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京大夫回來啦!”一見到京書棠走回來,花香雪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即使是在如此簡陋的地方,她那窈窕身段看着也是讓人賞心悅目的,即便現在沒人看着,她也是款款相迎的,看着她,京書棠忽然有些能夠理解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那種感受了。
輕咳了一聲,京書棠走過去,道:“謹行的作業寫得怎麼樣了?”
謹行擡頭道:“謹行的作業寫得可好了,香雪姐姐知道的好多,謹行很佩服香雪姐姐。”
京書棠一聽,臉色故作沉了下來,捏着謹行的小臉,道:“孃親會賺錢會治病,你咋就不佩服我呢?嗯?”
“哎呀哎呀,好疼呀~~”謹行哇哇大叫,“孃親我錯啦,孃親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女子,什麼都會做,能成爲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嗚嗚嗚。。。”
聽了謹行的話,京書棠心情大好,臭小子,還治不了你了~
拿起謹行的作業看着,京書棠心情愉悅無比,自己的兒子真是太聰明瞭!
“那謹行,作業做完了,就去洗米蒸飯,過會兒孃親來做菜,謹行想吃什麼?”京書棠道。
“謹行要吃肉,孃親做的肉天下第一好吃!”說起吃,謹行就感到有點餓了,花香雪姐姐懂得太多,他都有點消化不了,用腦過度了。。。
“行,謹行就要向男子漢一樣,大碗吃肉!好不好?”
“好!!”
京書棠看着謹行稚嫩的小臉忍不住笑了,她的謹行最招人疼的地方就是吃飯不用她擔心,給啥吃啥,一點都不浪費,不像她原來的世界裡的小孩兒一樣,大人餵飯還要跟在小孩兒的屁。股後面追半天。
給謹行吩咐完了工作,京書棠便喚花香雪去了她的房間。
“京大夫,何事?”花香雪道。
“坐吧。”京書棠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她將盒子放在桌上,打開來拿出幾個瓶瓶罐罐。
“京大夫,怎麼了?”花香雪給二人倒了杯熱茶。
京書棠沒應,只是將瓶瓶罐罐裡的液體和粉倒出,倒在盤子裡攪拌均勻,盤子裡乳狀的藥膏,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見已經差不多了,京書棠對花香雪道:“剛剛忘了問,你今日可是上妝了?”
“這。。。”歷來長袖善舞的花香雪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不上,她哪天不上?她要是不上妝,要是給那院子裡的那羣鶯鶯燕燕看着了,還不給活活笑死?
倒不是說她不上妝的樣子有多嚇人,而是在那樣的一個地方,一個女人要是不會梳妝打扮得漂亮,那簡直就不用活的,卸了妝的她們都是那樣,拼的就是誰會更打扮,久而久之,她也養成了一種,不上妝就不見人的習慣。
看着花想雪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京書棠道:“這個藥膏,我把它稱爲面膜,把它敷在臉上就行了,不過臉要洗得乾淨,不能有胭脂水粉殘留,不然藥性相沖,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京大夫,你。。。你其實不用如此的。。。”花香雪道,“你也知道我目的不純,其實不用花這麼多心思在我身上。。。”
“你昨日說,你的原名就叫秦雪,只是被賣到那裡,才叫花香雪的,很不錯的名字,名副其實。”京書棠深深吸了口氣,有花香雪在的地方,永遠不缺甜美的花香,或濃或淡,但是總是有的。
“京大夫過獎了。。。”花香雪不自然道,連坐姿看起來也有些僵硬,京書棠專門找她,難道是。。
“倒也不是過獎,你必須帶着花香,也是迫不得已的吧?”京書棠喝了口茶,嗯,不錯,花香雪的泡茶的技術真心得好,得了空她也要學學。
相比起京書棠的悠然自得,花香雪到顯得有些浮躁了,只是她揪着自己的衣角,等着京書棠說出答案。
京書棠見她如此,不禁莞爾,道:“你用砒霜敷臉,這不是我發現的,是你的黎大哥先前找上我,告訴我的,他很愛你,希望我能幫助你。”京書棠放下茶杯,看了眼沉默的花香雪,繼續道。
“當然,我也不是誰的話,一聽了之後立馬就會信,我去藥材店專門問過,砒霜的味道很淡,很特別,但只要用過了,味道就會殘留,不是很容易就除去,所以你纔會製作香囊,調了花香來掩蓋砒霜的味道。當然不得不說,你昨晚做的海棠花的香囊確實好看,也很香,我很佩服,也很喜歡。”
聽完了京書棠的話,花香雪的手猛然收緊,但沒一會兒,也就鬆開了,道:“京大夫謬讚了。”
“我繆不謬讚其實並不重要,關鍵是他呀。。。”京書棠用手肘撐着桌子,下巴擱在手心裡,道,“你這樣做,黎老大會很難過的,看得出來,他喜歡你,而你,至少並不厭惡他,不是嗎?”
