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長一早就離去了,離去的時候帶走了一直負責周邊防禦的道兵。把這個只有十來個土坯房的村子完整的交給了黃琦和留下的另外六名菜鳥學生。
起了個大早,在衆人都沒有起來的時候送了劉隊長一下。看着他的所有士兵被他收起來,深感威望不足的黃琦沒有打攪還在睡覺的衆人,轉身帶着道兵探查周邊環境,將三個什安排了巡邏路線和巡邏週期後才向村子走去。
然後,黃琦感覺自己的頭皮發脹。
此前的房屋是由劉隊長分配的,衆人除了對自己的小房間改造了一下,沒敢有啥大動作。現在不同了,劉隊長已經走了,這裡是大家自己做主了。
一位羽扇綸巾少年模樣的人正指揮着三隊工兵扒土坯房,邊上空地上還堆着木料、石料跟一些其他的建築原材料,一看就是具現出來的東西。
輪椅一樣的自行手推車跟墨玄的機關球一樣都是墨家作品;手中的扇子即便是在微微煽動的時候也能感覺到強烈的靈力波動,想來也是不凡的寶物;還有頭上裹着的方巾,身上穿的白色袍服,前幾天也沒見他這麼穿呀?
另一邊一位正在練劍,刀光劍影中還不停的有刀劍破風聲傳來,看得確實是武功高強,頗爲……好看。
若是這是表演,黃琦都想扔兩個銅子過去打過賞。不過黃琦沒怎麼弄明白的是,現在這個村子好像是戰場前線基地吧?需要做的是戰場廝殺吧,那麼這樣把好看看得非常重要的劍法又能發揮什麼作用呢?
一陣陣香味飄了過來,一羣花花綠綠女子身影中的唐雅晴已經看到了黃琦,帶着紅撲撲的臉蛋跑過來拉着黃琦向那邊走去,儼然是廚娘和侍女已經將豐盛精美的早餐擺在了考究的早餐桌上。
唐雅晴身穿白色居家服,青春美麗充滿誘惑,牽引着黃琦向飯桌走去,黃琦還在桌子上看到了一瓶插着鮮花的插花。
保持着警惕的黃琦發現了側後方一抹離去的黑影。不用追都知道,躲在一邊觀看的肯定是石頭這個卑微缺乏自信的孩子。
唯一正常點的是李慕雲,即便是女兒身,已經帶着百名女兵在另一片空地上開始了出操。
只要忽略了這是戰爭前線這個外部因素,出操本是兵營中最正常的事情。不忽略這個因素的話,哪個沒有佈置好防禦措施沒有安排警戒隊伍沒有跟友軍之間相互通氣沒有……太多的東西都沒做,因爲戰時跟平時根本就是兩碼事!
少了一個,正好從這個方向能看到那個房子,所以一邊被唐雅晴牽着走一邊扭頭朝那邊看,黃琦額頭青筋直冒。
從堂屋大門能看到幾個圍攏在房間門口的幾位身着輕紗的侍女,倒映在窗臺上的影子能發現裡面現在很忙,至少有三個人正在‘肉搏’。奶奶個熊滴,屋子太小施展不開,要不然你是不是準備多叫幾個?
感受到了黃琦的注意力不在這,所以唐雅晴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然後臉上發燒,瞟了黃琦兩眼,手卻攥得更緊了,黃琦甚至感覺到了她的手心在出汗。
感受到手被攥得更緊,黃琦這才注意到,唐雅晴的手柔若無骨,沒有老繭沒有傷痕,細白蔥嫩的很。
噗嗤的笑聲從邊上傳了過來,停下操練的李慕雲走了過來,用揶揄的聲音說:“你再這麼看下去雅晴妹子得燒紅了。”
頭低垂,臉紅得厲害,可就是沒有抽出手更沒有離去。
黃琦把她的手放下,略帶崩潰的說:“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們在戰場?”
