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哪個將軍?
金鑫還在疑惑,就感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她低頭一看,就看到是個小孩子在拽自己衣袖。複製網址訪問
小孩子見她看向自己,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非常好心地說:“大哥哥,你不知道嗎?他可厲害了,是我們月尹最厲害的大將軍雨子璟將軍!”
“我不是……”金鑫渾然忘了自己此時正穿男裝,正要義正言辭地糾正孩子的稱呼錯誤,卻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消了音,等等,雨子璟將軍,哪個雨子璟,那個雨子璟嗎!
金鑫愣了愣,這才緩緩地回過頭去,重新看向馬上的那個高大男人。
今天日頭太大,陽光十分刺眼,她眯起了眼睛,努力去看,這纔看清了。
男人長得不算特別帥氣,但是眉眼特別的好看,劍眉,一雙丹鳳眼大刀裁過一般,顯得十分凜然,瞳孔漆黑深邃,如夜的最深處,讓人看不到底,高挺的鼻翼,方直的脣。整個人在陽光下,不苟言笑的表情,太陽那麼大,卻讓人瞧着就彷彿感覺不到陽光的溫度一樣。
或許是與生俱來的存在感和權勢地位所帶來的強大氣場,這個外形算不上特別帥氣的男人硬生生地就讓人覺得十分有魅力,像是個巨大的磁場,不動聲色地出現在人羣中,就馬上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魅力,這可是個比帥氣更有蠱惑人心力量的一個詞啊。
金鑫不由得看得發愣。
這時,男人默認一般的,也不否認那小孩子的話,看着金鑫,口吻更冷了幾分:“現在還要攔我嗎?”
金鑫明顯地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着冷意,如果說她剛纔還在怒火中燒的話,那麼,這個男人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如冷水一般,瞬間就將她的怒火整個澆滅了,人也跟着冷靜了下來。
儘管心有不甘,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縱使是在現代,那些握有權勢的人都能將他人的性命輕易地玩弄於股掌,更何況是在這個不知道是多少千年前的等級森嚴的古代,在這裡,一個擁有權勢的人如果想要殺死一個無權無勢的人,那就真跟徒手捏死一隻螞蟻般的簡單。
而面前這個,就是整個月尹除了皇帝以外,最有權勢的男人,若是跟他硬碰硬,那麼,下場慘烈的那個人,也只有她而已。
金鑫平日裡看着挺通達的一個人,在危機存亡的時間裡,更是通達,什麼叫寧折不彎她不知道,但是,什麼叫能屈能伸,她卻知道得透透的。
她安靜了下來,看着提醒自己的那個孩子要離開,眼睛轉了轉,思慮着什麼,突然跑過去,對那孩子耳語了什麼。
孩子看向她,眨着眼睛,充滿了疑問的表情,金鑫卻是一笑,湊近孩子耳朵,又對他說了什麼,然後,就看到孩子眉開眼笑地連連點頭,笑着跑開了。
子琴看着孩子走掉,走過來,正要說什麼,見金鑫又將目光落在了雨子璟身上,忙將詢問的話咽回去,緊張地拉了拉她,小聲地勸道:“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們也沒事,還是趕緊走吧。”
金鑫看了看子琴,又看了看那位高高在上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的男人,雙手暗暗握拳,咬牙,人在強權下,哪有不低頭的?
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只是,心氣難平,總得找個方法宣泄。
“該死的!出門沒看黃曆!”她低下頭,低聲咒罵了一句,她看到了滾落到一邊的青花瓷,走過去,撿起來,卻纔拿起來,青花瓷就碎成了幾塊地掉在地上,她的眉頭更是一擰,索性把手裡剩下的半個瓶身直接往地上一扔。
落地,“嘩啦”一聲,響得刺耳,她卻不去理,走過來,拉起子琴的手,就撥開人羣走掉了。
雨子璟坐在馬背上,看着原本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金鑫一下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走了,臉上的表情卻沒什麼變化,側頭吩咐屬下:“走吧。”
“是,將軍!”
幾人訓練有素般地齊聲應着,就跟着雨子璟,策馬揚長而去。
等雨子璟他們都走了,人羣都散了,金鑫卻又拉着子琴不知從哪裡又走了出來。
她雙臂環抱胸前,看着雨子璟他們身影消失的方向,抿了下脣:“你不道歉可以,但是,我絕對會以牙還牙!”
子琴在一旁聽了這話,不解:“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話音才落,就聽到前方,傳來了極大的響動聲,緊接着,就聽到前面有人在喊:“哎呀,誰家的孩子在路口放鞭炮,驚着雨大將軍他們的馬了,正亂成一團呢!”
