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愣的不止戰其鏜,還有蘇政華。
戰其鏜不知道爲何會生出一種被土匪盯上的感覺,只是害怕不是她的習慣,站起身,免不了提醒那漢子一句,“我跟你家教主不熟。”
漢子卻並沒有搭理她,只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而去。戰其鏜轉身看蘇政華,蘇政華朝她點點頭,給了她忐忑內心裡一份勇氣。
被帶到那所謂的齊天教主身邊,戰其鏜站在火壇旁邊,以爲他會對自己說點什麼。誰料那教主只是將眼睛睜開,便又將自己的眼睛閉上了,一副不打算搭理她的樣子。
帶她過來的那個漢子又站出來說話了,嗓門洪亮,“大家請靜一靜。”
他話音未落,就有人涌上前來,“求齊天教主救救我的孩子。”
“求齊天教主救救我爹爹的病。”
“求齊天教主保佑我家能夠快點脫離這噩運。”
“……”
每個人七嘴八舌,都有一對話一堆苦要訴。
眼看着場面越來越混亂,越來越多的人在訴苦,那漢子繼續提高了聲音,“大家靜靜,請聽我說。”
他是很會把握時間的一個人,百姓剛纔剛剛訴完自己的願望,這當下便都住口,一雙雙的眼睛都巴巴的望着他。
“大家的心願,我們教主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你們放心,我們齊天教主,乃是孫悟空託世,神通廣大。這次他來到這裡,就是因爲天上的鬥戰神佛看不下去你們的苦難,特地派他來解救你們的。”
好大一篇廢話,戰其鏜冷眼看着,心裡冷笑,怎麼他不說自己是唐生轉世?說自己是孫悟空,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猴子的神韻。
關鍵是百姓們大多是沒有念過書的,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信了。也難怪,自古帝王施行的都是愚民政策方便他們的管理,且不知道這樣政策下的百姓也是最容易被糊弄的。如果他們能懂一點知識,也不會被這樣的騙局給套路了。
只是那漢子剛說完,百姓就紛紛磕頭,“求神靈顯顯神通吧!”
“求神靈救救我們吧。”
百姓的這一舉動讓戰其鏜看着有些心酸又無奈,還有幾分不明的生氣,目光落到人羣裡的蘇政華身上,不知道他看了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大家請靜一靜,靜一靜。我們教主現在正在做法,你們且不可將他打斷。”這一下,人羣一下子就安靜了。
“你們大家想必都是知道的,我們教主每做一次法,是很佛祖們打交道,這是一件十分耗費神力的事情。而我們的教主每顯一次神通,就會耗損大半的法力,所以大家……”漢子語氣一頓,舉目向人羣裡掃了掃,換了一種說法。
“上次陳家的女兒病入膏肓,就是因爲教主做法才得以得救。而那陳家人之後也是依照約定,貢獻了川資,教主才靠着練靈藥修補散去的法力才得以恢復。”
他的話說的委婉,但是說白了也就那麼一個意思,要錢。
可是這些窮苦的百姓,在
遭受了這樣的災難以後已經是雪上加霜了,哪裡還拿的出錢來給他們?
但令戰其鏜意外的事情是,這些百姓紛紛從自己的袖口裡摸出來幾個銅錢,沒有錢的,就帶了藥草。戰其鏜定眼一看,那都是他們從遠處的斷臂山冒着生命危險採來的十分珍貴的藥材。
更有甚着,一個年邁的奶奶拿出了兩個白麪饅頭,“教主啊,我那兩個孫兒病的實在厲害,現在又沒有醫生。求求你顯顯神通救救他們吧,我身上實在沒有銀錢,就剩這兩個饅頭了。”
要知道,戰其鏜跟蘇政華這樣身份還算是比較尊貴的人,天天就只能跟着大夥兒啃饅頭喝稀粥。白麪饅頭現在對於有些吃不起飯的百姓來說,如同海味珍饈。
但就這樣珍貴的糧食,那個漢子卻明顯的看不起,“兩個饅頭管什麼用?我家教主可是做的救命的事,你就想拿兩個饅頭助他恢復神力嗎?他老人家到時候恢復不了神力,又怎麼去救接下來的人?”
