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被劉大郎無情的眼神弄的心慌意亂,不由得升起一陣惱怒:“劉大郎,我今天告訴你,你要是想要你弟弟走,除非我死!”
劉大郎的眼裡寒光閃爍,他不在意他們,可惜還是不能看着劉母死,因爲他擔不起那樣的罪過,他兒子也擔不起。
莫彩離在一邊靜靜的看着,眼裡的寒意不比劉大郎差。
辱罵她她可以忍,欺負她她可以忍,可是他們既然要害她的孩子,她就忍無可忍,何況劉二郎那一刻是要殺死小二,一個孩子能和他有多大的仇恨,大過天去也就是吵嘴而已,他既然動了殺氣,劉母更可恨,她目睹着一切,卻沒有爲小二說一句公道話,這是一個奶奶應該做的事情麼?他們既然已經如此的絕情,劉大郎也對他們冷了心,她還在乎什麼呢?
眼睛轉了轉,計從心來,她上前一步攔在劉母和劉大郎的中間,可憐兮兮的拉拉劉大郎,眼睛裡滿是懇求。
“丫頭,你這是……?”劉大郎不解她的意思!
莫彩離眨眨眼睛,看向酒鬼,酒鬼也一頭的霧水,不過還是走了過來。莫彩離在他的手上寫到:哥!幫我!
酒鬼一愣,隨後寵溺的一笑,對她點點頭。
哥,和大郎說今晚不要趕走劉二郎他們!莫彩離又寫到。
酒鬼不解的看向她,詢問着爲什麼?
莫彩離微微一笑,又寫到:哥,這件事情劉二郎不對,可是歸根究底還是小二先動的手,大郎要是在因爲這件事將人趕走,外面的有心人會傳的很難聽,對大郎和小二都不好了,這件事情我們就先這樣的算了!
酒鬼沉思了一會,點點頭。然後走到了劉大郎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嘀咕了一會,劉大郎先是皺起眉頭,最後也沉思了一會,才艱難的點點頭。
“劉二郎,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如果在有下一次,你給我記住了!”劉大郎惡狠狠的對劉二郎說完,一揚手請他們離開。
劉二郎見劉大郎算了,心裡歡喜了起來,二話不說拉着媳婦就走了出去,劉母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是看到沒有人理她侃侃的走了出去,心裡卻洋洋得意,看見了吧,她兒子還是在意她的,一聽她要尋死就馬上改變主意了!
劉母他們走了,屋裡就剩下了劉大郎莫彩離酒鬼樓雲小紅和劉家三小,還有影兒。
“劉大郎,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這個劉二郎怎麼可惡,你既然還放過他!”樓雲氣不過的對着劉大郎開火。
劉大郎心裡也窩火沒有理她,接下了這個責罵。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什麼也不知道,得得什麼?”酒鬼不在乎她,頂了回去,然後在她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又轉頭對莫彩離說道:“丫頭,你什麼打算!”
莫彩離微微一笑,然後看了看劉大郎,劉大郎對上了她的眼睛,挑挑眉,滿眼的詢問。
哥,我想對付劉母和劉二郎,大郎會不會……莫彩離沒有理劉大郎而是在酒鬼的手上寫到。
酒鬼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他這個妹妹絕不是外表看的那麼無害,輕聲的說道:“不傷及性命無妨!”
不稀罕他們的命,哥我們分出去好不好?莫彩離又問道。
酒鬼眼睛閃爍一下,隨後點點頭:“這樣最好,可是外面的風言風語……”
莫彩
離露出了笑意,寫到:放心好了,這個分家不是我們提的,是劉母和劉二郎。
酒鬼挑挑眉頭,一臉的興奮。
莫彩離收回了目光,心中轉念萬千,有時候吵鬧打罵不是懲罰人的好辦法,要他們失去了,卻不知纔是上上之策。
想到這裡,莫彩離露出了一幅柔弱的樣子,然後在酒鬼手上寫到:哥,我好難過,小二也好難過,明天你上玉滿集請一個有名氣一點的大夫來看看吧!
“你……”酒鬼先是擔心的緊張起來,所以聽到後面的話,無奈的一笑,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好,一切聽你的!”
劉大郎不知道他們兄妹在說什麼事情,就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酒鬼和莫彩離對視一眼,齊齊的眨眨眼睛然後酒鬼回到:“丫頭有些難受,也怕小二年紀小給嚇壞了,所以讓我明天請一個大夫來看看!”
“丫頭,你怎麼樣了,酒鬼你治不好麼?”劉大郎心中一緊問道。
“我不是……這方向的專業,所以還是請一個專門看這方面的大夫比較好,丫頭的性子你也知道,我要是看不來的病,她就是難受也不會說的!”酒鬼早就想好的理由。
劉大郎瞭解莫彩離,點點頭說道:“好,就這麼辦了,明天請一個大夫回來。不過,小二沒有關係吧?”
酒鬼眨眨眼睛,看着三個小子問道:“小二,你沒有問題麼?”說完還弄弄眼色。
“我沒……”事啊!耿直的小二讓人無語……
還好他身邊有個反應機靈的小三一把拉住了他,腳下狠狠的踢了他一下,疼的他哎呦一聲,止住了要說的話,憤憤不平的看向小三,小三卻微微一笑,擡手將他的頭按在了桌子上,有力按了按還有起來的小二。
“娘,酒叔,我二哥從剛剛就頭疼,說發暈,爹明天就叫個大夫看看吧!”
