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所有隊伍才重新整合於演武場,這裡面自然有不少陷入陷阱中走不出來,或者是找不到指定草藥的隊伍。
慕容澤像往常一樣站在最前面,但這次大家都知道他說出的話跟自己的命運息息相關。
“前三名隊伍我就不一一點名了,你們可以去執行下一項任務。能夠完成任務的都會得到應有的獎勵。但是,我現在要說的是關於沒完成任務的人的去向。”
慕容澤的話剛一說完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沒完成任務的人不在少數,紛紛擔憂自己就此被開除。
“所有沒能完成隊伍的人員都會被下放到各個軍營,從此你們就是真正的戰士了,上陣殺敵的任務就是你們的任務。這不是懲罰,而是我們每一個的最終任務。”
慕容澤安撫大家道:“排名第四到第十的人將會被分配到二線,在那裡你們要學的事情報工作,這對我們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誰也說不準究竟是直接上陣殺敵危險還是去別的國家做間諜更危險。單這都是沒有選擇的選擇。既然選擇來參軍了,在場的各位心中都有數。
戰其鏜迫不及待的問道:“那請問我的任務是什麼?”
慕容澤微微一笑道,“我一會兒會單獨給你們下達任務。現在,前四到千十的人去後山演武場集合,那裡有新的教頭帶你們去別的地方訓練。沒完成任務的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明天會有人接你們去新的軍營。”
“我希望從我這裡出去的兵,各個都能昂首挺胸的走出去,每個人都能比別的人更有氣魄和膽量。”
慕容澤的一席話頓時讓有些低沉的士氣高漲了不少。
明瑤曦忽然邁出一步道:“請問,我能不能不去參加一線任務,去二線?”
明瑤宇吃驚的想要伸手把明瑤曦拽回自己身邊,但是明瑤曦卻不肯,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
慕容澤好奇的問道:“爲什麼?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了一線任務,你卻要退居二線?你的哥哥也在一線任務裡吧。”
明瑤曦早就想好了說辭,當下就說道:“我沒有哥哥聰明,體質沒有戰其鏜強,參加一線任務也是給他們拖後腿。而作爲情報人員,應該就沒有體力上的要求。”
慕容澤搖了搖頭道:“這也不一定,一線任務究竟是什麼你還不知道呢。而且這次你們組能拿到第一,你的功勞也不少纔對。”
明瑤曦還是搖頭道:“這次只是僥倖,我不能保證永遠都這麼幸運,這次任務中也因爲我耽誤了不少時間,還害的我們隊伍走散。我覺得我更適合去做二線任務。”
慕容澤點了點頭,倒不是因爲他是一個明主的人,而是確實如明瑤曦說的,他也覺得她比較適合二線任務。
“可以,不過你去了二線任務,一線任務裡就缺了空缺,你來說說誰適合填補你的位置吧。”
明瑤曦下意識的看向蘇恆玉,只是他還沒開口就聽戰其鏜道:“我們就算只有十一個人也能完
成任務,不需要別人來填補這個空缺。”
戰其鏜心裡很清楚,如果讓明瑤曦來選擇,那麼不是蘇恆玉就是林語堂。這兩個人都曾做過偷東西這件事,她不想自己的隊伍有二心,於是果斷放棄了加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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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澤點點頭,“好,我就喜歡你這麼有骨氣,也好,就這樣吧。”
明瑤曦回頭嗔怪的看了戰其鏜一眼,戰其鏜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明瑤曦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抱歉的對蘇恆玉搖了搖頭。
蘇恆玉是很想進一線任務沒錯,可是他並不像受嗟來之食,理都沒理明瑤曦,直接轉身就走了。
明瑤宇見蘇恆玉和林語堂走的飛快,一點都沒有等明瑤曦的意思,擔憂的上前一步道:“你身邊沒有熟人,只怕是去做二線任務會受委屈。”
明瑤曦搖搖頭,“不會的,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而且我可以僞裝成很多樣子去套取情報,也會自我保護。哥,我總歸要長大的,你就信我這一次。”
事已至此,明瑤宇再說什麼都沒用,只能無奈搖頭,點着明瑤曦的鼻子道:“你就是不讓人省心,如果受了委屈就給爹寫信,你一個女孩子家,他向皇上求情,說不準能夠放你回京。”
“知道啦。”明瑤曦笑了笑,跟戰其鏜等人告別,獨自往演武場的方向追去。
給父親寫信要求回京這是最後的辦法,不過也只有明瑤曦和明瑤宇兩個人能用。戰其鏜和林語堂是打碎貢品的主謀,蘇政華和蘇恆玉兩個是皇子,低聲求皇上等於示弱,皇上只會更氣。
他們兄妹一向乖巧,明瑤宇身體又不好,明瑤曦又是女孩子,所到底只要明丞相求情,一年過去了,還是有希望回京的。
然而,手握赦免權的兩個人誰都不願意率先服輸,愣是參與了全部的訓練,這也是後話。
慕容澤站在剩下的十一人面前,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們是我選出來的精英,接下來的任務也很簡單,從樾山出發,經過幽州,去往長安,給當地的官衙壓一趟鏢。”
“押鏢?”戰其鏜有點摸不着頭腦的問道:“你讓我們做的一線任務就是押鏢?”
