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傻子,他們都應該能立馬做出決斷來,這個時候,能自保就已經是一件不錯的事情,還能顧的了別人?
“蘇政華!”李仁見這形勢已經是板上釘釘,這蘇政華也是不打算放過他了,索性豁了出去,指着蘇政華的鼻子,“你可知我是皇上親命的朝廷命官,你竟敢對我做這種事情,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那裡嗎?”
告到皇上那裡……
蘇政華的手指又輕釦着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忽然他站起身來,袖袍一甩,一個掌風過去就將李仁給扇到了院子對面的一間房子裡。那速度,怎叫一個快,狠,準形容。
“你們之間若是誰敢有異動,我會向聖上請指,株連九族。”
大家都被蘇政華這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的作風給嚇住,當然真正被嚇住的還是他出手的那身上的不外露的冷漠之色。
所有人面面相望,有一句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這些人既然能跟着李仁做事,自然沒有幾個好鳥。
隨後他們齊齊的跪了下來,齊聲道,“我等願意聽從王爺差遣。”
師爺這面色已經變了,跟在人羣裡默默的跪下。今天的事情來的實在太突然,以至於他們所有人都還沒有想好該如何應對事情就發生了。
“很好。”戰其鏜很滿意的點點頭,“現在你們大人犯了錯,我希望你們都能學乖一點兒,自覺一點。要是你們不甚又犯了什麼錯,我們可都保不了你們,明白嗎?”
戰其鏜這句話既是提醒也是警告,這李府的人,都不是他們的人,即使這些人現在能對他們伏首,說不定在暗地裡又會搞什麼名堂。
對這些侍衛和丫鬟做了警告,戰其鏜也懶得繼續讓他們呆在這裡,道,“你們都下去吧。”
一羣下人忙不迭的往下退。
“師爺留下!”戰其鏜提高了音調,目光瞥過人羣裡的一個人,如果他能自己一點便也知道戰其鏜說的是他。
師爺不敢動了,李仁的下人一看不好,又有事情要發生,當既便跟風一樣跑了出去,留下師爺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孤立無援的感覺。
“王爺,王妃。”師爺硬着頭皮,行了一個禮。
戰其鏜挑眉看着這猴精猴精的師爺,跟那胖子大人倒是一個鮮明的對比。雖說是個師爺,可是蘇政華跟戰其鏜都看的明白,這個師爺的身份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戰其鏜又拿出自己那略張狂的做派,“你跟在李大人身邊多少年了?”
“回王妃,三年了。”
“三年了?”戰其鏜算了一下,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是短的,便道,“那這些年,你跟着李仁都做了什麼好事,不妨說出來給我們大家聽聽。”
好事?師爺的內心一抖,跪下來道,“還請王妃明鑑,這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沒有關係,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戰其鏜伸出手指摳了摳耳朵,對蘇政華道,“王爺,怎麼辦?又遇到一個不聽話的。感覺像是壞事做絕的樣子,可是他又偏偏不認,看着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了結了吧!”
戰其鏜真像是一個跟蘇政華專門打下手的。
蘇政華看了一眼那師爺,道,“棠之,隨你喜歡,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
師爺砰的一聲跪了下來,讓後,能招的都招了。
這次他們突然殺到了李府,又以及快的速度收服了李府衆人,這樣的速度,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戰其鏜跟着蘇政華還有江夢迴到了他們在潮州的客棧裡,今天跟李仁鬧了一天,所有人都累了,特別是戰其鏜。
可是她現在卻很興奮。
因爲李仁這胖子終於讓他們給拔去了爪牙,之後可能再也囂張不起來了。而且這之後,他們就可以大張旗鼓的去治理整個江南。
在江李仁關起來之後,他們徹底搜尋他這座府宅,發現的秘密可真的不是一點兒兩點兒。
就只在潮州的這一座府宅裡,他們尋找到的金銀珠寶,字畫古玩,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珍貴的藥材。而且他們還在書房裡發現,這些東西只是李仁財富里的一小部分。
只是一小部分啊……
戰其鏜簡直不能想,李仁到底有多少的財富,估計跟當年的江家也是差不多的吧。
江夢看上去卻有些擔心,“王爺,我們就這樣從那做宅子裡出來,如果他們在暗地裡另有動靜……”
江夢擔心的是,李仁在江南藏的這麼久,怎麼可以只是因爲蘇政華的那一點兒證據就真的能將他拿下?而且據她所知,這李仁在朝廷之中一直都是受人庇佑的。
“無妨,他們想怎麼動就怎麼動吧。”蘇政華一雙深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眼中又有了一抹冷笑之色,“只要他們不想死的話。”
戰其鏜拍了拍江夢的肩,對着蘇政華道,“現在我們將江南的太守拿下,這件事情勢必會傳到皇上那裡的。政華,你真的打算留着這李大人?”
