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郎和劉二郎早在劉大郎歸家之時,劉二郎嫌他回來白吃白喝就分了家,後來劉二郎犯事,殺人逃走,劉大郎爲了劉母傾家蕩產的還了債務,還可憐劉母年紀大了無人照管,就一起住在山洞之中。
這一切,明明是劉大郎的心善之舉,卻不想竟惹出了劉二郎再一次的拖累,怎麼能不叫人心寒啊!
“大郎和二郎已經分家,如果是他在外面正經過日子,有了難處,劉大郎作爲兄長理應幫助他,可是事實並不是如此啊,他一會殺人,一會賭博,整日的不務正業,欠了鉅款,就來找大郎。大家看看,劉大郎現在已經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膝下還有三子啊!他辛辛苦苦的度日,憑什麼就要次次被這麼個弟弟拖累啊!”酒鬼站在劉大郎的身邊,聲音洪亮的爲劉大郎說着這些年的委屈。
“這……”劉家族長支吾起來,他實在不知道在說什麼了。這些年了,劉大郎和劉二郎明明是親兄弟,卻一個辛苦度日,一個逍遙自在。
“大郎……娘知道你們分家了,可是你真的不管你弟弟了!”劉母緊緊的抓着劉大郎,她現在只知道,不能自己拿銀子,還要救小兒子,唯一的希望就是劉大郎她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可是,她怎麼就沒有聽到劉大郎的委屈呢?
莫彩離諷刺的一笑,是因爲這些年來,她和劉二郎對劉大郎索取的慣了,已經成了習慣,從而聽不見劉大郎的痛苦,看不見劉大郎的委屈。
“大郎……我知道你們兄弟已經分家了,可是他畢竟是你的親兄弟……”劉大郎的大爺爺這時也開口了,他也看不上劉母和劉二郎,可是爲了劉家的聲譽,他也只能爲他們說句話了。
這些人之所以怎麼說,是因爲在他們的心裡,劉家只有劉大郎手裡有銀子,劉母和劉二郎根本就沒有。
他們要是知道劉母手裡也有莫彩離給的一百兩銀子,也不會這麼的逼迫劉大郎。可惜一切都是註定,多說也無益啊!
劉大郎沒有心情分析他們心中都是怎麼想的,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面對着面前這些本是自己的血脈至親,卻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傷害他,他的眼睛不由得紅了,拼命的睜着,不讓裡面的液體流出來。
手中突來的溫柔,讓他知道這一刻最起碼還有一個人站在自己的身邊,有了她這一切不重要了,收斂起了情緒,冷漠的看向面前的劉家人,說道:“這筆銀子我可以還,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他還銀子,衆人都鬆了一口氣,又聽說他有條件,又都忐忑起來,不知道他會提出什麼條件來。
“大郎,你要求什麼啊!”族長問道。
劉大郎依然冷漠,淡淡的說:“我還了這筆銀子後,劉二郎再有什麼事情,和我一概無關。”
說道這裡,又看了看在場的衆人,又接着說道:“族長,里正,大爺爺,二叔公,你們也知道,我劉大郎沒有什麼本事,就會打獵,如果他再來一次這樣的鉅債,我劉大郎就是將自己賣了也還不起,何況……因爲他的事情,我已經連累而死了兩任妻子……死者已矣,不在多說什麼了,可是我還有三個兒子要養啊!如果,他在有怎麼一出,四位想一想,我的孩子們要怎麼活啊!”
族長四人聞言都沉默了,劉大郎說的在情在理,他們沒有理由不同意,何況他們之所以管這件事情,無非是爲了不讓劉家村或劉家傳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出去。劉二郎一會怎麼樣,他們還真不想管。
於是他們四個人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不行,這樣不行,大郎,他是你弟弟,你不能不管他!”劉母可不同意,她還指着大兒子照顧好她的小兒子呢,怎麼能同意他以後和小兒子分道揚鑣呢?這絕對不行!
劉大郎瞄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娘,我們已經分家了,如果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可以不拿這筆銀子!”
“你……”劉母語塞,眼睛一亮,快速的說道:“你說分家就分家啊,當年是分了,可是後來又合在了一起,那就等於沒有分
,現在你要不管你弟弟,那也行,那就在分一次家!”
