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傻子治病·翅膀硬了

“……”

瞧着邵煜白一臉“認真”的模樣,多年來滿春頭一次起了換東家的衝動。

不過她心裡到底是希望兩個主子能修成正果的,便匆匆跑了回去。

出將見狀,卻忽然覺得這個畫面有點眼熟。

像極了多年之前,隔壁姐姐派丫鬟給心儀的公子哥兒遞情詩的時模樣。

還像小兩口鬧了彆扭,要下人幫忙調節的模樣。

又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出將連連搖頭:“不會吧,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

世子妃是世子的人,世子是主子的侄子。就算不是親的,主子也……

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出將“嗷”的一聲跳了起來。驚恐的看着自家主子。

邵煜白瞧着行跡古怪的他,眯了眯眼:“你方纔,說什麼不可能?”

“……屬下是說,一瓶藥而已,您怎麼可能會拿去祭拜呢?不可能的。呵呵……”出將額頭嗖嗖冒冷汗,蒼白的解釋。

邵煜白哼了一聲。而後以一副“我閉着眼都看得出你在撒謊”的姿態看着他。

“待你什麼時候敢講出方纔的真實想法,你在我身邊的地位,就會和入相一樣了。”

出將登時臉色煞白。

“主子,”他顫顫巍巍的開口。

“嗯?”邵煜白擡眼。

出將心情沉重。

“要不您直接打死我吧……”

……

孫氏被逐走後,蘇碧琴給琳琅去過兩封家書。

大抵是報個平安,還有講一講家裡兩個小少爺的情況。後頭的信還講了李若溪的身子恢復了些,卻一個人回了孃家,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李丞相都奈何不得。

琳琅看了並沒多大反應,以爲李若溪和蘇璨只是吵了架。

她則忙碌着與文玉來回替換着試藥,還特意請邵二爺將蘇府的醫書全都搬運到了?物居,研究了大半個月,終於出了成果。從內服、到鍼灸以及獨特的受罰按揉腦部穴位,先後兩個癡傻患者都在她手下有了好轉。

在命患者家屬保密之後,琳琅彷彿尋回了久違的神聖感。

“滿春。文玉,今夜休整一番,明日我便開始替世子治療。”琳琅收整着桌上的東西,十分鄭重的道。

“奴婢明白!”文玉也很興奮。

滿春卻提不起那麼高的興致,只是行了個禮:“奴婢去給二爺彙報一聲。”

此時已是十二月初,北國千?不負盛名,已然寒冷入骨。

空中總是黑壓壓的,卻一直沒有落雪的兆頭。琳琅攏着厚厚的大氅站在窗前,度弄弄了一句:“何時纔會下雪啊。”

“姑娘想看雪?”文玉遞了一盞熱茶給她,“近些年京洛倒是不常下呢。”

“對啊。還是北暨下雪的時候多。”

琳琅小啜了一口茶水,擡眼望向天空:“可我又不是很喜歡北暨的雪。”

在京洛,下雪是百姓們的樂事。

可在北暨,卻是一場場嚴酷考驗的開始。

在琳琅忙於送藥的時候,傻子常會去白月樓玩。此時他正在白月樓的炭盆前,盤膝坐在軟墊上,滿臉沉重。

“滿春,你問沒問過那鍼灸啊按揉啊放在常人身上會不會出現不好的反應?”

滿春搖頭,又道:“屬下只知道世子妃與文玉拿自己的身子試過,現在看着好像沒什麼大礙。”

沉重的表情忽地又僵了僵,邵?抿着脣,沒再言語。

邵煜白道:“?兒你若擔心,明日用藥之前,我先替你服用稍許。”

如果有問題,正常人不該服用,琳琅一定會制止。

邵?嘆氣:“不用了,小叔叔。這是我該承擔的,不能次次都讓你來出面。”

頓了頓,他擡臉笑了一下:“只要您別因爲心疼琳琅,反把我揍一頓就好。”

“不會。”邵煜白果斷的回答。

“我知道,”邵?咧嘴,“您可是我最親的小叔叔!”

