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我會收好的。“加百列微笑着收下了戒指。
兩人聊了一陣子之後,加百列離去。希爾維亞靜默了許久,這才召喚了在聖湖湖底的獨角獸,“克拉尼奧……”
“希爾維亞,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克拉尼奧略帶悲傷地笑着,“尼古拉斯消失了,對不對?我早就該想到的。即使他待在幻界,我也不可能聯繫不到他……他有沒有說什麼?”
“嗯……他說很抱歉,他先走了……克拉尼奧,姐姐身體和尼古拉斯都消弭了,我該怎麼辦?”希爾維亞終於還是哭了出來。她捂住了臉,輕聲哭着,“克拉尼奧,對不起……我沒用,沒法救尼古拉斯!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是我讓步,留在幻界的,就是我了,那麼尼古拉斯也就不會——”
“別說傻話,希爾維亞,這不怪你。”克拉尼奧捧起她的臉,輕輕地爲她拭去了淚水,希爾維亞擡眼,看見了克拉尼奧雖然仍帶着悲傷,卻溫柔依舊的眼眸。她眨動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
克拉尼奧輕聲嘆氣,“……希爾維亞,隨克瑞狄亞去吧。留在這裡,也是徒增傷心罷了。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伊達爾的。”
希爾維亞睜大了眼睛,“克拉尼奧……”連他也不要她了嗎?她真的只剩下克瑞狄亞了?她茫然地想着,淚水卻不再流出,她靜靜地看着對方,半天才又開口,“好。那麼……再見。”她露出了微笑,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聖湖。
克拉尼奧目送她離去,忽然覺得,也許……這是她最後一次來到這裡。他垂下眼睫,安靜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希爾維亞走出了他的視線範圍,他才緩緩地轉過身去,聖湖的水自他邁入的那一刻,向兩邊分開,他進入了聖湖中。
他該繼續待在聖湖地下,等待希爾維亞的歸來纔是。克拉尼奧如此想着,變回了獨角獸的模樣,安靜地閉上了眼睛。等着下一次,希爾維亞將他召喚出來。
聖潔的獨角獸靜默地守候着,一如先前的幾千萬年。
“希爾維亞。”克瑞狄亞見她走了出來,迎了上去,笑容滿面,“我還以爲,你會再多待一會兒呢。”
希爾維亞搖搖頭,“不了,我有些累了。克瑞狄亞,我們走吧。”她露出了疲憊的神色。也許正如克拉尼奧所說,在這裡待着,也只是徒增傷心罷了。
克瑞狄亞巴不得她這麼說,伸手摟住了她,“那我們立刻就走。”希爾維亞將頭埋入了他的懷中,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希爾維亞,放心,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克瑞狄亞彷彿知曉一切一般,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着。
“嗯。”希爾維亞點了點頭。克瑞狄亞帶着她,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們方纔站立的地方不遠處的樹下,靜靜地走出了一個人。他沉默地望着這邊,目光黯沉。風吹起了他淺紫色的長髮,遮住了他的視線。他失望地低下頭去,轉身離開。
兩年後。“虛幻之城”。
“克瑞狄亞?” 希爾維亞走進克瑞狄亞的房間,發現並沒有人。她疑惑地張望着。忽然,一雙美玉般的手臂自後方環住了她,充滿了雕塑感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猜猜我是誰?”他壓低了聲音,問到。
希爾維亞拉下了他的手,轉過頭去看他,“克瑞狄亞。” 她哭笑不得看着他露出極爲無辜的表情,“你跟我玩捉迷藏啊?”真是越來越孩子氣了。
“你不喜歡嗎?我記得很小的時候你總是纏着伊卡陪你玩的。”克瑞狄亞的手環上了她的腰,將頭擱在了她的肩頭,像抱着一個抱枕般。他輕蹭着希爾維亞的臉頰,笑彎了眼睛。
“你……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希爾維亞如此說到。
“可是我在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你了。那時候的你,才只有這麼小。”他伸手比了一個高度,“卻可愛極了。笑起來好美。我看見你向伊卡伸手,要他抱抱你。伊卡俯下身,抱起了你,你就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嫉妒他。”
希爾維亞摸了摸他的頭,幾乎要笑出聲。她都不知道,克瑞狄亞居然會有這麼可愛的表情。說她小時候可愛,她倒覺得現在露出氣鼓鼓的吃醋表情的克瑞狄亞比小時候的可愛上了幾百倍。
“我沒有騙你!”克瑞狄亞埋怨地看向了希爾維亞。那表情逗笑了希爾維亞。
我真的沒有騙你。第一次看見你,你美麗精緻得像個娃娃,乾淨純粹的眼睛不帶任何陰霾,你朝着伊卡笑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笑得這麼溫柔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