唐雅晴光顧着羞澀了,沒有注意到黃琦的臉色,倒是李慕雲好像意識到不對。先是看了看自己穿戴整齊的盔甲和已經佩戴整齊的兵器,回頭看了看還在認真出操的隊伍,好像沒有發現問題在哪。
“我知道啊。所以更好休息好吃好。這是我特意熬製的滋補粥,能夠……”
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她慣常的那種帶着微笑的說話方式,只是多了點羞澀帶着紅布般的臉蛋,說着說着偷眼看到黃琦的臉色不對才漸漸停了下來,臉上漸漸帶着委屈帶着失落帶着忐忑,手則相互攪在一起。
“黃琦,還請明說,我們做的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摸頭殺絕技使出,摸摸唐雅晴的腦袋,她神態中的不安和委屈沒了,留下了濃濃了好奇。李慕雲則頗爲大氣的把背後的披風一甩,靜靜的站在一邊等着黃琦回答。
“你們有沒有學過戰時行爲準則?”
行伍的事情早有一整套行之有效的規程,更有對應的學習資料。其他人可能沒有,可是這些來自無雙位面的人肯定都能搞到。
“那是什麼?不曾學習過。”
“那你們上學都教你們學了什麼?”
“就職!我們幾個可都是尖子生,僅僅一年時間就完成了超凡進階,就職的還都是英雄級別職業模板,不然你以爲我們都像你是因爲自己的公民身份才能來到這裡的嗎?”剛纔練劍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這邊,身着寬鬆練功服的他顯得風度翩翩儀表不凡。
他的話將黃琦噎得不輕。
沒錯啊,能快速進階能進階高職業模板,這確實是尖子生應該表現出來的素養。而且,初生牛犢不怕虎,有點叛逆性格也正常,有點仇富心理更正常,所以對於這個從黃琦跟唐雅晴中間直接撞過去的小夥子黃琦決定不計較。
劉隊長沒有帶人,只是安排了每天兩個人向四個方向出去偵查巡邏的任務。然後偶爾給過去詢問他的人解答一些問題,其他的都沒有管。真正的防務全部是他的道兵自己承擔着,沒有依仗任何一個人。
6位同伴,一位癡纏着自己,將自己視作嫁了後能改變命運的金龜婿;一位看似努力可是僅僅是好學生的女公子;一位忙着給自己蓋房子;一個耍帥挺好可是不論情商智商都不高;一個怕是已經將自己視作玩弄感情的富二代情敵;還有一個失了約束已經沉迷於肉林中不可自拔。
黃琦意識到,劉隊長的那種放任不管然後自己獨自挑起整個村子防務工作的做法纔是正確的做法。
你想管誰?誰又會服從你的管?不管你是公民、國人還是平民,在這裡都是士官級民兵,大家在這裡完成學校佈置的任務或是賺取自己的功勳獲取點財富,可不是來聽你嘰嘰歪歪的。
對方失敗了,對方沒賺到錢,對方損失慘重,甚至對方丟了性命,關我屁事?我只是民兵!我還是學生,我還是個孩子!
大浪淘沙,這未嘗不是一次篩選,畢竟等階高了壽命長了,資源總量雖然多可是也是有個量的。
黃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且也弄明白了眼前這幾個的情況。
李慕雲不是說了嘛,她自己是女公子,接受的是世家子教育。對於爲人處世可能更擅長,忙活着進階的他在軍隊的真實操作上不了解也很有可能,畢竟沒有在戰場一線耳聞目染,能意識到能真正做到的還真不多。
她還指出了唐雅晴接受的是內宅教育,走的是內宅路線。啥是內宅教育?你可以理解爲專爲培養優秀的全職太太而進行的準備,或者說是培養優秀的後官管理員而進行的。
你指望全職太太領兵作戰?讓她們在戰場不害怕?你這不是難爲她了嗎。雖然還是搞不明白她爲啥會出現在軍校中甚至混到了中士這個民兵軍銜,可是對她的定位已經非常清晰。
李慕雲這是對黃琦的示好,三言兩語間把唐雅晴賣的乾乾淨淨,也是一種試探。因爲她也說了,她是想自己奮鬥成爲公民的。
女公子,可不介意跟人共享男人,因爲對她而言只是多個親密的盟友。甚至,事業有成而又沒有良伴的時候,女公子也會自己養面首的。
一份包含了衆多關於戰時非戰時相關區別的資料被黃琦傳送給了李慕雲。此時,黃琦才發現,這種資料是軍校二年級後半期的部分教材。若是非軍校生,或者雖然是軍校生,可是還沒到這個授課階段的時候,普通的國人身份的人權限還不足以查閱這份資料。
“走吧,我們先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