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
衛澤功當即跳起來,指着衛澤言的鼻子罵道:“你算個什麼混賬東西?分家?虧你說得出口,二老健在,你說分就分?”
見衛澤言根本把他當做透明人,衛澤功又對自家大哥求救道:“大哥,你也說說這個混賬東西,讓他醒醒腦子!”
衛澤德半斂眼眸,沉吟半響,才溫和地對衛澤言道:“二弟,這些年來,作爲大哥,我也有做的不當之處,可是你也要理解大哥,大哥也有大哥的難處,你對家裡的貢獻,大哥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 ”
衛澤德說的情真意切,真誠到衛澤功母子二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睛看着他,但衛澤德似沒看見一般,想將衛澤言扶起,然而衛澤言對他無視的態度,讓他伸出去的手有些尷尬。
他輕咳一聲,接着,對衛老爺恭敬的行了一禮,垂首悲切道:“孩兒沒有盡到兄長的責任,令家落魄,實在難辭其咎,孩兒願自領家法。但是,父親大人!”
衛澤德擡頭沉聲,威嚴正直道:“自古以來,家和萬事興,正如三弟所說,您二老健在,這就急需分家,外表看起來,是開枝散葉,果熟落地,可對您二老而言,不能在您跟前侍奉,作爲子女,這是最大的不孝,此爲其一。”
“其次,孤雁不可獨活,二弟心蒙了一時糊塗,這人要是離了家,沒有了家族在背後的支持,外面的人,可欺可辱,實非長久之策啊,萬望父親大人三思。”
話畢,衛澤德和衛澤言並排跪下,恭恭敬敬地對他磕了個頭。
“老爺,老大都這麼懂事,您還在想什麼啊?”衛老夫人用帕子不停地抹眼淚,一邊抽泣,一邊幫腔。
衛老爺默默聽完,沒有像先前一般大發雷霆,屋裡的人,有和他相處了一輩子的老伴,有他養大的三個兒子,有乖巧懂事,卻被他放在眼角的孫子和兒媳,他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了,何嘗不知所有人的想法。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是不想分家,可心裡總有個聲音告訴他,分家,纔是對所有人最好的。
對於衛澤德的高談闊論,衛澤言依然像根木頭一樣,理都不理,他微微扭過頭,正和京書棠對視,莞爾一笑,如沐春風,但京書棠卻看清楚了他溫儒懇切的眼睛裡,那一瞬即逝的邪惡。
呸你個滿嘴謊言的混賬玩意兒,早晚老孃拿藥啞你!
京書棠咬牙切齒,若不是衛澤言用那令人感到無比心安的手緊緊地牽着她,她早就跳起來,和這鬼面獸心的儒生槓上了。
手上的力量再次緊了緊,京書棠眼裡全是衛澤言剛正不阿的身姿,那一瞬間,她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可靠的力量。
這個男人,或許生來就是高高在上,即便身處牢籠,心裡卻裝着一頭猛虎。
屋裡靜靜地,半響,衛老爺發話了,道:“老二,你大哥,三弟,嫡母都不同意分家,你還是要堅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