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黑,山下有城鎮。
城鎮僱一輛馬車,三天便可以回到帝都。
沿着山路走了一個時辰,天都黑了,我居然還摸不到山下的城鎮。我肯定自己走錯道,正好看到一戶亮着燈火的樵夫農家。
我敲了農戶的門,說自己是錯過了時辰的過客,想借用井水解渴,順便問下山的路程。農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漢,熱情引我到破落的院子裡,拿出小板凳給我坐,然後才遞給我一大碗涼茶水。我端起大茶碗的檔兒,看到屋檐下襬着木頭釘成的手推車,放着殘缺不全的鍋碗瓢盆。這農戶應該是在路邊做茶水生意的。
茶水輕,清甜,帶着苦澀。
我簡單抿了兩口,準備着掏出幾文銅錢,此時,山林中道上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很快奔馬就停在外面,踢動的馬堂子,下馬的人走入了農戶。
“有人嗎?有人嗎?”
“在,在。”老漢嚇得哆嗦。
七、八個神高神大的漢子進門,其中說話的人走在最前面:“還以爲軍隊剿匪,這山就沒人。老人家,我們趕路,想要喝水!”
“好,好。”
老漢嚇得就一句話,連忙進去屋子張羅幾個茶碗。
那些高大的漢子留意到我,他們的目光銳利,煞氣濃濃,直刮刮的眼神,看得我臉皮子發毛。我手端着茶就喝,一直喝,喝得我肚子發脹。
那些人就閒聊起來:
“不明白大哥,爲什麼要接這樣的生意!”
“大哥自有大哥的想法。”
“我們沒必要同朝廷軍隊對着幹。”
“大哥也是不想惹軍隊,不過,這一次可能是大買賣。”
那些漢子喝過水,爲首說話的人從衣兜裡面抓了一把碎銀子給老漢,騎馬離開。
老漢千恩萬謝的,可見得了很多銀子。
我摸着自己灌水過多的肚子,我的娘呀,三亞口的賑災糧啥時候變成了腐屍,吸引了西沙之路的禿鷹來搶食?朝廷被劫的不是一批送往雪北的賑災糧食嗎?爲什麼橫霸西沙、有着“禿鷹”之稱的僱傭兵在這裡做買賣呢?若只是區區一批糧食,山賊哪裡有錢請僱傭兵啊?
我抓抓腦袋。
要不要回去告訴南宮澈呢?
回去,不等於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神推鬼差,我居然回去了。
回到軍營,敏德就抱着我的狗腿,跪着,嚎哭起來:“大人,大人,你去了哪裡?”看來我離開軍營,他受到南宮澈的嚴刑逼供了。
我捂着肚子:“我在茅廁,我拉肚子。”
“我剛纔茅廁出來,怎麼沒有看到大人?”
“廢話少說!”我一腳踢過他的側腰,走開,展開紙墨,寫了幾個字,摺疊好,再踢了敏德一下:“敏德,把這急函送到少將軍手中。”
敏德突然嚎得更加淒涼:“大人,不要,我,我,我不行!”他抱着胸,一直往後退。
媽媽的,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要強、暴他!
“快去!”我掀開被子,“我回牀躺一下,蹲茅廁蹲到我腿軟。”
“大人,大人,你要敏德送信,是要敏德去死嗎?”
“別怕,南宮少將軍會嘉獎你的。你再不去,我就把你剁了喂狗!滾!”
敏德哭喪着臉,大概他的好姐夫老明死了,他都不至於那麼傷心。他揪着我的被子,說:“大人,真的要送到少將軍手中嗎?大人,少將軍現在被困在龍牙嶺啊!”
我瞪大眼睛,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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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鬱悶呢!不知道這個文究竟好還是不好,讀者看文到現在都沒有反應~~~漫開始怠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