“身份懸殊,我和他不會有將來,用這個,我也只是效仿漢朝李夫人,希望他能記住我,最美的樣子罷了。”
“可惜你不是李夫人,他更不是僅僅只是好美色的漢武帝,你這樣單方面就決定了,對他而言,不會太殘忍了嗎?”京書棠反駁道,腦子裡不禁有些疑惑,身份有別,有什麼別的,黎老大是個捕快,而她現在至少還是個清倌兒,雖然身在那樣的風塵之地吧,不過有個清白的身子也是好的。
黎老大這麼喜歡她,而且照那天送她來的表現來看,定然是不會在意的,說明不是男高女低,而是?男低女高了,那就奇怪了,這個花香雪的身份又是什麼呢?
算了,不管了,她又不是月老,自己都還弄不過來呢。京書棠敲了敲盤子,道:“不管怎麼樣,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們陰陽相隔了,對誰都不好,所以啊。。。”
京書棠伸出手來,對花香雪道:“把那玩意兒交給我吧,萬一一個不小心,被小孩子拿去當成麪粉合成粑粑來吃了,倒時候我哭都沒地兒去哭。”
花香雪一聽京書棠那似真非真的語調,不禁撲哧一笑,看不出來,這個女子雖然看着笨笨呆呆的,倒也是個善心的,而且她有一句話確實說的對,人活着就有希望,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花香雪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囊解下,遞給京書棠道:“我的這個用量一直都是剋制着的,砒霜有毒,我自然不會過度使用,黎大哥他過慮了。”
京書棠搖搖頭,道:“你錯了,這個藥不管多少都是有害的,雖然你認爲近期對皮膚有效,又有所剋制,可是長期使用對女子傷害極大,不孕不育是極爲正常的,況且用了後不久,皮膚也會因爲體質變差而粗糙黯淡,倒時候,就是抹再多的粉都無濟於事了。”
花香雪一聽到“不孕”二字,不禁臉色煞白,道:“我。。。我是專門去問過大夫的,這個藥明明就。。。他是調好了的,怎麼會不孕?”
“藥性如此,就好像男的不會變成女的,女的也不會變成男的,再怎麼調都是一樣的,他是大夫,更是商人,想着賺錢,不顧別人的生命安全,這樣的黑了心的大夫,也不是沒有的。”京書棠從抽屜裡拿出一根蠟燭,點燃,將花香雪的香囊裡的香粉倒在另一個盤子裡,將蠟燭的燭火點在香粉上。
沒一會兒,香粉就滿滿凝固起來,最後變得像黑炭一樣,現實,就這樣赤羅(裸)地擺着。
花香雪捂住了嘴,心裡涼了一片,如果說對於京書棠先前說的話她是將信將疑的話,現在她真的深信不疑了。
香粉點燃後,變得越黑,毒素就越大。
“我用的這個面膜,和砒霜是完全不同的。”京書棠沾了一點放在自己嘴裡,吧唧了一口,道,“前些日子我見無歡花開了,就去將無歡花的花蕊摘下,無歡花名字不好聽,也不過就是一味不起眼的藥材,可是對女子皮膚卻很好,能夠保溼。”
空氣中,確實泛着無歡花的甜香,花香雪調香多年,一聞就能聞出。
“其次,我還去山上採了蜂蜜,蜂蜜散似甘露,凝如割肪,世人皆知蜂蜜可食用,可是,蜂蜜也是可以用來敷臉的,而且它的凝固效果好,可以防止水分蒸發流失。”
“最後,我還用了青瓜,蘋果汁,白醋和一些其他的藥材,這個綠色的粉是用祁樹的最嫩的葉子磨製的,很細膩,不比昂貴的珍珠粉差,這些藥材都是純天然,無污染,集聚大自然的精華而製成的,用完了這些,我還有配套的食材,內服外用,應該很快就可以見到療效。”
花香雪從未見過這樣搭配的,可是,盤子裡乳狀的藥膏的味道實在是太甜美了,太誘人了,而且京書棠也說過,這個藥膏,就算是吃了都沒問題,那麼,至少一定不會比砒霜差!
看着花香雪臉上由驚訝轉變爲欣然接受的樣子,京書棠樂道:“現在,香雪,你願意去洗臉了嗎?”
三爺的話: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前幾天有時候只有1000,今天就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