子琴聽說了,當即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了金鑫:“孩子?小姐,難道是小姐你剛纔……”
金鑫卻笑了,佯裝不解:“你說什麼,什麼孩子啊?”
子琴看着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小姐啊小姐,你這,要是讓人知道是你搞的鬼……”
“你在說什麼呢!”金鑫卻打斷子琴的話,道:“我搞什麼鬼了!”
“那孩子是無辜的,將軍若是動怒……”
“孩子在路口放鞭炮,不過一時貪玩罷了,頂多罵兩句就是了,我看那位雨大將軍挺厲害的,應該不會有事。”
金鑫若無其事地說着,嘴角卻好心情地勾了勾,轉身就走。
子琴見着,趕緊跟上,口中卻還唸唸有詞。
正說着呢,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喊:“就是那個大哥哥……”
金鑫聽到了,心下一驚,也沒回頭看,直接就以爲是那孩子帶人來找自己來了,趕緊地,拽起子琴的手,就狂奔了起來。
子琴在後面莫名其妙,問道:“小姐,怎麼了?”
“別叫我小姐,叫公子!還有,再不跑,被逮着了,可別把我供出來!”
子琴是個機靈的,一聽金鑫這話,立即察覺出了什麼,再不疑有他,心頭提到了嗓子眼了,腳卻利索,撒開了地緊緊地跟着金鑫跑。
就這樣,金鑫拉着子琴的手一路狂跑,就跟後面有狗在追着似的,一口氣地跑進了十八巷,才鬆開了子琴,倚着一邊的牆垣,雙手叉着腰,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着。
子琴也是累得夠嗆,站在她旁邊,嚥了口口水,說道:“小姐,你剛纔膽子也太大了,明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怎麼還跟人對着幹,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急了人,幾條命都不夠用的。”
金鑫翻了下眼皮,沒好氣地說道:“誰叫他太氣人了,那樣的混蛋,不好好宣泄下我的憤怒,我這心裡就不解氣,會憋出病來的!”
“那也太意氣用事了,要是真把人惹生氣了……”
“不然你以爲我跑那麼快!”
“啊?”金鑫話接得太快,子琴一時沒反應過來。
金鑫卻說道:“我當然知道那傢伙不好惹,所以才趕緊溜啊,要是尋常人,我非逼得他親自下馬給我磕頭道歉了不可!哪會中途放他一馬!”
子琴聽着這話,覺得有些生氣,卻又覺得十分好笑,說道:“小姐,現在只求着人不跟你算賬就不錯了!不過,我剛剛還真是吃驚,沒想到小姐你竟然也有那麼會教訓人的一面,以前可從來沒見識過。”
“唉。別提了。就可惜了那個青花瓷。”
金鑫陡然嘆了口氣,想起那個青花瓷,就滿臉惋惜。
“人沒事就好了。”子琴安慰道。
“得,你抱了一路,到頭來還是空手。”金鑫搖了搖頭,又嘆息了一聲,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形象,這才往裡邊走,邊走還邊說:“時候不早了,趕緊地去看看柳世伯吧。”
兩人進了柳府,柳仁賢這天剛好出門會朋友去了,不在家,倒是柳雲在。
乍看到男裝打扮的金鑫的時候,柳雲還愣了下,問她怎麼這身打扮。
金鑫說:“這不是要學父親經商嗎?想着畢竟是女孩子家,會遇到許多不方便,所以乾脆以後都以男裝示人,如此一來,倒有許多好處,至少跟人談生意的時候,人不會因爲我是個女子,反倒因着那些小計較輕看了我。”
柳雲聽了,笑了:“起初聽你說要做生意,只當你是開玩笑,今兒個看,倒是真的了?”
“自然是真的了。”金鑫笑道:“我初來乍到,定然有許多不懂的,今後恐怕少不得有要求教世伯的。”
“這有什麼打緊?”柳雲不在話下地應下了,又說道:“說起經商,我家仁賢也是打小跟着我經商,如今也是混了商場好些年了,論起來大有在我之上的趨勢,那小子,自小就有一副熱心腸,最欣賞努力有想法的人,你有此志向,女子中實屬難得,他面上不說,心底裡卻是極其讚賞,很看好你的,他就略長你幾歲,就同你兄長一般,你日後若是有不懂的,也大可去問他,他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金鑫聽了,自然高興:“好,一定逮着他問。”
柳雲聽了這話,哈哈笑了。
金鑫和柳雲倒是相談甚歡,明明認識沒多久,卻有種舊相識般的感覺,這一聊,就聊了許久,直到天色將暗,子琴提醒了,金鑫這纔回過神來,起身匆匆告辭。
兩人也不換裝了,直接就穿着男裝趕着回到了將軍府。
才一進門,金鑫就感覺到了,今天這將軍府看着比往日裡要稍微的熱鬧一些,甚至能看到一些下人說說笑笑的樣子。
怎麼着,是有喜事嗎?