酒鬼讚賞的看了一眼小三,這小子行!比他哥強。然後看向劉大郎說道:“這樣還是沒問題麼?”
劉大郎摸摸腦袋,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隨便你們吧!”
“這就對了麼!走吧兄弟我們去休息!”酒鬼笑呵呵的拉住劉大郎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子詭異笑意和一臉不解的人……
第二天,劉家村的村民正吃玩早飯,三三兩兩的坐在外邊聊着天,這時酒鬼拉着一箇中年人急衝衝的走進了村子,和衆人也沒有打招呼直接走向了劉家。
“咦這不是玉滿集上有名的趙大夫麼?“
“是啊!”
“不錯,就是他啊,他出一次診可不便宜啊,這劉家請他來做什麼?”
“難道是有人生病了?”
村裡人有的認識那中年人的身份,都好奇的說着,有些好事的還跟着去看看。
劉家的大門緊閉着,裡面卻不時的傳來劉母的叫罵聲,好像是說什麼那個啞巴裝病,劉大郎還花了大價錢給她請大夫。最後又說什麼小二昏迷不醒。
外面的人聽的不全,心裡的好奇卻更重,到處打聽着,最後有人偷偷的從劉家做客的那兩個女子口中偷聽到了事情的經過。
“哎,你們說說,這劉大郎的命多苦啊,結髮妻子就因爲他那弟弟偷光了人家的嫁妝,沒銀子請產婆活活的難產而死!第二任妻子還是因爲他那個弟弟賠光
了家產沒錢請大夫看病,活活的病死,好不容易又娶了這個妻子,就因爲他那弟弟命不保夕啊!”
村口圍着一羣人一個歲數中年的女人嘆息的說道。
“怎麼了?劉大郎那啞巴媳婦怎麼了?”有人好奇的問道。
“被劉二郎打成了重傷,快不行了!”那中年女人又說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劉二郎打她幹什麼?”
“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人家劉大郎夫妻兩個人出去做買賣,掙銀子養家,你們不知道,我是聽說了,他們做的那叫什麼豆腐的,在玉滿集大賣啊,掙了不少銀子呢?”
“啊,真的啊,那這是好事啊,劉二郎打她做什麼?”人們更奇怪了。
“還不是那劉二郎不學好,要銀子要到嫂子那去了,那銀子都在劉大郎那裡呢,那啞巴哪來的銀子啊,就沒有給,這劉二郎也真不是個東西,動手就打啊,幸好劉家的那二小子趕上了,攔住了劉二郎,你們說說這劉二郎多狠啊!那劉小二可是他親侄子,就因爲小二攔住他不讓他打那啞巴,他拿起木椅子就往那孩子的腦袋上打……”中年女人說的口沫橫飛,像是親眼見到一般。
“天啊,這木椅子打在腦袋上還得了啊……”
“就是,這劉二郎也太不是東西了……”
“那後來呢?”衆人七嘴八舌的問道。
中年女人又說道:“後來啊,那啞巴也真是有情有義的,上去擋住了小二,小二沒事了,她自己被打成了重傷,這不生死不知呢!”
“哎……這真是的,那劉母不管管她這小兒子?就任由着他禍害他哥哥!”村裡的一個婦人氣憤的問道,看樣子是沒少受婆婆的氣。
“別提了,那劉母就……哎,劉大郎看見劉二郎對自己的兒子下毒手,氣的要趕走他們,劉母不分青紅皁白的罵了一頓,還以死相逼,不許劉二郎走,劉大郎孝順,沒辦法只好不了了之了!”
中年女子又嘆了口氣說道:“要說這劉大郎也真不錯,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都沒有在外面說過,要不是我家那口子聽劉家做客的那兩個丫頭說的,我們都不知道。哪像那劉母和劉二郎,吃着人家大郎的,用着人家大郎的,還到處說人家的壞話!”
“可不是……”
衆人七嘴八舌的又說了一會,然後又開始了別的話題。
不過這斷話被其他人傳來傳去,添油加醋的最後劉大郎成了一個聖人,劉母和劉二郎成了卑鄙的小人。
劉家,莫彩離躺在牀上,聽着酒鬼說的這一切,微微的笑着。
“丫頭,你這招真絕啊,這回劉母和劉二郎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了!”酒鬼學完話讚賞的說道。
莫彩離搖搖頭,這就是輿論的力量,似真非真似假非假,誰先佔住了先機,誰就贏!因爲,人們先入爲主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
劉家村的人已經先入爲主的接受了這個模板的故事,以後劉二郎和劉母就算再說出是小二先打的劉二郎,也被人們當成是狡辯,再說劉二郎和劉大郎的爲人,早已經定位,任誰都會願意相信耿直的劉大郎,不願相信殺人逃竄的劉二郎!
“丫頭,這第一步走出去了,我們第二步怎麼辦呢?”酒鬼問道。
莫彩離想了一會,在被子上寫着:……分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