蘇政華說,“我已經讓夜風把該給的證據都已經送到了皇上那裡,我相信皇上他會讓我自己處理這裡的事情的。既然把江南的這塊地封給了我,他們便都應該學會放手。”
既然他現在是這裡的王,那麼就誰也不能干預他怎麼處置這裡的事情。
皇宮。
南晉王朝,近年來一直都比較動盪。先是江南的水患,讓國家最富庶之地變成了一片重災區,百姓的農耕不能照常進行。賦稅也不能照常收上來,不僅如此,他們的國庫反而還要倒貼出去。
而朝中的大臣們,也都在暗地裡你爭我奪,掙相往上爬,甚至有的人還開始覬覦起了他這個位置。
不僅如此,東文國也是蠢蠢欲動,有向南晉動兵的架勢。
朝中的幾個有用的大臣,武臣又都已經年邁了,即使位高權重,也難擔大任。
“唉!”跟着皇上身邊的太監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聽到皇上這般嘆氣,皇上老了,他也老了。
眼見着皇上的公務如此的繁忙,心下不忍,“皇上,夜已經深了,你還是早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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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這些奏摺,等到明日再批也不遲。”
皇上背靠龍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你說,這些大臣們都來上奏,要朕早日立二皇子爲太子,你怎麼看?”
老太監跟在皇上身邊多年,聖上的脾性他早已經抹的一清二楚,也知道皇上之所以這樣一直猶豫不決,遲遲不肯立二殿下也太子是因爲蘇政華。
老太監彎着腰身上前道,“皇上,二殿下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不過,老奴對這件事情也不敢多言,只是覺得大殿下……”
提及蘇政華,他特意看了看皇上的面色,見皇上面色如常,他才又繼續說了下去,“老奴不太懂朝政,只是覺得或許皇上可以再給大殿下一個機會。”
“你膽子倒是夠大。”皇上面上並無甚息怒之色,“現在朝中的很多大臣又來給朕上奏說正南王在江南是如何的逍遙,如何的無法無法,你說說,這可信還是不可信?”
皇上嘴上再問他,聲音裡卻已經帶了一抹嘲諷之色,“他們又沒有去過江南,如何便知道他在江南無法無天了?”
老太監心中是明白的,現在朝中有很多人都在針對大殿下,可是大殿下自己明明是有那個本事,卻偏偏主動的向皇上提出這種話來。
皇上他面冷,可心裡到底還是惦念着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就連他自己也經常說,蘇政華是一個治理國家的人才,如果少了那些野心的話,也許會更好。
老太監在這個時候往往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皇上心裡是惦念着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可在心裡也已經認定這個大兒子有野心,覬覦自己的皇位。
而自古帝王,最忌諱的一件事情,就是別人惦念着他的位置。
老太監沒有辦法,只好在這個時候道,“也許二殿下是真的不錯,不然朝中也不會在那麼多人擁護他了。”
皇上看老太監一眼,眼中笑的寂靜,“你不是不知道,朝廷裡的一些大臣,都是虎狼之輩。”
靜了一會兒,他又道,“恆玉的確不錯,性子也好,只是性子太好的人,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
這個位置,面臨的不只是高高在上萬人敬仰,還有許多的明槍暗箭,如果沒有一顆冷硬的心,決斷果敢的能力的話,這個位置,遲早都會落入他人之手。
太監心裡默然,“皇上說的是。”
“是什麼是?”皇上笑了笑,“你看他在江南做的好事,朕讓他去江南,就是爲了罰他的不認真。身爲一個皇子,不以國家大事爲重,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就來跟朕請辭。”
“朕要讓他知道,這天下還不是他說了算,武逆朕,是一定要得到他應有的後果的。”
皇上也許是累了,那些本該激昂的話從他的嘴裡道出來,不甚有氣勢,反而聽上去是一片無奈之感。
“皇上也是爲了鍛鍊大殿下,讓他去江南,如果治理的好,也就算是將功補過了。”老太監畢竟是明白皇上的矛盾的,也不至於將話說的太絕對。
其實從心底裡,他還是看好這個大殿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