金鑫疑惑着,卻也沒多去理會。
和子琴兩人回到了住處,紛紛換了衣裳,正要準備吃晚飯,就有丫鬟來叫,說是雨老太君那裡擺了桌,讓一家子人都聚聚,叫她也過去。
子琴走過來,不解地說道:“怎麼回事,是有什麼好事嗎?”
金鑫也奇怪。
那丫鬟卻笑了兩聲,說道:“不爲別的,只因爲前面邊關戰事告捷,皇上龍心大悅,放了校場新兵幾天假,大公子也得了假,剛剛和大少奶奶一塊回來了。五小姐今兒個出去,回來得晚,若是再早些時候,就能跟大公子和大少奶奶一塊去老太君那了呢。”說着,人又問道:“對了,五小姐應該還沒見過我們大公子吧?”
金鑫愣了下,心思卻不在那裡,而是想起白天在大街上碰到雨子璟的事情,邊關戰事告捷,難道跟那傢伙有關?他是來報這個好消息的?
也太勤快了些吧,這種事情還要自己過來說,邀功嗎?
她搖了搖頭,懶得去想那個倒人胃口的傢伙,看着那丫鬟:“好,我們這就過去。”
好巧今天晚上是滿月,老太君興致起來了,便叫人把桌椅都擺到院中去,大家就坐在院中,一邊吃着飯菜,一邊賞月,好不熱鬧。
等金鑫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就座了,衆人見她來了,一個個目光都投了過去。
元姨娘率先開口道:“喲,五小姐這可算是姍姍來遲呢,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金鑫聽着,滿桌子人都等着自己,難免過意不去,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元姨娘還想說什麼呢,就聽到雨老太君說道:“沒事,來,快坐吧。”
金鑫擡頭看了眼,明顯地看到了圍桌而坐的人中有一個生面孔。
將軍府裡的大小主子她大抵那日都見過了的,卻是沒有見一個。
看他坐在金善媛的旁邊,穿着青衫,人瞧着挺瘦的,但是,肩膀卻十分的寬,而且,許是經常曬太陽的緣故,皮膚呈小麥色,但是五官卻是很好看的,整個搭配起來,既沉穩又斯文。
金鑫猜想,這人或許就是雨尚齊了吧?
見金鑫看着雨尚齊,雨夫人說道:“哦,還沒見過吧?他就是尚齊,就目前來看,你還是要叫聲姐夫。”
“目前來看”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在場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金鑫自然也知道,見雨尚齊看過來,便故意躲開他投過來的視線似的低下了頭,屈膝福了福身子,問候道:“二姐夫。”
雨尚齊擡起眼皮來,不甚在意似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不必拘禮,過來坐吧。”
“是。”
金鑫應着,重新擡起頭來,就看到圍着桌子,位置都坐滿了,也只有雨尚齊右手邊的位置還空着,金鑫也不管是他們有意爲之還是偶然因素,頓了頓,便坦然地走過去,就在那裡坐下了。
一邊,早有人給她盛了碗飯放上來。
雖說是一頓團圓飯,但是,畢竟人沒有完全湊齊,所以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團圓而已,而且,這邊的規矩向來多,一頓飯下來,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靜得詭異。
這樣的吃飯環境,根本無法讓人放開,金鑫吃得很壓抑,胃口也由此大受影響,吃得既慢又少。
好不容易,飯吃到了尾聲,金鑫瞧着陸續有人放下碗筷了,便也趕緊地跟着放了下來。
大家都吃過了飯,又聚到了裡面,坐在一處聊着天。
說是聊天,也真沒聊上幾句,金鑫畢竟是外來的客人,來了這些日子,但是,真正和大家處的時間卻少得可憐,如今難得都聚在一處,難免就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時不時地就有人問東問西的,而且,她還能明顯地感覺到有兩道視線一直似有若無地在她的身上打着,帶着打量,帶着探究。
她憑直覺大致也能感受到視線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就是刻意忽略了,也不去追尋,只當沒感受到。
然而,在她身上能關心的問題也着實少得可憐,很快地,大家就明顯地感覺到彼此沒話講。
這一點,跟金家比起來真是沒話說。
要是在金家,就算各房之間難免有勾心鬥角,可做在一處時,還是能維持表面上的和諧,你來我往地說着話,看起來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憑誰看着都是感情甚好的樣子。
