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芝迎了出去,步覃翻身下馬,俊美無儔的容貌叫二嬸孃和兩位姑娘都看呆了,她們從前只知道大姑娘嫁給了一個斷了腿的男人,以爲是怎樣不堪的一個人,誰曾想竟會這般俊美出色,龍章鳳姿,滿身都是貴氣。
步覃將馬鞭慣例般交到席雲芝手上,看着二嬸孃和立馬犯了花癡的雲萍和雲水,問道:
“她們是……”
還不等席雲芝說話,雲水便就搶先答道:
“我們是長姐孃家的姐妹,姐夫好。”
席雲芝見她們一副想要立刻撲上來,將步覃吞吃入腹的神情,心中便是一陣不快。
步覃的目光將她們從上而下掃視了一遍,便就弄得雲萍和雲水一陣羞怯,紛紛埋下頭去。
他沒說什麼,只是越過二人,來到席雲芝面前,尋常般說道:
“中午不吃飯了,吃白糖糕。”
席雲芝點點頭,又看了一眼二嬸孃和那兩個犯了花癡病的姑娘,席雲芝便就轉身去了廚房。
步覃見席雲芝離開之後,便才走到二嬸孃面前,直接開口問道:
“她們是席府送給我的禮物嗎?”
董氏被步覃問的當場一愣,雖然她們的確是這個意思,但表面上怎麼能這樣明說出來呢,抽搐着嘴角笑道:
“額,是老太太送來給咱們席府大姑娘當粗使丫頭的,大姑爺若是……”
步覃沒有耐性聽她說許多,便就打斷又問了一遍:“是,還是不是?”
董氏從未見過這麼不顧禮數的姑爺,但想起今日自己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將這兩個丫頭留下來勾引眼前這個男人,既然他主動說破,她也就不隱瞞了。
當即點頭:“是的,大姑爺。”
步覃點頭:“那就好。”
雲萍和雲水聽了步覃的話,不禁全都興奮的紅了臉,交流一個眼神,彷彿在說:看吧,根本就沒有男人會捨得拒絕她們的美色。
雲水的膽子較大,只見她繞着帕子,便就主動去到步覃身邊,正要好好‘表現’一番,卻見步覃突然轉身對他身後的兩名隨從說道:
“韓峰,趙逸,把她們送去軍營,就說是我賞的,怎麼整都隨他們,就算弄出了人命也算我的,省得他們一天到晚說我不近人情。”
“……”
趙逸和韓峰當即領命,一人一個,將席雲萍和席雲水擄上了馬,不顧她們的驚叫,就要掉轉馬頭,揚鞭離去。
董氏被突然發生的情況嚇呆了。她見步覃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不禁整個人都虛脫了:
“大姑爺,你,你這是何意?她們可是席家送給你……”
步覃冷下面孔:“既是席家送給我的東西,我怎麼‘用’你們管的着嗎?”
董氏被步覃一句話噎死,嘴脣一張一合,還想說話,卻見步覃對韓峰和趙逸又揮了揮手,兩人便帶着兩個女人,策馬往軍營跑去,邊跑趙逸還邊興奮的揮鞭向步覃致敬,一口一個多謝爺賞賜。
步覃等他們走了之後,這才雲淡風輕的對驚恐萬分的董氏說道:
“今後席家還有什麼用不到的女人,全都送來我這裡好了,軍營裡多的是男人需要慰藉,一百個不嫌少,一千個不嫌多。”
說完這些話,步覃便龍行虎步走向了小院,邊走還邊解了腰帶,在腿上撣了撣灰塵,匪氣的做派着實將沒見過大場面的董氏嚇得落荒而逃,也不敢再去追問她那兩個庶女的下場了。
席雲芝站在廚房門口,親眼目睹了夫君的行爲,原本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想起二嬸孃和那兩個妹妹的表情,席雲芝只覺得從來沒有那麼爽快過,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至於被趙逸和韓峰擄去軍營的雲萍和雲水,估計此刻也已經被下破了膽,再也不會想要留在步家給她‘幫忙’了吧。
夫君的這一手以暴制暴可比她肚子裡的那些彎彎繞繞高明多了,可以說是永絕後患,經由夫君這般一鬧,席家今後還敢再往步家送閨女來嗎?除非腦子有病,否則鐵定是不敢的。
席家主院中,席老太的夜明珠楠木柺杖往地上一豎,發出了巨響。
席雲萍和席雲水正跪在廳中哭的不成人樣,就在剛纔她們兩個衣衫不整,髮髻凌亂的被人丟到了席府門前。
“求老太太替閨女們做主,那個步家實在可惡,竟然將兩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送去那虎狼之地,受人輕薄侮辱。”
席老太冷了面孔,沒了拜佛時的慈態,看起來古板又嚴厲。
“哼,哭什麼哭,你們還有臉哭,給我滾出去。”
席老太一句話,雲萍和雲水便忘記了哭泣,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廳外,席老太這才神情凝重的在上首太師椅上坐下。
“雲芝那丫頭心性沉穩,隱忍了這麼多年,都沒被人發現她的真實品行,實在可惡。”
席老太一開口,董氏便就跟着附和,如今家裡的大娘,三娘,四娘,五娘都不在了,老太太身邊就她一個得力兒媳,她自然要多逢迎着些了。
“老太太說的是,兒媳也沒瞧出雲芝那丫頭的心思,五娘那般精明厲害,愣是沒瞧出那丫頭的本性。”
席老太不言不語的看着她,心道這人真是個草包,面上卻不表現,董氏還以爲自己的話得到了老太太的認可,便就又放心大膽的繼續說下去了。
“對了,雲芝那丫頭還告訴我一件事,楊大人最近常出入青樓,與青樓女子交往甚密,咱們席家要不要出面敲打他一番,好叫他對雲春上心些?”