邵煜白卻搖頭道:“我的意思是,若我心疼琳琅,就絕不會只是打你這麼簡單。”

邵?很傷自尊的離開了白月樓。

隨後,邵煜白看向剛進門的出將:“入相來消息了麼?”

“還是沒有。”出將搖頭,表情有些焦慮,“按理說昨日就該來信了,可現在還是沒個消息。”

窗外烏雲密佈,陰風陣陣。從窗口可以看到下頭邵?正縮脖端肩的裹着紅狐裘。哆哆嗦嗦的跟隨平陽一道兒往?物閣走。

裝的也太過了。

無奈的搖頭,邵煜白心裡明白侄子的辛苦。越往後,就越難裝下去,可面對的事情越來越多,現在就暴露,也是危險之極……

“主子,若是入相明日還沒消息,咱們該怎麼辦?”出將上前問。

垂眸以手指點了點窗沿,眸色忽地一沉。邵煜白道:“明日,我先去見一見太子。”

半月之前,傳言有大量賊寇在北暨城擾亂治安,攻防完全無規律可尋,故意趁人不備羣起爲之,打完就跑,使得同樣在北暨駐守多年、打慣了正經仗的兩個老將軍很是惱火。

來信上書:“敵寇來犯,來路不明,且常欺凌周邊小城,就連波斯之國的大漠邊緣都受到了侵害。”

波斯國位於北暨城的東南方,建立在一片無垠的沙漠之中。三面臨着千?疆土,多年來一直受着千?的庇護,每年都會派人入京朝貢。如果連波斯都一再受到外來騷擾,勢必會對北暨的形勢不利。身爲北暨主將,邵煜白聽聞此事後就立刻派了入相過去調查。

“那主子,您現在對那批人的來路,有什麼頭緒嗎?”

出將剛問完,就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兒爲難自家主子了。

主子一直在京,那幫人他見都沒見過。

邵煜白一向不喜在軍事上裝高深莫測,很泰然的搖了搖頭,但道:“或許明日見到太子,便能知曉一二。”

以身試藥時期,傻子一直都很安分。終於等到琳琅沒理由再喝避子湯了,夜裡的?物居中,牀上兩人糾纏了一夜。

對方數次探究,愈發懂得如何迎合她的旋律。琳琅當這是男性本能,可越是這樣接近情動,她就越是心虛。

纖手輕扶着對方的腰肢,琳琅輕喘着道:“或許從明日開始,您就會慢慢恢復正常了。”

對方無聲的俯下身子,側臉輕啄了一下她的臉頰。

心跳迅速,卻是因爲不安。琳琅的另一隻手攬住他的頸子。輕輕嘆息。

“等您恢復正常……可否放我一條生路。”

對方毫無反應。從牀上撈起她,又是下一番歡愉。

無意間指肚觸碰到對方的眉眼,琳琅心裡一顫,重重的喘着甩了甩頭。

她一定是瘋了,就連觸碰之時,都覺得身邊的是那個人……

“您千萬不要愛上我啊。”貼着他的身子呢喃,琳琅緩緩閉上了眼,“不值得的,不值得。”

同樣貼着她身子的人,眼裡緩緩流轉着柔光。微微挑起嘴角,餘光瞥向她,無聲的問了一句。

“爲何?”

她不會給他答案。他卻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他不能愛上你,但是我可以。李琳琅,你是我的。我唯一的一顆心都掏給了你,你既接下了,那麼不管過得再久,離得再遠,你都只能是我的!

隔日一早,邵煜白便帶着出將出了王府。

琳琅得到這個消息,並沒什麼特別的表示。倒是得到另一個消息時,驚喜了一下子。

“曉芳兒說她什麼時候來?”