“對啊對啊,”人羣裡一聽兩個饅頭無法助那教主恢復神力,紛紛跟那老奶奶說,“你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不如就將這兩個饅頭留下,說不定教主還能給你的孫兒祁祈福,保佑他們多活兩天。”
大家七嘴八舌,老人家驚恐又無助的表情已經讓戰其鏜不忍在看。真想不明白,這齊天教主如此惡劣,還會有這麼多人去信奉他,真是愚民。
戰其鏜又氣又疼,氣這些百姓的無知,疼這些百姓可憐。
什麼狗屁齊天大聖轉世,他要是齊天大聖,她就是佛祖。
百姓一個接着一個,那漢子給患病的人從那口枯井裡提出來一桶水,解釋說,“你們應該都是清楚的,這口井本來是沒有水的。我們教主仁慈,求來了聖水,你們喝了,包你們藥到病除。”
一場儀式大概進行了一個多時辰,那教主也沒有告訴她把她叫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之後漢子就告訴大家,“今天就進行到這裡,我們教主累了,需要休息,你們改日再來。記住了,若想我們教主幫忙,你們的心意,一定是少不了的。”
百姓們十分聽話的紛紛離去,戰其鏜站了一會兒,見那教主仍舊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便也悄悄的移動腳步,轉身準備溜。
“站住!”一直坐在地上的齊天教主驀然睜開了眼睛,聲音沉亮。
戰其鏜慢慢的轉身過去,望了那教主一眼,只見他已經站起身,手裡拿着一根權杖,臉因爲塗了什麼東西黝黑。看上去,此人大概三十歲左右。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到這裡來欺騙這些可憐的老百姓。
他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問她,“不知姑娘今天來到這裡有何求?”
求?戰其鏜定眼看她,目光直接,帶着毫不掩飾的打量和幾分的嘲笑之色。她能求什麼?求你以後不要再出來害人嗎?
那漢子見她以如此的眼神看着他們的教主,眼神一閃陰暗之色,附道教主的耳邊不知道嘀咕了幾句什麼。
只見那教主聽了之後,對
身後的幾個人手一揮,那些身後的幾個大漢便齊刷刷的上來,想要按住戰其鏜。
戰其鏜看着這幾個人不懷好意的眼神,眉頭微微一皺,心裡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卻也察覺到了幾分危機。
對付這幾個人,戰其鏜可以說是綽綽有餘,但此刻她看着這幾個人有猶豫,她應該是奮力反抗還是應該躲開。
目光轉向身後,想去詢問蘇政華的意思,結果身後一片空地裡早已經沒了人影。影影綽綽的樹林裡,只剩一羣不懷好意的大漢和她一個女子,戰其鏜腦子裡劃過一抹靈光。
這些人,該不會……
“我們教主請你跟他一起去街坊裡喝茶,”戰其鏜還來不及拒絕,有人抄起一個手刀往她背後一劈,一個麻袋就一下子將她給套住了。
半昏半睡之間,她聽見有人在說,“大哥,好久沒有看見這樣姿色的女子了,這下大哥你可有福氣了。”
“嘿嘿,這江南還真是一塊寶地,既有愚民還有姑娘,不錯不錯。去,把她給我搬到翠彎街的客棧裡,大哥今天要好好享用享用。”
之後戰其鏜想要再掙扎,已經是來不及了。
“唉!”樹林之後的明瑤宇瞧着遠處那場面,嘆了口氣,目光不敢停了片刻的去盯着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政華,其鏜好歹是你的妻,你就這樣讓人將她帶走,好嗎?”
蘇政華漆黑的眸淡瞥了一眼明瑤宇,本以爲他會待在家裡,怎料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過來看這齣好戲了。
“這叫將計就計,”蘇政華緩緩開口,如果不是從他緊握着的拳頭,根本看不出來他有擔心的意思。
“也對!”明瑤宇在樹林裡,依舊姿態優雅的保持着他那貴公子的風範,“以其鏜的武功來看,應該不至於被這些人給欺負了。只是可憐了那些百姓。”
看他的口氣,大概幾點來了這裡已經有不少時候的。只是他今天來還真的不單純的只是爲了看戲,多多少少,也有那麼些擔心的意思。
想到剛剛戰其鏜就那樣被這幾個給暗算了,又重重的嘆了口氣,搖頭道,“想不到才這麼些時日不見,其鏜的反應竟然如此低下了。不過你放心,他們既然敢欺負到你頭上,你我結拜一場,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蘇政華沒有聽他繼續在這裡廢話,吩咐道,“你回去查明這些人的底細。再回去查看一下領省或者領縣有沒有逃串過來的犯人,以及,再回去派人看看他施法的這些百姓,到底是好了還是不好。”
明瑤宇一副瞭然的模樣,笑道,“放心,包在我身上。其鏜說的還真沒錯,看來我們是得做兩手準備。”
明瑤宇回去跟大家匯合,簡明扼要的跟大家說了一下情況。蘇恆玉一聽,第一個坐不住了,“你說什麼?其鏜被那些邪教份子抓走了?”
明瑤曦也很着急,“哥哥,不是有辦法對付他們的嗎?其鏜怎麼會被抓走呢?”
程蝶衣道,“那我派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