董氏想起席雲芝的話,擔心自己的女兒在通判府受委屈,便對老太太這般建議道。
哪隻席老太聽後,只是冷哼了一聲:“哎喲,我這老太婆都不知道,咱們席傢什麼時候成了天潢貴胄,可以隨意敲打朝廷命官了?”
董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想要彌補:“額,兒媳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想老太太出動席家的勢力,幫一幫雲春,這有何難,是不是?”
席老太若有深意的又看了她一眼,卻是沒再說話,對於此時,她的心裡已然有了計較,不想再與這個頭腦簡單的董氏多說一句話。
“你讓席家三十六名掌櫃,明日一早來府裡敘話,我有事交代。”
席老太踱步想了半天,才又說了這樣一句話,董氏不解:
“老太太,您是想出動掌櫃的們幫雲春出氣嗎?可需要兒媳做些什麼嗎?”
“……”席老太對董氏簡直無語,但礙於明面上不能再與她這個最後的兒媳鬧翻,便就忍着怒火,展顏笑道:
“雲春的事,我自有計較,‘敲打’一個朝廷命官可不是件簡單的事,還是先把雲芝這個臭丫頭先收拾了,纔不至於拖後腿,你只管讓他們來便是,無需多問了。”
董氏領命而去。
貴喜嬤嬤前來扶着席老太回後院,行走間不禁問道:
“老太太,咱們當初就不該放大小姐出府的,如今養虎爲患,害的咱們席家損兵折將。”
席老太本來心情就不好,聽貴喜這麼一說,更爲生氣,拄着柺杖飛快前行,邊行邊說道:
“什麼養虎爲患?長他人志氣做什麼,那個臭丫頭充其量不過是頭剛出牙的小犬,也只敢躲在背後咬一咬人,她有什麼能耐?明日我便叫她焦頭爛額,哭着來求我。”
席老太還不知道周氏和商素娥的落敗全是席雲芝在背後操縱的,她只是以爲席雲芝是在商素娥落網之後,湊上去補刀的那個,若是她知道了箇中緣由,定然不會放出這般大話,如此輕敵纔是。
席雲芝坐在院子裡悠閒的曬着太陽,吃着小點,順便念幾首坊間兒歌給腹中的寶寶聽。
正念了一半,南北商鋪,南北客棧,悅容居,悅仁堂和繡坊的掌櫃突然聯袂造訪。她起身迎了上去,一問之下才知道了緣由。
“全都開在隔壁,或者不遠處,席家這回是鐵了心要和我們鬥了。”悅容居的掌櫃說道。
南北商鋪的掌櫃立刻補充:“是啊,咱們叫南北商鋪,南北客棧,他們就叫東西商鋪,東西客棧,這根本就是砸大錢來跟咱們較勁嘛。”
悅容居的掌櫃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我聽說他們已經放出話來,說是他們賣的的東西,不管什麼,都會比咱們便宜一半,這,這生意可怎麼做啊?”
席雲芝聽了幾位掌櫃的話,心中大體對發生的事情有了數目,斂下目光後,又坐回了搖搖椅中,沉下眸子思慮起來。
哼,席家這回是不惜拼下血本,也要用價格戰這種卑劣的手段來逼迫她自己關門了。
等了這麼久,他們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嗎?這個決定一定是席老太親口下的,因爲要同時在她的七八家店旁邊開出另一間鋪子,本身就需要不少的投資,再加上他們想要用價格戰來打垮她,那這個中投資更不會少,這麼大的決定,可以說是拼上了席家的祖宗產業,生死存亡來跟她鬥了。
席老太定是想快刀斬亂麻,不想與她這個小丫頭浪費過多的時間交手,這才做了這個決定出來。
席雲芝脣角泛出一抹冷笑,一句話便安定了幾位掌櫃焦急的心:
“以不變應萬變,你們做好本分即可,所有損失,我來擔當。”
“……”
他們既然想要儘快解決她,那她還客氣什麼呢?便就放馬過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夫君霸氣不霸氣,一、二、三、回答我!呵呵,第二更~~~還是求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