滿春剛去拿到了言府提前來的信,回答琳琅道:“言小姐說,她大概未時到。而後,想請您陪同着去見李家二房的大少爺。也就是您的兄長。”

“這我知道,她和我提起過。”琳琅點點頭,已經在桌上準備好了銀針等器具。

文玉要去煎藥,滿春則幫着看護傻子。人手一時有些騰不開,琳琅又把冬青喚了過來,幫她注意着房門和屋子裡的炭火盆,以及隨時遞來被子之類。

步驟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琳琅到底是有些緊張的。東西準備得像是要進行什麼驅邪儀式,傻子見了那一根根的銀針臉都白了。

“琳、琳琅,你要拿我繡花花嗎?”

“……”感情傻子想得更恐怖,琳琅反倒被逗笑了,撫摸着傻子的臉頰安撫,“世子別怕,琳琅這是在給您改造身子呢,會讓您變得很厲害很厲害!”

傻子眨着眼,似乎聽得不是很懂。

但看了琳琅好一會兒,他握緊了拳頭:“我相信琳琅,來吧!”

相信歸相信,小臉兒卻還是白的,身子也在微微的發抖。琳琅嘆了口氣:“可能有點兒疼,您若是受不住,就掐琳琅,身子千萬不要亂動。”

說着,她把他的手,挪到了自己的左臂上。

然而到了鍼灸的時候,邵?雖然一張臉都擠成了包子。身子繃的很緊,卻一句疼也沒喊,更不要提掐她。

鍼灸這東西,就是越在意越疼。可琳琅面對傻子,也想不出什麼勸他的辦法,生怕他亂動引起麻煩。待到鍼灸過後,琳琅身上都起了一層汗。

好容易鬆了口氣,可事情還沒完。

她坐在了軟塌後面,讓傻子閉上眼,安穩的躺着。

“接下來是按摩。”

比起鍼灸,按摩推揉就來勢洶洶多了。琳琅剛下手沒半柱香的功夫,傻子就已經開始齜牙咧嘴,各色表情做了個?全。

“琳琅,琳琅,疼……疼疼……”

“阿噗,好癢癢琳琅我錯了嚶嚶嚶……”

到後面,傻子只剩下了傳達着感受的誇張顏藝,話都說不出了。

滿春從頭到尾的瞪着倆人,頭一個勁兒後仰,雙下巴都給逼了出來。內心十分同情世子爺。

怎麼看都覺得,此時的世子妃雖然表情平常,但下手簡直太殘忍了啊……

最後,一碗湯藥給傻子灌了下去,琳琅替他蓋上被子:“睡一會兒吧,世子辛苦了,您真勇敢!”

傻子疲憊的扯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琳琅,我害怕。”

“世子怕什麼?”

傻子扁了扁嘴,晶瑩翻滾在眼眶裡:“疼……我怕我睡着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

這傻孩子,把這當成了多恐怖的事情啊?

不過也是,在這個時代,治病的手法越是獨特,就越不容易被人接受,反而會被無限的擴大恐懼。

如此下來,傻子竟堅持到了最後,琳琅內心很是欣慰。

要是天底下的病患都能信任真心爲他們治病的人,該多好啊。

“世子放心,您不會有事的。好好兒睡一覺,您會醒過來的。”

傻子使勁兒眨了眨眼。把晶瑩眨回去了些,朝着琳琅招招手。

“怎麼了世子?”琳琅蹲在一旁問。

看了看她,傻子側臉,輕輕的啄了一下她的側臉。

“醒時,想看到你。”

“……”

琳琅垂眸微笑:“嗯!待您醒來,第一個看見的,肯定是琳琅!”

