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盧憶霜輕笑着道:“你們搶奪人的東西,還企圖混入軍醫大營。夫君,你說,這是什麼罪過?”。
韓修齊冷聲道:“企圖混入軍事要地,多半是北漠人派來的探子。按照軍法,當立即處死!”。
曲張氏嚇了一跳,“不能啊!我們都是好人,不是探子!”。
盧憶霜道:“哪個壞人,也不會說自己是壞人的!這個嘛,留給督察隊去查就是了!”
“大人饒命啊!小的可不是探子,可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啊!”曲張氏大聲叫道。
“是嗎!那你說說,那你家裡人準備混進軍醫大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想趁機搗亂,傷害爲國殺敵的軍人?”盧憶霜可沒那麼容易糊弄。
“不不不,沒有的事!老婆子這就去把人帶回來,讓她去當差。”曲張氏趕忙道。
“這也罷了!”盧憶霜撇了撇嘴,指了指曲建道:“那這又是怎麼回事?鬧事鬧到學堂來了!這是你罵人打人的地方?”。
曲張氏委屈地道:“我家小孫子昨晚上被人打了,肯定是他乾的!”。
盧憶霜眼睛一眯,“你怎麼知道是他乾的?你看見了?還是有其他人看見了?”。
“都沒有,”曲張氏眼神閃爍,很有些心虛。“不過我敢肯定,一定是他。”。
“這話說的!沒憑沒據,你怎麼就認準他了!”盧憶霜真是服了這老婦人
“我們昨天打了她娘,他肯定是給他娘來報仇的!這個黑心腸的,把我的乖孫打的好慘。”曲張氏看着曲建怒道。
“你們打了他娘,又搶了人家的差事!換了我,我也要打回來啊!”盧憶霜氣憤地道:“我是真沒想到,城裡還有你們這樣的人家?簡直敗壞城裡的風氣。我得跟老將軍好好說說,等有時間了,好好整頓一下城裡的風氣。”。
曲張氏頓時不敢說話了,把頭低下去。這要是地上有條縫,她恨不得現在就鑽進去,別讓盧憶霜看到。
“現在的問題是,你是真打人家的娘了!”盧憶霜道:“而你沒抓住人家打你孫子的證據。所以呢,你打人是真的。那好吧,說說怎麼賠償吧?”盧憶霜看曲氏的樣子,家裡肯定困難的很。
韓修齊饒有興致的看着盧憶霜給曲氏打抱不平,眼裡嘴角都是笑。
“賠?怎麼賠?這是我的兒媳婦跟孫子,我還打不得她了?”曲張氏小聲嘀咕道。
“婆婆就能亂打人?”盧憶霜眼睛一瞪,“天下也沒有這個道理!我也懶得跟你扯,今天你賠償了,賠禮道歉了,咱們這事就過去了。不然,那冒名頂替的,就等着關起來吧。還有你們,有投敵的嫌疑,這城裡,你們也不用呆了!”。
盧憶霜懶得跟她糾纏,直接快刀斬亂麻。
曲家幾人頓時慌張起來。曲壯哭着道:“奶奶,我要我娘!我要我娘!”。其他人也說道:“娘,咱們可不能被趕出城去啊!不然咱們一家,可怎麼活啊?”。
妯娌們也在勸曲氏,“大嫂,都是一家人,你給娘求個情吧!”。
曲氏沉着臉,就是不說話。她跟這家人,早就沒感情了。
今天這事,她看着開心的很呢!
曲張氏無奈,只好對着曲氏擡了擡手,低聲道:“是娘錯了!你就高擡貴手,原諒娘吧!”。
曲氏冷聲道:“不敢當!”。
曲張氏氣了個半死,強壓着翻騰的怒火。“她大嫂,你別這樣,好歹咱們是一家人!”。
不說這話也就罷了,一說曲氏才更生氣。“一家人?虧你說的出口!”曲氏氣的胸脯不住的起伏,怒火跟地底岩漿一般涌動着,想要衝出來。
“一家人?在建兒他爹死了,你就把我們孤兒寡母趕出來,霸佔了我們的家產;一家人?你搶走他爹的撫卹金?狗屁的一家人!”曲氏怒道。
“今天,我就當着衆人的面,當着縣主跟將軍的面,跟你說清楚。我跟你不是一家人,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回頭我就到到官衙去,自立門戶。從此再不是你曲家人。”
曲張氏吃了一驚,忙道:“可不能啊,大媳婦。不管咋說,建兒他也是我曲家的種啊!”。
“哼哼!”曲氏冷笑着,抹去臉上的淚水。“曲家的?你現在承認了!你打他罵她的時候,你給老二家吃雞腿,連口湯都不給他喝的時候,他就不是曲家的?”。
“我呸!你們曲家,我高攀不起!以後,他跟我姓陳,就叫陳建。”。
說罷,她走到盧憶霜面前跪了下來,垂淚說道:“請縣主給民婦做主,民婦要跟他家斷絕關係。”。
“好!”盧憶霜笑着說道:“你能這樣想,很不錯!憑什麼當牛做馬,還要被別人欺負?你起來,一會我就跟你去官衙,把文書都弄好!回頭好好在軍醫大營做事,日子也能過下去。”。
“是,縣主!”曲氏失聲哭了起來。曲建趕忙過來扶住,含着眼淚叫道:“娘!”。
“我沒事!我早就想這樣做了!”曲氏給他擦着眼淚。
曲張氏見曲氏心意已決,也無法可想。縣主跟將軍,也是他們得罪不起的。這大兒媳婦,走就走了吧!
便對着曲氏狠狠地道:“你別後悔!”。
曲氏大聲道:“絕不後悔!”。
一行人便向着府衙行去。受降城主要是邊防,這裡的官衙只是縣級。聽聞臨川縣主與破虜將軍到了,何縣令趕忙迎了出來。
“何大人客氣了!只是一件小事,有戶曹辦理一下就行。”韓修齊客氣的說道。
曲氏,哦,現在該叫陳氏了,陳氏拿到交割文書,不禁淚水縱橫。從此,她與那家人家再沒有瓜葛。
“娘!”陳建抱着她胳膊叫道。
“沒事!娘是高興的!以後,娘好好做事賺錢,你好好讀書,我們一定要把日子過得好好的,別讓他們小瞧了咱們。”陳氏撫摸着兒子的頭感慨的說道。
“我知道了,娘!”陳建點點頭。過來給韓修齊跟盧憶霜磕了頭,“謝謝縣主娘娘,謝謝韓將軍,我給你們磕頭!”。
盧憶霜趕忙扶起來,“別,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磕頭!要努力,帶着你娘過上好日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