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深陷京城,慕容懿暫時還是安全的,只要慕容懿安全就好了。
林鳳溪坐在地牢中,百無聊賴,數着時間,心中深沉的心思,無人能測。
一個時辰之後,那個被帶走的男子又被送了回來,只是讓林鳳溪驚訝的是,原本出去還好好的一個人,這會已經被打的渾身沒有一處好,身上全是血痕,着實嚇人。
那些人把男子扔進地牢便消失徹底,在也沒有露面,似乎完全不怕林鳳溪跟對方接觸,絲毫不擔心的樣子。
林鳳溪看不透對方的身份,但見他被打成這副模樣也是於心不忍的,便立刻翻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傷藥,從牢房柵欄門中扔了過去。
這裡的地牢很小,原本也是私人的,不過也就只有兩三件牢房,連審訊的地方都沒有,看起來也像是許久沒有人住過,而現在……倒是成了林鳳溪和這人的住所。
林鳳溪看着那男子,低聲說道,“那些傷藥對你身上的傷應該有點作用,你試試吧。”
也算是……她的一番誠意吧,免得那人死在她面前,她無聊的緊,好不容易有個活人在她面前,她當然不會放過啊。
不過那男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處還有細微的起伏,林鳳溪一定以爲她被打死了。
可是他沒死,卻依然不打算搭理林鳳溪,這讓她很是苦惱啊。
“你這人怎麼如此執拗,開口說句話這麼難嗎?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爲什麼得罪了陸子君,但既然我們都被關在這裡,那也算是有緣,既然有緣,我就想幫你,我可不想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啊。”林鳳溪沒有再毒舌的刺激對方的心情,反而變爲安撫他的情緒。
一直躺在那裡沒有動靜的男子這會總算有了點情緒,他微微闔着眼眸,臉上一片血污,更加看不清模樣,不過那薄脣總算動了,“你真的很……囉嗦。”
從她進來,就一直說到現在,他還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多話的女子。
“切,我還以爲你真的是啞巴呢,原來你會說話啊。”林鳳溪輕聲揶揄,看着他一身傷,終是不忍,“你還有力氣嗎,過來一些,我幫你把把脈。”
“不用。”男子冷然拒絕,連一點機會都沒留給林鳳溪。
林鳳溪扶額,怎麼會有這麼冰疙瘩一樣的人,她好心想幫他治傷,他居然絲毫不領情,也是讓人煩惱啊。
不過若是這麼容易就氣餒那她就不是林鳳溪了,“你過來,我幫你看看傷勢,不然幫你上藥也可以啊。”
他身上的傷痕一道道的,很細長,看起來很明顯就是鞭痕,看他的情況,他那身上的鞭痕至少有好幾十鞭,天氣漸漸炎熱起來,若是不好好處理傷口,那傷勢定然會更加嚴重。
林鳳溪目光直直落在那人身上,不知道是因爲林鳳溪的話還是如何,他總算施捨了一些目光給林鳳溪。
“你不用想了,我身上的傷,你治不了。”男子冷然勾脣,笑容諷刺,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林鳳溪的不自量力,總之,不是什麼太過的情緒,至少林鳳溪看了便覺得有些刺眼。
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事在人爲,只要願意,總是可以的。
至於那些總說做不到的,也不過是因爲不願付出努力罷了。
“不讓我試試你怎麼就能篤定我治不了呢?”林鳳溪揚眉輕笑,那笑容充滿了極大的自信,充斥着讓人無法忽視的能量。
她的話,男子沒有放在心上,他這麼一轉瞬便已經看清了林鳳溪的模樣,這麼一個嬌俏的小姑娘,如何能治得了他的傷啊?
他早已經不做打算,也不奢望了。
被關在這裡暗無天日的,他早已經看淡了一切,看透了所有。
林鳳溪沒想到他如此小巧自己,不過說起來,也不怪那男子看輕她。
林鳳溪至今也不過十四歲的年紀,面相看起來就極小,又是女子,女子本就被人輕瞧了,更不用說關於醫術這方面,更是沒有哪家的姑娘會被允許去學醫術了。
所以啊,讓那人如何能相信,林鳳溪說的可以醫治他的話。
林鳳溪容貌雖然不是絕美,但也稍有姿色,加上又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自信感,整個人的氣質都極好,哪怕落在地牢裡,卻依舊一身超脫的氣質,讓人見之難忘。
雖然男子驚訝於林鳳溪通身的氣質,但……這一點還真不足以讓他相信林鳳溪有本事治得了他的傷。
“不相信便是不相信,不需要試。”男子轉過身去,不再看林鳳溪。
林鳳溪卻不想放過他,不讓她醫治就不讓唄,傲嬌個什麼勁啊。
林鳳溪看着背對她的男子,繼續鍥而不捨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爲什麼會到這裡來,還被打成這樣,你哪裡得罪陸子君了?”
“我跟陸子君之間,不是你能過問的。”男子冷哼出聲,語調冷然,態度更是冷漠至極,“知道的太多沒有任何好處,若是不想死,就不要問。”
“你覺得我落到陸子君的地牢裡,還會有活路?”林鳳溪輕笑出生,有些惱怒的反問。
男子沉默不語,沒有回答林鳳溪的問題。
林鳳溪也坐回草堆上,既然那人不肯領情,也不願與她多言,她何必熱臉去貼呢,沒意思。
林鳳溪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她受困於此,卻不能一直這樣妥協,她必須儘快想辦法離開。
若是無法離開,那對她而言,可真不算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