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還是沒忍住爆了粗口,她以爲小桃會有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現在蘇旋樺已經死了,他們有情人終於可以眷屬了,沒想到對方連孩子都有了,簡直太不要臉了。
“你怎麼比我還激動?”小桃好笑的說道:“一晃都多少年過去了,他成親了不是很正常嗎?”
“他成親了,你就不難過嗎?”戰其鏜皺眉道:“難道你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蘇政華無語的看了戰其鏜一眼,戰其鏜也捂住了嘴巴,小桃的父母早就死了,哪來的父母之命。
小桃倒是不在意道:“我知道他成親的消息,哭了好久。我們是學堂認識的,八貝子對我還算不錯,上的都是貴族學堂,爲了娶我……”
小桃說着說着忽然停了一下,回想了好久才淡淡的說了一句,“那時候,鬧了好久呢。”
戰其鏜心疼的走過去抱住小桃,心想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命苦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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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底真善良。”小桃笑着說道:“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究竟是誰?爲何會來到這裡?”
都已經說出了蘇旋樺的名字,也就沒必要瞞着什麼了。再者說想要問清楚關於屍坑和寶藏的事,也少不了問小桃。
“我是當朝太子,她是我的妃子。”蘇政華簡短的介紹了一句道:“我們來時想找蘇旋樺留下的寶藏,他死了你知道嗎?死之前說的寶藏,現在引得京城混亂不肯。”
“他死了啊。”小桃鬆了口氣,臉上卻是難過的,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看來我太久沒有出門了,都沒能見他最後一面。”小桃感嘆了一句,才正面回答問題道:“關於你說的寶藏,我並不知道。從我住在這裡這些年來,他每次過來都不會帶很多東西,即便帶也是給我的生活用品。”
蘇政華和戰其鏜皺起了眉頭,不過一想如果小桃知道寶藏在哪的話,恐怕早就帶着錢逃了,還守在這裡做什麼?眼神不由又帶了點狐疑。
小桃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放心,就算我知道寶藏在哪裡,我也不會逃的。一個女孩子,帶着那麼多寶藏,多不安全。”
就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帶那麼多錢出門,被眼紅的人分屍都是可能的。小桃說的真誠,眼裡更是一片純淨,很少能看到這麼幹淨的眼神了。
正所謂物極必反,一直生活在極陰之地,大家都會覺得人的戾氣會變得越來越重,但實際上卻恰恰相反。小桃的心底只怕是這世上最善良的人了。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這裡背陰,一般人就算是迷路也是往陽面走,很少能找到這裡纔對。”小桃笑着問道。
戰其鏜發現小桃非常愛笑,而且這笑容就跟有魔力一般,能讓人卸下所有的防備之心。可就是這樣的人,遭遇卻讓人無比的心疼。
“我們搜了蘇旋樺的家,裡面掛了四幅畫,京城又在傳什麼寶藏的事,我們就想着這四幅畫被他這麼寶貝着,說不準就是藏寶圖,才找來的。”
戰其鏜沒有把花
妙柔說出來,認爲沒有必要把她一個無關女子扯到紛爭中。
小桃笑了笑,“你們可不可以把畫給我看看,我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也許知道你們口中的那個藏寶地也不一定。”
戰其鏜本能看向蘇政華,小桃也不急,就那麼歪着頭等着。
蘇政華點了點頭,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隱瞞也沒什麼必要,這樣反而更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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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其鏜把四幅畫拿了出來,小桃仔細的看了看,皺起好看的眉毛,半晌才說道:“挺眼熟的,但是不能肯定,你們能找來,肯定有其他的準備吧。”
“只是查了幾處風水寶地,寶藏可能借着墓穴的機關保護,所以只有一點眉目。”蘇政華沒把話說的太死,微笑着看小桃。
小桃無奈道:“我是不知道什麼寶藏,你們若是真的想去,明早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真的嗎?”戰其鏜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順利,還以爲要費一番波折才行。
小桃點點頭,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來,“得有五六年了吧,你們是跟我說話最多的人。好喜歡你們哦。”
“這樣你就喜歡上了啊?”戰其鏜不懷好意的說道:“那一會兒我們可是要同牀共枕呢,你會不會愛上我?”
“她是我的愛人,你沒有戲的。”蘇政華居然一本正經兒的回了一句。
戰其鏜立刻不滿的瞪了蘇政華一眼,“誰要你多話,我正要多一個好朋友呢。”
“什麼好朋友?能夠同牀共枕的朋友嗎?我不同意。”蘇政華故意逗戰其鏜。
戰其鏜果然一點就炸毛,大聲嚷嚷着:“什麼啊?我和瑤曦小時候天天同牀共枕,你也要吃醋嗎?”