劉母鬼迷心竅了,在她的心裡面只有小兒子被打的慘樣,其實她也知道她這麼做虧待了大兒子,可是大兒子有本事,娶個媳婦雖然是個啞巴,可是是個能掙銀子的主,她的小兒子現在可什麼也沒有啊!
她的歲數大了,說不定哪天就過去了,小兒子這樣她如何能放的下心啊!再說,大郎和二郎是兄弟,他們兄弟兩個誰拿不一樣呢?哥哥本來就應該讓着弟弟的啊!
“娘,分家?這裡的一切都是丫頭掙回來的,你要分了?”劉大郎諷刺的說道。
劉母一僵,隨後理直氣壯的說道:“她掙的怎麼了,她是我們劉家的媳婦,她的就是我們劉家的!”
劉母的無恥讓周圍的人都噴之以鼻,樓雲更是嘲笑的問道:“你剛剛不是還說,我姐姐沒有資格當你們劉家的媳婦麼?怎麼一談到銀子,就又有資格了!”
劉母老臉一紅,看着周圍人竊笑的樣子心中惱火,惱羞成怒般的喊道:“我家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說完又看向劉大郎:“大郎,今天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劉大郎的眼神更加的冷,轉頭抱歉的看向莫彩離,莫彩離知道他的性子,輕輕的抓着他的手,對他點點頭,表示她支持他的決定!
劉大郎欣慰的笑了笑,對劉母說道:“好,我答應你,銀子我還,家我分,不過這一次之後,劉二郎在發生什麼事情,和我在沒有任何關係,里正,族長,大爺爺,二叔公,你們可能做這個證?”
劉家族長,里正四人都氣惱劉母的絕情,也覺得劉大郎這麼做已經的仁至義盡了,點點頭,表示答應。
劉大郎見事已至此,也不墨跡,叫酒鬼拿出了一百兩的銀子,交給那個要債的,酒鬼心思多,拿出了一陣五十兩的和一些碎銀子,還有銅錢。讓人看得都以爲這是劉大郎全部的家當了,心裡對劉大郎更加的憐惜,對劉母和劉二郎的所作所爲更加的不恥。
銀子還完了,就開始分家。
劉家以前的財產已經被劉二郎敗光,現在的都是劉大郎和莫彩離在劉大漢手裡買的,一間兩進兩出的院子。和那幾畝田。
“東西都在這裡了,你們看着分吧!”劉大郎說道。
劉二郎和馬氏站在一邊,看的眼睛都綠了,相互捅着,沒有想到這劉大郎還真有本事,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掙下怎麼多的家底。
劉母看了看大兒子冰冷的臉,心裡明白,大兒子是恨上自己了,小兒子的事情他以後也不能管了,既然如此了,她也不得不爲自己和小兒子想想。
“大郎,你弟弟年紀小,又沒有什麼謀生的能力,娘心裡擔心啊,只好委屈你點了!”劉母還是安慰一下大兒子。
劉大郎無動於衷,想看看她接下來還怎麼做。
劉母沒有聽到劉大郎的附和,心裡更加的氣,覺得下不來臺,對於下邊要說的話,最後一點不自在也沒有:“你和啞娘都有本事,娘不用擔心,上山開的那幾畝田就給你們,山洞裡的物件也給你們,剩下的就都給二郎他們吧,他們不容易啊,孩子又小,你們做哥哥嫂子的就不要和他們爭了!”
“大郎他娘,你怎麼能這麼分?”劉家族長最先反對了,有這麼分家的麼?這不是又將劉大郎淨身出戶了麼?
“是啊,大郎娘,你這麼分不合適!”劉大郎的大爺爺也開口了。
劉母眨眨眼睛,不在意的說道:“族長,大伯父,我覺得挺合適的,你看看,大郎他會打獵,他媳婦還會做什麼豆腐,這都是來銀子的活計,我這小兒子和兒媳什麼也不會,多分給他們一點田產也是讓他們不至於捱餓!哎……我是一個母親啊,兩個兒子我都想好,只是……哎,小兒子不爭氣,我也沒有辦法!”
