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準備在瓊華樓準備瓊林宴時,陳國公主偷偷請盧憶霜一起過來。
“幹嘛神神秘秘的?”盧憶霜有些不解的問題。
陳國公主臉上一紅,只是扭捏卻不說話。
一旁的貼身宮女笑着道:“娘娘給公主說了幾個人,今天這瓊林宴裡就有,公主的意思……”。
陳國公主臉紅過腮,硬是不讓她再說下去。“多嘴的丫頭,還不快下去!”。
宮女笑着欠身行禮,退了下去。
盧憶霜明白了,不就是相親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笑着對陳國公主道:“你是想去看看他們?”。
陳國公主含羞低聲道:“我也覺得這樣不好,可我覺得,要是不看上一眼,總歸不能甘心!”。
“這是小事!”盧憶霜笑道:“偷偷的去看一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娘娘知道,頂多罵一聲胡鬧罷了!”。
陳國公主搖了搖頭,有些遲疑的道:“那要是被人發現了,多尷尬!”。
“簡簡單單打扮一下就好了!”盧憶霜伏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陳國公主頓時興奮起來,“好啊好啊!”。
外面的瓊林宴已經開了起來。隆昌帝笑着說了幾句鼓勵的話,衆人舉杯飲勝後。他便交代趙次輔與衆人共飲,先行回宮了。
隆昌帝一走,衆人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在坐諸人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各種酒令根本難不倒他們。杯盤交錯時,便有一隊宮娥來重新上酒。
有幾人已經喝的面紅耳赤,忽地瞥見其中一個宮娥秀美絕倫,有傾國傾城之姿,不禁看的呆了。
“若能得此女爲妻,夫復何求啊!”他忍不住說道。
他旁邊的新進士也聽到了,便也擡頭來看。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個絕美的女子。
“增之一分則太多,減之一分則太少!古人誠不我欺啊!”那人也忍不住嘆道。
聽他們說的這麼玄乎,其他人也忍不住來看。
盧承泰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盧憶霜衝他眨眨眼睛搖搖頭,讓他不要露餡。
一旁的陳國公主很是緊張,上酒的時候就不由得有些哆嗦。
一不小心就碰到一旁的酒杯,濺到旁邊的進士的新衣上。
“哎,小心點!笨手笨腳的。”那人看自己的進士服上被濺了好大一攤,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氣氛。
陳國公主還不曾被人這樣說過呢!忍不住呆了一下。盧憶霜趕忙把她拉到身後,笑着說道:“真是抱歉!我們不是故意的!”。
對方看她美貌,倒也沒有窮追不捨。只是笑着道:“你給我斟酒,我就不怪她了!”。
盧憶霜笑着道:“好啊!”說罷,就給他斟了一杯,親自遞了過來。
這人也是色令智暈,居然借接杯之際,伸手摸盧憶霜的手背。
林浩博跟盧承泰本來就看着呢,眼看到這一幕如何能忍!
“好賊子,大膽!”兩人齊齊把杯子往這人身上丟來。
那人猝不及防,就被砸了個正着。正驚愕間,就見一聲綠袍的林浩博與盧承泰跳了出來,揪着這人就揍。
盧憶霜趕忙把陳國公主帶到一旁。陳國公主倒是不害怕,看的津津有味。
那人莫名其妙就被狀元與傳盧揪着猛揍。頭上身上捱了幾拳了,才慘叫道:“幹什麼打我?”。
林浩博提起拳頭,怒道:“打的就是你!”。“嘣”的一聲他臉上就着了一拳。
“林兄,盧兄且末動手!”其他人趕忙離席來勸。
“你們欺負人!”那人大哭起來,“你們就算家世好,也不能這樣啊!”。
林浩博怒道:“你這登徒子,也配與我等爲伍?”。
“冤枉!我怎麼就是登徒子了!”那人自恃盧憶霜不敢承認,猶自犟嘴道。
盧承泰怒不可遏,“你還不承認!”說罷又是一腳。
陳國公主聽他還狡辯,便要站出來揭發他。盧憶霜拉着她,笑着道:“你是打量我不敢說是不是?”。
盧憶霜笑眯眯的往前面一站,看着那人。那人眼睛一團黑跟熊貓似的,仍然說道:“我承認什麼?”。
“承認你接酒杯時,偷偷的摸我的手啊!”盧憶霜笑着道。她又不是真正的古代女子,被陌生人摸了手就不能活了。
“你,你大膽!”那人駭然道:“我怎麼會這麼做?”。
盧憶霜笑着道:“有沒有摸,你說了不算!看證據說話。”。
那人道:“你有什麼證據?”。
陳國公主怒道:“我看見了算不算!”。
那人撇了撇嘴道:“你們是一起的,怎麼能算?”。
盧憶霜止住要跳起來的陳國公主,微笑着道:“不用人證,我有物證。今天我用的的龍延香,香味雖淡去久久不散。不信你讓大夥聞一聞你的手指。”。
那人趕忙把手藏到後面去,怒道:“我沒有!”。
他這個動作之明顯,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他心虛來了。趙次輔冷哼一聲,對這個進士就完全沒了好感。
“我姐姐會平白無故冤枉你?你以爲你是誰?”陳國公主冷聲說道。
盧承泰冷聲道:“今天是我,要是別人在這裡,你這髒手就別想要了。”。
“你,你們一丘之貉。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不乾不淨的,要爲了這麼個女子,污衊同年?”那人都要哭出來了。
今天是他的人生最輝煌的時候,卻也是今生最狼狽的時刻。
“哦,你是瞧不起我了!”盧憶霜笑着道:“實話跟你說吧!他跟我還真是一丘之貉呢。他是我三哥,我是盧憶霜,臨川郡主。”。
最後四字一出,除了已經知情的,其餘人莫不目瞪口呆。
臨川郡主,以詩詞名動四海。凡是讀書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人想不到自己一時色膽包天,居然真的惹到了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我我我……”他慌亂的看着周圍的人。那些人都冷眼看着他,眼裡都是鄙夷之色。
“母后,就是這樣的了!”陳國公主小心翼翼的跟崔皇后說道。
崔皇后真是苦笑不得。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們啊,真能給我惹事!”。
陳國公主趕忙道:“盧姐姐說,沒事,別人沒認出我來,應該不要緊的。”。
是不要緊!就在幾日後,那個倒黴蛋就被髮往崖州做縣丞去了。
堂堂進士,居然只做了邊遠小縣的八品官。明眼人都知道,他這輩子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