慕容澤點點頭,“你們不要小看押鏢這件小事,它也能檢驗很多問題。一路上有什麼變故沒人知道,路上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要怎麼相處也是你們要掌握的事。”
明瑤宇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無奈說道:“其實前十名都是情報任務,我說你怎麼那麼輕易就同意瑤曦換隊。”
慕容澤點了點頭,“這麼說也可以,不過他們學的是什麼獲得情報,你們學的是怎麼把情報弄回來,這其中的詫異就差了很多。”
看似能夠成爲間諜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可是實際情況卻是,能夠隨意的出入敵營所在的國家纔是更了不得事。層層檢驗的關卡,稍有不慎就會被敵方圍攻,一旦暴露身份,很可能就連埋藏的間諜都暴露出來。
慕容澤也不多說,揮了揮手道:“行了,散了吧,你們去溝
通溝通感情,團結信任是一支隊伍成敗的關鍵。”
說是溝通感情,實際上大家早就在這之前就聊的很開心了。因爲他們回來的最早,也跟着一起享用了一次火鍋。
另外兩隻隊伍裡也算是人才輩出,有懂得醫術的軍醫後代,有武行出身的當地武狀元,更有算命的,教書的,唱曲的。最讓人吃驚的是,其中一位是神偷後代,手法相當了得,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別人身上的東西偷走。
戰其鏜也算是大開眼界了,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這隻特訓營的特別之處是在這裡。
第二天慕容澤把他們要押的鏢準備好,給幾人備上銀子,就讓他們上路了。十一個人坐在拉着大箱子的馬車上,纔有了那麼一丁點的真實感。
剛剛走出樾山,蘇政華忽然拉着繮繩跳下馬,指揮大家道:“把鏢車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教書先生裴元慶詫異道:“這樣不好吧,哪有自己先打開看的道理。”
明瑤宇倒是支持道:“你見哪家鏢局押鏢不知道自己押的是什麼,萬一過關的時候被扣下怎麼辦?”
戰其鏜點點頭道:“我總覺得這次他們也會背地裡下點黑手,我們要以防萬一才行。”
神偷後代王永義調侃道:“這要是一箱箱官銀,我們非得被劫不可。”
“官銀?你倒是想的美。瞧你見錢眼開那個樣吧。”唯一的女子葉柳媚翻着白眼說道:“只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幾人正七嘴八舌間,蘇政華已經小心的撕掉了一個箱子上的封條,打開了箱子。
大家湊紛紛湊過去看,都沉默了。裡面當然不可能裝什麼金條,可是確實滿滿的一桶水。
“這水有什麼不同?”戰其鏜皺眉道:“已經灑了不少,馬車顛簸,在這麼下去只怕不到下一個城鎮就什麼都不剩了。”
殷黎塘用手沾了下水放在嘴裡,輕輕‘嘖’了一聲。
“這水是用明礬和天山麻草兌成的,入口有淡淡的青草味,明礬去一般藥店容易弄到,但是這個天山麻草就不容易找了。”
“草味?那用草代替一下不行嗎?”武狀元武仁義的想法相當的簡單粗暴。
裴元慶鄙視道:“莽夫就是莽夫,若是那麼容易還做什麼考驗了。我在書中看到過,這天山麻草是長在天山腳下的草本植物,最神奇的地方在於,它的汁液滴在清水裡不會有什麼變化,若是加上帶有顏色的水裡,最後顯現的就是綠色。很神奇的。”
“還有這等神奇之物?”武仁義顯然不是很相信。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殷黎塘道:“天山麻草倒不是滴在清水裡不會變化,這要看多少水,太多的水會稀釋他的顏色看不出來而已。這裡會有明礬,大概就是讓明礬來把天山麻草的顏色稀釋掉,讓我們以爲只是清水吧。”
“真是麻煩。”唱曲的程蝶衣冷笑道:“都不用看後面的幾個箱子,我都知道這次的任務八成又要拖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