傻子也笑了,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琳琅卻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微微蹙着眉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怎麼……是她多疑了嗎?怎麼這個被親的感覺,和夜裡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主子,您怎麼了?”看見琳琅突然蒼白的臉色,滿春擔憂的問。

“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什麼……可能是有些累了。”琳琅擺手道,“我歇一會兒,稍後還要出門呢。”

“……那您先歇着,奴婢也讓文玉去休息了,您有事儘管吩咐奴婢和冬青。”

“好。”

只當是自己也有些勞累,心神疲憊之下分了神。琳琅沒再多想,臥在牀上閉目休憩起來。

邵?卻在這時睜開了一隻眼,悄悄的看向她。

內心則在告誡着自己:“夠了。已經夠了。停在這裡就很好,這個吻夠你留在心裡溫存一世,知足吧。”

這樣就夠了。

……

沒能睡多久,琳琅就被人搖晃了起來。

乍一下還以爲是未時到了,琳琅匆匆的從牀上爬起來就要更衣。

卻聽滿春道:“主子,蘇夫人來了。”

琳琅一愣,緩了緩纔想到“蘇夫人”是她的妹妹李若溪。

“她怎麼來了?”想到卻覺得古怪,琳琅還是披上了衣裳,打算出門迎“客”。

倒沒想到剛繞過屏風,就撞見了來勢洶洶的李若溪。

後面還跟着兩個急匆匆要攔住她的丫鬟。

“怎麼?”琳琅剛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成效的。此時看着李若溪,淡定的挑眉,“妹妹是沒好好兒養身子麼?瘦弱了這麼多,隨便一陣風都能把你給吹到王府來!”

“是啊!天兒冷了,風也大,好心把我吹過來探望姐姐,姐姐不會介意吧?”

李若溪確實瘦了許多,下巴尖尖的,臉上的光澤都黯淡了些。

原本好端端的一個美人胚子,生生失了靈氣。

眯了眯眼,琳琅輕笑:“怎麼會介意呢?”

而後稍稍一頓,聲音陡然冷了幾拍。琳琅皮笑肉不笑的道:“現在探望完了,你可以走了。”

“這麼急着趕我走,姐姐在心虛個什麼?”

李若溪挺了挺身子,揚起下巴撥開琳琅,直接走進了屋子裡,左右看了看,而後目光落在睡在軟塌上的傻子身上。

“喲,這是怎麼了?”拿眼角瞄了一眼琳琅,李若溪挑着嘴角笑起來。“吵架了?把你的傻相公趕到軟塌上去了。”

琳琅吸了吸氣,爲了避免傻子受風,暫時把房門關了上。

隨後冷冷的凝視着李若溪:“你來這發什麼瘋?”

“姐姐別一股火氣的對着我,妹妹身子弱,禁不起嚇。如今過來拜訪,還生怕着哪裡又惹得您不滿意,勾引自己的小叔來對付我。”

“唰——”

寒光一閃,半個劍身出竅。平陽冷下臉道:“蘇夫人尋世子妃敘舊可以,但請聲音放輕。若是吵醒世子,休怪在下以保護世子之名出手。”

李若溪呵笑一聲。瞧着李琳琅:“邵家,真了不起。嫁進了譽王府,從上頭的主人到下頭的狗,都在護着你呢。妹妹可真羨慕姐姐!”

惡意嘲諷?琳琅早聽膩了。

只是她沒想明白,李若溪突然過來一頓冷嘲熱諷是因爲什麼。不是說她在相府長蘑菇呢麼?好好兒長她的蘑菇去啊!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不好麼?”琳琅直視着她,“非要磨嘰的話,回家去對着祖宗牌位唸經可比現在這樣來得有意義。”

李若溪一頓,幾能甩出刀子的目光睨向琳琅。

“今時不同往日,你這般清高的看着我。心裡怕是已經樂開花了吧?”

琳琅淡笑一聲:“喜從何來?你講講看。”

“你……你這般裝傻,惡不噁心?”李若溪終於扭曲了面孔,模樣竟與當初要拉着琳琅同歸於盡的孫氏相差無幾。“孩子沒了,蘇璨也把我休了,我娘被驅逐在外永不能回府,你滿意了?”