“這……”劉家族長和劉大郎大爺爺一時無話。
“那也不能怎麼分啊!”里正說道。
“大郎,你說你同不同意娘分的?”劉母不理他們直接問劉大
郎。
酒鬼氣憤的在一邊剛要說話,被劉大郎一把拉住,然後他上前一步,跪在了劉母的面前說道:“娘,你真的要這樣分?”
劉母心中一顫,可是看了看自己的小兒子又狠下心來說道:“大郎,娘沒有辦法啊,那是你弟弟!”
劉大郎苦笑了一下,點點頭:“好,那就怎麼分吧!”
劉母一哽咽,這一刻才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大兒子:“大郎……”
“寫文書吧!”劉大郎依然跪在,對里正說道。
里正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嘆了口氣,寫上了文書,寫完後唸了一遍,劉母和劉大郎確認無誤之後,簽上了兩人的名字,因爲都不會寫字,也就是按了手印,這份分家文書就生效。
劉二郎夫妻拿着這份文書,笑的嘴都合不上了,還是有娘好。什麼都沒有的兩個人一轉身變成了有房有田的小資生活。
而一邊的劉大郎見事情解決了,又問道:“娘,家分完了,你是跟我還是跟二郎!”
衆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有想到劉大郎在這時還能問出這話,心裡對劉大郎的至孝都佩服起來。
“我……”劉母心中有些酸楚,劉大郎怎麼說也是她的兒子,她偏心是偏心,可是對兒子她也不是不疼。
“哎,娘不放心你弟弟,在你弟弟這裡看顧他一下吧!”劉母還是選擇了小兒子。
“好!”劉大郎點點頭,對着劉母磕了三個頭。
“娘,兒子這是第三次被你淨身出戶了,以後你好好保重吧!”說完,劉大郎起來拉住莫彩離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而劉母愣愣的站在院子裡,腦海裡不停的迴轉着劉大郎的最後一句話:娘,兒子這是第三次被你淨身出戶了……
夜裡,劉大郎的房間裡,酒鬼咆哮着:“大郎,你就這樣讓給了他們,你甘心麼?”
劉大郎默默不語,劉家三小眼裡氣憤卻也都不敢說話,默默的和劉大郎坐在一邊。
“就是啊,劉大郎,你也要熊了!”樓雲在一邊也氣憤的不行。
“喂喂,你們說句話啊,姐姐,你怎麼也不反對啊!”樓雲被兩人的沉默弄火了,大聲的喊道。
莫彩離看着氣憤的酒鬼和樓雲一笑,佔着水在桌子上寫到:無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你……”酒鬼無語的搖搖頭,又說道:“可是,那個劉二郎是個什麼東西,你就甘心都便宜了他?”
莫彩離聞言又是一笑,寫到:無礙,這是給劉母的養老銀子,她生養了大郎一次,這些也是該得的。
酒鬼看了看上面寫到,唸了出來,然後問劉大郎:“大郎,你也是這麼想的?”
劉大郎點點頭:“知我者丫頭。”
“那你……”酒鬼好像明白了。
“我還的還完了,以後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劉大郎毫無感情的說道。
酒鬼這回完全明白了,劉大郎分的怎麼幹脆,給的那麼幹脆,就是爲了斷絕關係,想來得到便宜在一邊笑的劉母和劉二郎怎麼也不會想到,劉大郎已經完全的割除了她們!
“丫頭,你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沒有管?”酒鬼問道。
莫彩離微笑的點點頭,不錯,她就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沒有管,那些銀子她不在乎,給了他們換來劉大郎的心安,何樂不爲呢?
所以也可以怎麼說,那些銀子她不是給了他們,而是爲了劉大郎而花的,如果不是這一點,她不想給,有一百種方法可是不給,還讓他們說不出什麼。
不過,爲了劉大郎值了。
再說,有劉二郎那個極品在,這些銀子對於劉母幾人來說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他們保不住。
人沒有富國可以忍受着貧窮,如果吃喝玩樂的慣了,在貧窮起來……
莫彩離嘴角揚起了冷漠的笑意,她不是聖女,一直都不是,劉母賣她的影兒,劉二郎要殺她的小二,這筆賬,算的時候不遠了,他們的報應也不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