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大手一揮,幾個飛花教的弟子便上前來。
卿黛趕忙將沈洛棲護在身後:“祁令主,你這是做什麼?”
祁九優雅的轉身,繼而道:“給我帶走。”
“慢着……”卿黛自是不讓的。
可祁九卻說:“怎麼小丫頭,你想她死在這兒嗎?”
卿黛一愣,一聽這話就有些不淡定了:“你,你胡說!”
祁九冷笑:“我有沒有胡說,你看看她的臉色就知道了,中了寒毒的人,是萬萬不能修行的,按理來說,是修爲越高,毒性發作的越快,也越頻繁,雖然不會致命,可每毒發一次都像是死過一次一樣。可這丫頭體質特殊。偏偏能與這寒毒共存,只可惜這寒毒太過霸道,她一時半會兒適應不過來而已。”
“你胡說!”卿黛依舊不肯放,她道:“將軍體內的寒毒是早就有的,你怎麼可能知道?”
祁九冷笑,不想再與她廢話,她長袖一揮,將卿黛掀飛在地,一把接住沈洛棲搖搖欲墜的身體,就欲離開。
“姑姑!”最後一刻,夜瑾瑜連忙叫住了她。可是還沒等到夜瑾瑜開口說話,祁九便道:“放心,不會把她怎麼樣的,我只是想幫她剋制體內的寒毒。”
祁九說罷,話音剛落,人卻已經不知去向了。
一衆人回到皇城之後,夜瑾瑜還沒來得及讓大夫幫忙看傷,便有人以送信的名義來了御王府。
聽說是打着祁九的名號,夜瑾瑜便將人放了進來。
對方是個乞丐打扮的人,衣衫襤褸,穿的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的,瘦的就只剩皮包骨頭了。
按照夜瑾瑜的吩咐,丘壑將他領到了裡殿。
“你就是御王吧。”那乞丐一邊笑着一邊搓着手。
“大膽!”一旁的邱雲呵斥道:“知道是殿下爲何不行禮!”
那乞丐明顯一愣,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連忙搖頭道:“有個人……有個人讓我把這個給你,然後我就有好多好吃的,我就有吃不完的吃的。”
見他目光渙散,神色呆滯,一看就是個瘋子。一旁的邱雲眉頭一皺,就要上前趕他。
“等等。”夜瑾瑜卻道:“什麼東西?是誰讓你給我的?”
那乞丐認真的想了想,搖了搖頭回答:“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夜瑾瑜微微皺眉,想了想問他:“是一個女人?而且和你一樣瘋瘋癲癲?”
聽到這裡,那乞丐連忙點了點頭,像是很高興的樣子,大步流星的朝這夜瑾瑜的方向跑過去,卻被邱雲和丘壑攔了下來。
“把信拿來,我讓人帶你去吃好吃的。”夜瑾瑜道。
那乞丐一聽,連忙將信掏了出來,遞給了邱雲,邱雲一轉身交給了夜瑾瑜。
夜瑾瑜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封,之間,信封裡的宣紙上只寫了幾個字:見她,飛花教。
果然,這封信應該是祁九事先準備好的。他早就計劃着帶走沈洛棲,然後留下這封信讓他去飛花教。這是爲什麼?難道是爲了母后的死因?
夜瑾瑜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不管他是爲了什麼,他都得去一趟,他不確定沈洛棲現在是否安全。
想着,他恨不得立刻動身,雖然知道這封信可能是祁九事先就找人寫好,放在那裡的,可能就是在等他回來,但是他卻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想立刻動身。
雖然知道自己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但是這種傷他還是能扛好一會兒的。
想着他勉強站起身來,去正好遇見夜錦衣和老先生一同走了進來。
老先生連忙道:“三爺不可妄動!”說罷,又立刻將他扶着回了牀上。
夜瑾瑜掙扎:“先生,我的傷待會兒再看,我要出去找一個人。”
可那老先生卻是笑了笑,撫了撫鬍子回答:“三爺,究竟是何人讓您不顧性命安危也要去見上一見?”
聞言,夜瑾瑜微微一愣,就聽見老先生接着道:“三爺,老夫依稀記得您同我講過一句話,那便是:能輕易左右你性命的人,便是您今生的劫數。”
是啊,夜瑾瑜不明白。剛開始他只是好奇,好奇這個活閻王究竟長什麼樣子。又有多大的能耐,可見了真人之後,讓他大跌眼鏡,便更想去了解他。一個小小的人,看似嬌弱,怎的就成了活閻王?
明明起初只是對她好奇而已,怎麼現在就偏偏成了這個樣子?
“三爺?”見他想得入神,老先生提醒道:“三爺,咱們還是先看傷吧。”
夜瑾瑜默了默,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你放心吧。”夜錦衣見此,也安慰道:“我看祁令主……額,姑姑她不像是個壞人,應該不會把七七怎麼樣的。你先好好治傷。等你好些了,咱們再去,你放心,我會讓人去盯着的。不會有差池。”
夜錦衣言盡於此,夜瑾瑜也只得作罷,乖乖的讓老先生看傷。
此時,祁九剛帶着沈洛棲剛回到飛花教。
身後的男人五大三粗,一隻胳膊足足有祁九一個腦袋這麼大。
祁九扶着沈洛棲,將她交給這個男人,道:“送我房裡來。”
“是。”男人微微點頭,抓起沈洛棲的胳膊就要將她提起來。
“阿蠻!”祁九見狀立刻制止道:“不能這樣,對女孩子要溫柔點!”
名叫做阿蠻的男人有些疑惑的撓了撓後腦勺,似乎想起什麼,就小心翼翼地鬆開了沈洛棲的胳膊,將沈洛棲橫抱起來。
見此,祈九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不錯不錯,知道什麼叫溫柔了。跟我來吧,小心別弄傷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阿蠻“哦”了一聲,便乖巧的跟在祁九身後。
阿蠻抱着沈洛棲跟着祁九進了房間,房間的水池裡已經備好了浴湯,四周一片霧氣。
祁九揮了揮手,指了指一旁的美人榻道:“行了,放那兒吧,你先出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開門。”
阿蠻聽話的照做,放下沈洛棲之後,緩緩行了個禮便出去將門也帶上了。
祁九走到屏風後面,換了一身輕飄飄的紗裙,然後走到美人榻前,蹲下身子仔細的打量着沈洛棲。
一番精細的打量之後,她拖着腦袋搖了搖頭,然後自言自語道:“嘖嘖嘖,小美人啊!你真是越來越好看了。難怪那萬年鐵樹都開花兒了,只是啊,可惜了這副好皮囊。明明應該是千人寵萬人愛的相貌,卻偏偏過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你說,這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