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青桐招了招手,青桐便將點心拿到她跟前,她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塊咬一口,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絲毫不在意餘氏是不是抓住了她什麼把柄。
“你要說的事,三爺都跟我說過了。”沈洛棲轉身,推開推開房門,道:“要怎麼辦,你們決定就好。”
反正跟她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而且,她是真的餓了。
帶着青桐走進房裡,順手將房門合上。
蘇陌止嘆息着,搖了搖頭,和夜瑾瑜轉身離開了。
不得不說,還真是有種吃力不討好的感覺。
回去的路上,夜瑾瑜百思不得其解,終是忍不住問:“這丫頭怎麼回事?感覺少根筋。”他就是就這樣,凡是不明白的總想弄清楚。
聞言,蘇陌止笑笑,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他微微嘆息說:“當年,那三十四道天雷幾乎要了她的命。”
原來是和三十四道天雷有關。
蘇陌止語氣頓了頓,接着道:“當年也是我年少輕狂,胡亂教了她些東西,可我沒想到這竟然促就了現在的她。”
“當年受天雷刑劫時,她身上的清音笛爲她擋下了一半的傷害,她雖然僥倖撿回了一條命,但是所受的三十四道天雷,卻因此在她身體裡形成了奇怪的禁制。”
“這個禁制不僅能剋制她的修爲,有時候她自己的身體也會收到一些影響。”
聽他說完,夜瑾瑜明瞭,原來是這樣,難怪有時候看起來不太一樣。
……
入夜。
沈洛棲一身夜行衣,飛身出了相府。
這一次她要單獨去會會秦若敏,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秦若敏一定有事情瞞着他們。
也就是說,那天她所說的並非是全部實情。
天牢。
“這女娃長得挺俊啊。”
三三兩兩的衙役們圍着桌子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
“這女娃是怎麼進來的?”
“聽說是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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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呦,看不出來啊。”
“噓!小點聲,這可是秦家小姐。”
“來來來,不說了,喝酒喝酒。”
……
秦若敏坐在桌前,將他們的談話盡收耳底。
說的也是,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一丁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啊。
縱使聰慧如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是真的被人擺了一道。
她低頭,微微嘆息,再轉眸,看向外面時,眼前的景象已經變了樣。
三個衙役已經橫七八豎的倒在地上了,沈洛棲身着黑衣,坐在桌前,嚐了一口碗裡的花生米,嫌棄的瞥了瞥嘴:“嘖嘖,還真不怎麼樣。”嫌棄的吐了吐舌頭,將手上的花生米扔掉。
“你是……”
秦若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也是修行之人,自認修爲不低,可她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將這些人放倒的?
沈洛棲起身,一個轉身,彷彿瞬移一般,就眨眼的功夫的就穿過鐵鎖進到牢房裡。
看着站在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秦若敏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鋪着稻草的石牀上。
她有些失神的看了一眼掛在門上還在晃動的鎖,又轉頭看向沈洛棲。
秦若敏上下打量着沈洛棲:“你是那次和三爺一同來的那個姑娘。”
沈洛棲歪頭一笑,若不是這場合不太對,秦若敏都快以爲這只是個恰巧迷路了,然後來找她問路的小姑娘。
“秦二小姐好記性。”
沈洛棲笑笑,將秦若敏的思緒拉回現實。
“你……是怎麼進來的?”
秦若敏環視四周,門上的搖晃的鎖現在已經是一副全然沒有動過的樣子了。
沈洛棲笑笑,走到老舊的木桌前,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這地方還真破。”沈洛棲到了一杯水,接着道:“好在你身份不一樣,沒人敢真的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
“你到底是誰?”
沈洛棲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倒了杯水喝,接着道:“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你得告訴我,南宮敬出事那天,你什麼時候見到他的,在哪兒見到她的。”
秦若敏猛然一驚,連忙垂眸,掩去眸中的驚恐。
秦若敏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卻是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沈洛棲也不慌,只是道:“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讓你相信我,但是我保證,你現在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秦若敏猶豫片刻,站起身,走到桌前,坐在一旁,看着她微微蹙眉,顯然,秦若敏並不打算相信她。
“我說過了,”她堅決的道:“我是去找南宮夫人的,我沒有見過南宮敬。你別血口噴人!”
“是嗎?”沈洛棲擡眸,對上她有些不安的眸子,道:“你知道嗎,南宮敬要下葬了。”
秦若敏眸子一縮,是真的不相信。
“你要知道,”不管她信不信,沈洛棲都接着道:“南宮敬如果下葬了,那,你是兇手這件事就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將來想要翻案,恐怕不怎麼可能了,因爲證據都和南宮敬一起下葬了。”
換言之,她可能就要代替那個真正的兇手去死了。就算若干年後,真的有人幫她翻案了,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秦若敏眸光微閃,開始有些許動搖了。
沈洛棲抓住機會,順勢給她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道:“我與你無冤無仇,甚至可以說素不相識,我沒有理由加害與你。”
“我也不是想幫你脫罪,我只是想知道殺害南宮敬的人到底是誰。”
“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爲了早點過回以前的生活。蘇、秦和南宮家與逐鹿而言,是何地位,這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是啊。秦若敏看着面前的水,水中清晰的倒影出她猶豫不決的眸子。
眼前這個人可信嗎?
她到底是誰?
和蘇陌止又是什麼關係?
種種疑問讓秦若敏的思緒亂做一團,她更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沈洛棲緩緩的站起身,道:“沒關係,你不用立刻給我答覆。不過,要儘快哦。你要是想通了,就讓衙役來相府找蘇明月。我會來見你。”
蘇明月……
她就是之前被接回蘇家的五小姐蘇明月?
秦若敏再次擡眸時,牢房裡已經不見了沈洛棲的身影。
她走了?
怎麼走的?
什麼時候走的?
秦若敏有片刻的恍惚,若不是桌子上放着兩個用過的茶杯,她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世子您請。”談論聲自外頭響起,由遠到近。喚回了她的思緒。
不一會兒,牢頭領着身穿深藍色束腰長衣的男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