“她已經嫁人了啊。”蘇政華淡淡的說道,對小桃還眨了眨眼睛。
小桃捂嘴掩笑,“你們真的好有意思啊,太久沒碰到你們這麼有趣的人了。”
戰其鏜看的有點呆了,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道:“你知道嗎?你很像我一個朋友。”
“是嗎?她在哪?我下次去集市可以見見她嗎?”小桃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臉的期待。
戰其鏜撇了撇嘴道:“她死了。”
“這樣啊。”小桃有點難過,但下一秒立刻滿血復活的說道:“我可以替她好好活着啊!”
“啊?”戰其鏜顯然沒弄明白這兩者之間的關聯。
小桃理所應當的說道:“你不是說我很像她嗎?那我就替她好好的活着啊。”
“人死了啊,其實也沒你想象的那麼痛苦,反而是活着的人更難過。他們的死又不是讓我們難過的,所以,我們應該開心點纔對。”大概是見慣了生死,小桃的想法跟別人也不太一樣。
戰其鏜聽了之後卻深有感觸,努力的點了點頭。
“嗯,我們好好活着纔是關鍵。”
“這就對了,好了,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小桃說着就去做飯了。
本來以爲要風餐露宿一整晚,還有可能餓肚子的二人,沒想到峰迴路轉遇上了小桃
,夜晚睡覺時,都不由想了很多有的沒的。
第二天小桃果然帶他們去了更深處的山裡。
“我沒去過別的山裡,不清楚那邊什麼情況。這裡山上除了樹就是草,出沒的還有蚊蟲,自己一個人住相當的無聊。”
小桃在前面帶路道:“但是也很安全,避免了野獸的攻擊。每次上去都要經過我這裡,如果八貝子運了財寶,我不可能不知道。”
蘇政華沒有在意能不能找到財寶,他更關心的事其他的問題。“旋樺他總來這邊嗎?”
“差不多隔幾天就會過來一次吧。”小桃聳了聳肩,“所以,我也根本不需要出去賣什麼。偶爾他忙纔會一個月來一次。”
戰其鏜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不恨他嗎?他讓你們母女分離。”
小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戰其鏜也不好再追着問,三人就這麼沉默的上了山。
從山道上去還要再下去,在羣山中有個盆地似得低窪,在那正中間立了一個墓碑。
這麼看很難將眼前的景象跟畫上的聯繫起來,戰其鏜拿着畫像對了好久。
小桃指着山對面一座稍微矮一點的山道:“畫上畫的是局部圖,晚上的時候月亮出來,就像是周圍羣山捧月一般,我不懂風水,但是總聽八貝子說,只有風水寶地才能配得上我娘。”
“那個墓就是我孃的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的畫像上,最後寶藏的所在地就在我孃的墓地。”
小桃深吸一口氣,對上兩雙震驚的眼神道:“你們不是問我恨不恨八貝子嗎?說不恨是假的,但是後來我也恨不起來了。”
“你們不會知道八貝子每次來都多悲傷,連我這個親女兒都沒有他那麼的悲傷。有時候他會坐在這裡,一坐就是一整天,我給他送飯時,他也會問我恨不恨。”
若不是之前看到了一個屍坑,戰其鏜都要被蘇旋樺給你感動了。現在她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該說什麼話寬慰小桃。
小桃自顧自說道:“八貝子爲人做事偏激,我娘性情溫和,她總說讓我將來能夠看着他,不讓他被壞人利用,走上邪路。”
“我沒能完成我孃的遺願,因爲我根本勸不了他。後來我被迫退婚,跟他守在這裡,我才明白,他是孤獨的,孤獨的想要有人陪他,卻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纔好。”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還是原諒不了他。”小桃嘆了口氣道:“你們若是想去下面看看有沒有寶藏也可以,我也無力阻攔什麼。”
戰其鏜本能的搖了搖頭,搖完纔想起來蘇政華。
蘇政華安撫的將戰其鏜的手包裹起來道:“我們不會下去,也不會讓人驚擾地下亡人的。”
小桃吃驚的看着蘇政華,她以爲這人會是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呢,沒想到還很通情達理的。
蘇政華自己解釋道:“這四幅畫很可能只是旋樺爲了紀念自己重要意義的畫作。因爲這裡根本不需要地圖,經常走的話隨時都能找到。畫下來難道給別人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