“李琳琅,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吶?”轉身緩緩逼近琳琅,李若溪的眼裡寫滿了恨,“孩子是無辜的,蘇璨也是無辜的。你生生拆散了我們的家庭,就不怕遭報應嗎!”

平陽已經在殺氣騰騰的拉着臉。琳琅見狀伸出手,扯着李若溪的領子把她往外屋帶:“來來來,爲了讓你有命把話說完,咱出來點兒。”

李若溪伸出的拳頭彷彿打在了棉花團子上,沒給對方帶來一絲波瀾。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琳琅,無法想象她爲什麼不急着辯解,爲什麼一點生氣的模樣都沒有,還……笑意不止,反而越深。

“你被蘇璨休了啊?”琳琅雙臂環胸,歪着頭問。

模樣竟是一派輕鬆的如同在和鄰居打聽幾條街外的八卦。

李若溪咬住嘴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啊,你從想着和我換親事的時候,就該做好被休的準備。”琳琅像個老朋友一樣,隨意的對着她道,“畢竟年輕人太高看自己,總會吃虧的。”

“還有啊,你說孩子無辜……既然你知道它無辜,爲什麼不早點送他走呢?怕是隨便一個有些本事的大夫都能探出來,就你那身子,養下去多半隻會養出死胎,何苦啊?”

“再者,蘇璨無辜嗎?他夥同你娘,對我下了多大的絆子,你現在還不知道?”

琳琅無奈地嘆氣。

親人?好友?在利益間竟什麼都不是。

李若溪險些將自己的脣瓣咬出血來,沒想到琳琅竟什麼都知道了……就連她腹中的孩兒……

脣畔忽地噙出一絲笑意,李若溪道:“這欲蓋彌彰……其實真正會醫術的人,不是文玉,是你吧!”

“怎麼?覺得又抓到我的把柄了?”

琳琅上下掃了她兩眼,遺憾的搖頭:“這麼多年,勝利過幾次就沾沾自喜,結果到現在也沒什麼長進……事情被戳穿了,撒潑也不管用了,想要污衊我引誘邵將軍,可他本身就喜歡我,爲了討我歡心,做什麼都不爲過呀。”

“所以,你以爲你真的還能再威脅到我嗎?”

靠近兩步,擡起食指撣了撣李若溪蹭上灰的衣裳,琳琅微微一笑。

“多謝妹妹,將我送進了譽王府。我過得很愉快,結實了許多朋友。如今我終於也能挺着胸脯說,往後你再對我不客氣,我也要不客氣的弄死你娘了。”

“你……”

李若溪被嗆得說不出話,偏琳琅還添了一句。

“對了,就你娘一個人死太孤單,我這人心善,應該還會把你和你弟弟一起弄死做個伴兒。”

……

李若溪走後,拉着臉擺架子的平陽和守在外屋門口的滿春都換了種眼神看琳琅。

就和不認識她了似的。

琳琅倒沒在意這些,在意的是,剛纔她逞一時口快,卻忘了去看周圍有沒有不該聽到那番話的人。

雖然滿春和平陽在替她把守,琳琅還是想到了一點:“冬青呢?”

滿春愣了愣才道:“回主子,冬青被奴婢支出去通知門房加強警備了。”

“噢。”琳琅點點頭,“也對,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讓人闖進來呢。”

另一頭,李若溪剛出府門,便立刻有兩個人高馬大的蒙面人出來帶走了她。

隱蔽之處,一個身穿褐色華服的男子直盯着她走近,擰眉問道:“屋子裡都有什麼?”

李若溪的手還有些發抖,垂眸思索了一陣子纔開口。

“有喝乾後還沒收拾的藥碗,有茶壺茶杯,還有一盤子蜜餞。”

眼珠子轉了轉,尉遲召文轉頭吩咐:“你,帶她去買相同模樣的蜜餞來!”

