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信我
聽着宋珩那肅殺無比的話,汪海整個人打了一個寒顫,他腿一軟,跌倒在地上,看着宋珩的眼神就像是刑場上看到劊子手的刑犯,眼裡頭滿滿都是驚恐。
劍尖離他極其近,折射出一抹寒光,閃得汪海越發的心涼如水,他像是一條狗一樣在地上慢慢地往爬退着,只要他往後退了一步,那劍就近了一寸,讓他躲無可多躲,避無可避。
汪海的腦海裡頭快速地思索着眼下這個女子的來歷,除了軍妓,一般軍中甚少有女子出沒,而她似乎並不是那些個不堪的女子,那一字一句都完全讓他無法辯駁。
的確六皇子不堪鳳血歌獨佔朝綱,又把自己貶去了那荒涼之地當藩王,行到半路上乾脆就心一狠來了這與北雍毗鄰的黑風城作威作福,後來便是把主意打到了北雍的身上。
汪海一直後退着,直到他的手觸碰到了百里流觴的靴子,汪海擡了頭看了百里流觴一眼,這個少年元帥一向是冷酷的,就連剛剛說出自己的決定讓五萬士兵華爲殘骸的時候,他都不曾皺上一個眉頭,汪海揚着頭看着百里流觴,他的眸子裡頭本就沒有他這個使者的存在,只是看着那慢慢迫近的女子,似乎對於她持劍傷人這事處於默認,又或是——默許。
眼見那劍尖離他的胸口不到一寸的距離,汪海哇哇大叫了起來:“睿王殿下,難道你就真真一點都不憐惜那五萬大軍?小人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但是留小人一命,許是能夠可以向六皇子求個情……”
汪海那一番話,倒是讓宋珩的那往前捅的劍往後退了一點。
汪海像是得了大赦一般地喘了一口氣,他跪在百里流觴的面前,眼下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神氣,唯一僅有的大概也剩下想要保住自己一條性命餘下的那些個虛僞了。
汪海眼下什麼都不敢去想,也已經全然忘記了他身上肩負的是什麼,他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來此是爲了謀奪五座城池而不是來叩頭求饒的。
“殿下,求您饒小人一命!您也知,那石林有陣法相守,即便是十萬大軍強攻也是攻不得的……”汪海努力地想着自己有的價值,就怕下一秒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
宋珩略略收了劍,低頭看着那滿地求饒的男人,眼神之中全是鄙夷,若剛剛他還能夠維繫着自己之前的那種傲氣,她或者還能夠另眼相看一番,眼下她只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半點的骨氣都沒有!
站在一旁的暮天也是如此地覺得,這個沒有半點骨氣的男人,實在是他們男人之中的恥辱!
“你剛剛還不是還很橫麼,怎麼現在就跪地求饒了?”暮天伸腳踹了汪海一下,哼了一聲。
“小人……小人……”汪海還想要再說什麼,卻是被百里流觴打斷了。
“那五萬士兵如今在何處?依舊是在石林之中?”百里流觴眉一挑,問着汪海。
汪海點了點頭,“六皇子原本是想勸降的,蕭遠良將軍寧死不屈,所以六皇子只是困着人,每日都派人去勸降。士兵身上也有些糧草支撐到如今倒也無甚損傷。”
“你可知那石林破解之法?”百里流觴又問了一句。
汪海搖了搖頭:“這兩日皆是六皇子送小人出石林,小人並不懂那破解之法。”
這陣法原本就是皇室不傳之秘,普天之下除了鳳血歌,汪海想只怕也不會再有除了南嘉皇室之人懂得陣法了。
百里流觴微微蹙緊了眉頭,暮天見反正也討不出半點有利的信息,踏步走到了門口,掀起了簾子對着外頭叫了一聲“來人”。
在暮天的叫喚下,立馬有兩名士兵聞訊而至。
“將此人捆綁起來!”
在暮天的吩咐之下,那兩名士兵一把跪倒在地上的汪海抓了起來,把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壓着出了營帳。百里流觴看向宋珩,他實在很是意外,原本他只是想讓三哥求問一下如何破解石林之道,卻不想三哥的迴音還未至,宋珩卻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宋珩的臉色似乎總是帶了一種蒼白,百里流觴看着那一張只有巴掌大小的臉,嬌小,這是他第一個感覺,羸弱,這是他第二個感覺。
“宋小姐,你怎會來此?”百里流觴抿去自己心底之中其他的想法,問着宋珩。
宋珩朝着百里流觴行了個禮,“宋錦是否也困在石林之中?”
百里流觴沒有想到宋珩會問得如此的直截了當,從金陵城之中來着西北,少不得好些日子的時間,他料想宋珩應是在三哥前往找她之前便已經出發來西北了,只是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百里流觴的心中疑惑匆匆,卻還是點了點頭。
“請殿下派一個人,將宋珩帶到石林處。”宋珩道,果然宋錦同她所料想的那般被困在石林中了,總算幸好,她來了。
“宋小姐,那石林之中古怪的狠,進去之後有幻象,以一陣之力困住了五萬大軍,你有把握?”百里流觴思索了良久之後問道。
“既然稱之爲陣,那就有破陣的法子,若我不去,只怕那五萬大軍早晚是要彈盡糧絕困死在石林之中。”宋珩看着百里流觴,目光堅定。她從小學陣法,不過是一個區區的石林之陣罷了,又怎麼能夠把她困住。
“眼下殿下唯一能信的便是我宋珩,若是軍中有能破陣之人,五萬大軍又怎麼會還困在石林之中。”
這話倒不是宋珩想要說的太過直白,而是她純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有這個閒話家常的時間倒不如直接去石林一探究竟來的實際。
暮天一聽宋珩這話實在太過於不客氣,完全是半點面子都不給他們,可他又不得不承認,眼下大軍之中唯一能夠指望的便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丫頭,有些矛盾的,明明是那麼不堪一擊的女子,卻偏偏讓人有一種信服能力,好似她真的能將五萬人安然無恙地帶出石林一般。
百里流觴倒也不是很介懷,眼下能夠讓五萬大軍從石林之中活着出來比什麼都重要,他想了想之後,朝着宋珩道:“我同你一併入石林。”
他想過了,就算宋珩再怎麼會陣法,畢竟還是女子,且誰知石林之中有多少危險。
暮天張口欲言,卻瞧見宋珩一臉的不耐,他瞧着倒覺得有些稀罕,睿王相陪,金陵女子不知多少要恨殺了她,而她卻是一臉的不情不願。
百里流觴也瞧出了宋珩那不耐煩的神情,他眉心微皺,“宋小姐不願?”
宋珩也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擡眼看向百里流觴,認認真真地道:“殿下不懂陣法,一同前往反倒成了累贅。”
累贅!
這兩個字重重敲打在百里流觴的耳中,他看向宋珩,她的面色上倒是一點畏色也無,沈從墨拍了拍百里流觴的肩膀,低聲安撫道:“殿下只是被嫌棄一下罷了,而從墨可是被嫌棄了一路。古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殿下也就莫要介懷了。”
------題外話------
心肝兒們,明天新新這個文就要上架了,我知道有人要拋棄我了,謝謝一路陪我到現在的你們,感謝那些會一直陪我走到最後的人。
我知道很多人會埋怨我上架一類的,但是我真的千字只有賺兩分錢,寫手真的是最廉價的勞動力。
上架之後,我會每天都努力更新萬字的。
明日國師鳳血歌會出現,章節名——美人如玉劍如虹。
國師是美人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