軟的顛到地上。
南宮離仰頭着看暗淡的月色,聲音低沉,“這事不怪你。”
桑菊用力的咬着脣,“將軍,妾身不能再對不起少夫人了,求將軍送妾身去姑子廟吧,讓妾身下半生在廟裡爲做過的錯事祈福。”
“不要在胡說了,我既決定納了你,你就好好的吧。”南宮離走過去,扶起已哭的無力的桑菊。
轉頭看了一眼垂頭的八哥,總覺得不妥,只能好自己扶着她回了院子,“怎麼不見小雀?”
桑菊慌亂的出聲,“是妾身不想勞煩她,畢竟她是少夫人身邊的人。”
一提起那個女人,南宮離臉色就又沉了幾分,“是她的人又怎麼樣?她還不是這將軍府的人?”
桑菊見將軍誤會了,忙又解釋道,“不怪少夫人,真的不怪、、、”
見將軍的臉色不好,是跟本不聽自己的解釋,桑菊只覺自己又辦了錯事,淚掉的更多了,原本南宮離沒有多想什麼,可聽她說這話,又見她哭成這樣,只誤以爲那個女人給她受了什麼氣,心裡的火氣就更大了。
“你不必委屈自己,這府裡還有老夫人呢”聲音冷了幾分。
跟在身後不遠處的八哥心下嘆了口氣,這位桑姨娘是怎麼回事,動不動就哭,這樣又讓將軍誤會少夫人了,要說少夫人也是個可憐的。
從進了將軍府就沒見有過過好日子,平日裡受着姨娘的欺負不敢言,還要受老夫人的白眼和刻薄的話,更是要承受將軍的暴力。
已經夠苦的了,還要如此被人誤會,心下不由得同情起來,看這位桑姨娘的眼神也就多了份厭惡。
進了屋子,裡面除了昏暗的燭火,簡陋的沒有什麼東西,南宮離的臉就又沉了幾分,要不是他今日過來,還真不知道桑菊過的竟是如此的日子。
那個女人竟然還有這歹毒的心思,他真是小看她了。
南宮離哪裡知道,這只是暫時落腳的地方,裡面原本東西是齊全的,這兩日全被李姨娘收拾放到了新房裡,一邊省着的開銷自然是落了她自己的腰包。
不成想,被南宮離誤會了。
桑菊看出他的心思,嘴角的解釋,“不是少夫人的錯,是、、、是妾身不喜歡那些東西。”
剛想把東西被李姨娘拿走的事說出來,要又一想,這樣豈不是要讓將軍又怪罪李姨娘身上了,慌亂中自己編了一個藉口。
“爺,天色不早了”八哥越發的不喜歡這位桑姨娘,失了規矩,上前提醒道。
桑菊臉也一紅,慌亂的勸道,“將軍,還是早些去稍息吧,莫在這裡而讓少夫人又誤會了。”
前句話八哥聽了還挺高興的,可後一句臉就僵了,這桑姨娘是不是和少夫人有仇啊?這一晚可讓爺誤會少夫人三次了。
八哥料的沒有錯,南宮離臉色鐵青,一邊又想到自己兩次被拒絕在院門外,心裡的氣就更大了,“她誤會又怎麼樣?你是爺的姨娘,難不成爺在哪裡休息還要看她的臉色。”
“八哥,今晚爺就在這裡休息了。”隨後丟出一句話。
八哥應聲,忙進來服侍主子脫衣,一旁的桑菊漲紅着一張臉,“將軍、、、這、、、妾身、、、”
看她的樣子,是又要哭了。
“桑姨娘,不知道的還以爲少夫人給您受什麼氣了呢,您快別哭了,爺在這裡休息,難不成你也不願意?”八哥看不過去,噹啷來了一句。
隨後被一道冷冽的眼神凍的不敢在開口。
“八哥,是在爲少夫人報不平?”聲音平淡,可就是讓人冷的渾身一抖。
八哥跪到地上,“奴才不敢。”
南宮離冷哼一聲,“起來吧。”
被八哥頂了一句,桑菊是在也不敢落淚了,生怕惹了什麼禍事,待八哥退出去之後,看着已躺在牀上的人,良久她纔去吹了燭火,慢慢向牀邊走去。
想起那日書房的事,黑暗中,她的耳垂也紅透了。
只是怕是要讓她失望了,這一晚,南宮離跟本沒有動過她,甚至兩個人在牀上,連身體碰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讓桑菊高興還是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