“是!”蒙面人扯下面巾,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李小姐是否還能恢復蘇夫人的身份就在此一舉。”在她離開前,尉遲召文深深一笑,“你可別讓本宮失望啊!”

尉遲召文:尉遲少齊能吃到的蜜餞,本宮也要吃到!

李若溪:???MDZZ。

(如果這樣寫大概會被你們吊着打吧hhh)

——

明天11點見?

048.反戈一擊·二爺相親054.詭異之處·遭遇綁架070.爲何娶她·陪我喝酒054.詭異之處·遭遇綁架003.世子癡傻·一夜繾綣020.三人歸寧·琳琅危機003.世子癡傻·一夜繾綣017.若是不好·禮謝玉珠041.我相信他·這是非禮074.獨自歸還·麪人將軍046.你恨我吧·討個說法075.請休了我·神秘貴客044.保護的人·心的形狀028.物歸原主·世子送的082.太子起疑·定下吉日011.傻子氣人·滿春背鍋055.內鬼是誰·她怕什麼041.我相信他·這是非禮008.弱而不柔·空嫁妝箱076.我想改嫁·加急信件009.荒唐一夜·病中驚夢040.相擁而臥·被困山中065.就要護她·你恨我麼062.傻子治病·翅膀硬了001.嫡女狼狽·貴人相助075.請休了我·神秘貴客014.心事重重·庶妹心計071.有夫之婦·太醫下落001.嫡女狼狽·貴人相助070.爲何娶她·陪我喝酒023.證據確鑿·我的琳琅025.罰跪一天·當年的信051.我是傻子·庶妹求見031.公報私仇·兵刃相向047.知曉過去·信和名字011.傻子氣人·滿春背鍋084.做個交易·消息全無022.損人姻緣·蘇璨趕到043.態度轉變·斷了念想081.二爺求婚·懷孕徵兆001.嫡女狼狽·貴人相助051.我是傻子·庶妹求見043.態度轉變·斷了念想065.就要護她·你恨我麼020.三人歸寧·琳琅危機016.反咬一口·琳琅信條040.相擁而臥·被困山中018.琳琅起疑·主僕攤牌036.急火攻心·太醜不要088.與君兩清·琳琅產子066.全套認錯·前往波斯059.既不納妾·那就娶妻033.坑傻侄子·你才夢遊039.一言爲定·遭遇追殺086.傳開死訊·它的父親056.邵齊身份·夜未歸宿003.世子癡傻·一夜繾綣047.知曉過去·信和名字081.二爺求婚·懷孕徵兆032.關進大牢·叫我夫君084.做個交易·消息全無072.狼和兔子·兩個男人022.損人姻緣·蘇璨趕到056.邵齊身份·夜未歸宿028.物歸原主·世子送的022.損人姻緣·蘇璨趕到007.琳琅學箭?將軍認輸009.荒唐一夜·病中驚夢017.若是不好·禮謝玉珠056.邵齊身份·夜未歸宿051.我是傻子·庶妹求見031.公報私仇·兵刃相向046.你恨我吧·討個說法035.攔下的信·勿動真情001.嫡女狼狽·貴人相助072.狼和兔子·兩個男人089.不想見他·追不上她085.屍骨無存·將軍路過085.屍骨無存·將軍路過069.邵小可愛·譽王面聖004.美人難擋·王妃威脅079.琳琅入獄·休書遞上021.壞人走開·厚顏無恥086.傳開死訊·它的父親050.純良公子·不必保胎036.急火攻心·太醜不要057.有恃無恐·深情錯付039.一言爲定·遭遇追殺006.邵家二爺·尷尬再遇082.太子起疑·定下吉日013.主僕疏遠·傻子檢討085.屍骨無存·將軍路過001.嫡女狼狽·貴人相助013.主僕疏遠·傻子檢討041.我相信他·這是非禮039.一言爲定·遭遇追殺062.傻子治病·翅膀硬了089.不想見他·追不上她037.隨叫隨到·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