而這將軍府——
金鑫覺得主要還是整個將軍府給人的感覺就是肅穆而缺乏溫情的,而且,這裡的每個人的性格也是夠奇怪的,驚人一致的“孤僻”。
雨老太君倒還好,就是雨夫人,雨尚齊金善媛,看起來都不像是話不多的人,雨尚志倒是健談的,不過,他感興趣的幾乎全部圍繞着那個“了不得的二叔”雨子璟,偏偏這裡又不讓談雨子璟,一下子就剝奪了他說話的最大樂趣,而元姨娘儘管也是個會說話的,怎奈,說的話又實在難聽,通常沒什麼人愛搭理她的話,最後,那個總是坐在角落裡的二少奶奶範嫣,好吧,整個一木頭美人,一個晚上了,也沒見她吭一聲,就默默坐着,低着頭,也不知是認真在聽話,還是早神遊到哪裡去了。
其他的都是丫鬟婆子,多是多得很,就是全都屏氣凝神,硬是一點聲響都沒有,做奴婢的,自是沒人敢出聲打擾,也是意料之中。
金鑫瞧着這一屋子的人,覺得會無話可說完全是可想而知的。
想來,誰都察覺到了此時的尷尬,元姨娘在那邊,已經有些坐不住,卻硬着頭皮,努力地使自己看起來淡定。
金鑫光看着,就替他們累。
沒意思。
就在這短暫的寂靜時刻,雨老太君突然動了動身子,擡手揉了揉太陽穴:“不知爲何,有些乏了。”
聽了這話,元姨娘如臨大赦,第一個笑着開口:“老太君是累了?要不進裡間去歇歇?”
雨老太君點了點頭:“嗯,也好。你們大家自便,要坐就接着在這坐坐,有事的話,就各自忙去吧。”
說着,雨老太君已經從榻上下來,貼身婢女忙上前,攙着她,往裡走去。
在場的衆人紛紛站了起來,目送着她進去。
待老太君一進去,元姨娘又先開口:“行了,我那邊還有些事,就先走了,你們大家自便。”
一直沒存在感的範嫣聽了這話,忙走了過去,畢恭畢敬地說道:“元姨娘,我同你一道走吧。”
元姨娘略有些嫌棄地瞥了一眼範嫣,卻也沒拒絕,對着雨夫人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範嫣見了,緊跟着對雨夫人福了福身子:“母親,那我先回去了。”
雨夫人面色木然地點了點頭。
待元姨娘和範嫣走了之後,雨尚志走到雨夫人的身邊,小聲地說道:“娘,這二嫂子也是怪可憐的,我看今天回去少不得又要被元姨娘數落。”
“再怎麼說,元姨娘也是你二哥的親孃,改變不了的事實。”
金善媛看了眼雨夫人:“娘,那,我們也走了。”
雨夫人目光轉過來,看了眼金善媛,而後又看了眼一旁的雨尚齊和後面的金鑫,對金善媛說:“你先跟我回去,我有事要跟你說。”
金善媛愣了下,目光瞥了眼旁邊的雨尚齊,回過頭來:“是。”
她又對雨尚齊說:“那你就先和五妹妹回去。”
雨尚齊卻說:“我可以等你。”
金善媛說道:“你還是先帶五妹妹回去吧,她來沒多久,對這裡還不熟悉,天色這麼暗,我擔心她回去會迷路。”
說着,她還輕輕地推了推雨尚齊的手臂。
雨尚齊低頭看了眼她的動作,心裡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也沒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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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金鑫和雨尚齊一起回去,子琴隔一段距離地在後面跟着。
金鑫心無雜念,不過專心走路,正走着,就聽到雨尚齊的聲音說:“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
“二十……”雨尚齊呢喃,似是在斟酌,然後說:“不小的歲數了,怎麼到這年紀卻還沒出嫁?”
金鑫聽了這話,想了想,突然輕笑一聲,她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雨尚齊:“二姐夫,你想說什麼,直說就好。”
今晚的月光實在是好,傾斜下來,明明郎朗,恬靜寧和,金鑫站在那裡,眉眼帶笑,月光下,一張白瓷的臉看起來特別的溫潤。
她一個晚上,始終表現得規規矩矩,既不多話,也極少笑,像是很拘謹的樣子,在雨尚齊看來,感覺就跟範嫣一樣,是個沒什麼趣味的木頭美人,然而,眼下她那麼一笑,竟彷彿木頭美人突然活過來了一樣,靈動之極,明麗非常。
尤其,是她的眉眼,充滿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