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說出口,人羣中再來次來一陣唏噓。
衆人怎麼也沒想到,今兒一出門,不但免費看了一場陳紅蓮的熱鬧,還能免費吃一頓大餐,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趙璟是事後才知道他差一點兒就被他媳婦兒用五千兩銀子給賣了,雖然白洛箏不止一次跟他解釋,之所以會那樣做,只是跟陳紅蓮演戲。
可咱們攝政王千歲爺的小心肝那是多麼的脆弱,自從十幾年前他第一次在皇家宴會上看到聰明伶俐的白家二小姐那刻起,就恨不能在對方心中打上永久性的標籤,巴不得白洛箏心裡腦裡時時刻刻想的都是他自己。
眼下,他突然聽說,他媳婦兒爲了收拾陳紅蓮,竟收了對方五千兩銀子做爲交換,差點兒將他給賣了,這位千歲爺當場就不幹了。
“箏兒,你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此時的白洛箏正在客棧的房間裡寫信給家人報平安,就聽趙璟滿是哀怨地開口說了這麼一句着三不着兩的話。
她茫然地從書案前擡起雙眼,不解道:“你又聽誰胡說八道了什麼話?”
“哼!你今天在牡丹湖賣大牛的事我都聽別人跟我說了。”
白洛箏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後呢?”
“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然後,難道你不該向我解釋一下,你爲什麼要在牡丹湖邊賣大牛嗎?”
白洛箏面帶無辜道:“因爲陳紅蓮想買啊。”
“她想買你就肯賣啊?”
白洛箏樂了,“她花五千兩銀子買一頭牛,我爲什麼不賣,這麼划算的買賣,趙璟,換你身上,你難道不想做?”
趙璟氣結,“可你要賣的是大牛。”
“你究竟想說什麼?”
“白洛箏,你別跟我裝糊塗,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趙璟,你真幼稚!”
“我幼稚?”
趙璟的臉上立刻堆起不滿,氣極敗壞道:“你居然要把我給賣了。”
白洛箏翻他一個白眼,“
你是牛嗎?”
“我……”
趙璟覺得自己被這個可惡的小女人給繞了進去,沒好氣道:“之前不是你給我起了一個趙大牛的名字?”
“所以從今以後你不做趙璟,準備做你的趙大牛了?”
“白洛箏,你別顧左右而言他。”
趙璟一把將桌案前的白洛箏拉到自己的面前,氣勢洶洶道:“雖然我知道你那麼做是爲了收拾陳紅蓮,可你只要動了那份想要賣我的心思就不行。”
只要一想到他居然像個貨物似的被他最心愛的女人賣給另一個女人的畫面,趙璟就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在意的不是事情的結果,而是他在白洛箏心中的地位。
她有多在意他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在意她,在意到了一種變態的境界。假如立場對調,有一個男人來跟他爭白洛箏,就算是演戲,他也沒辦法說出要將箏兒給賣掉的這種話。
可是,這個被他護在懷中視爲至寶的女人,她不但說了,而且還差點做了。
這一刻,趙璟真說不出自己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有被賣掉的屈辱感,也有不被重視的絕望感。
白洛箏簡直要被趙璟那副小媳婦兒的姿態給折磨得無言以對了。
在她的印象裡,趙璟可是手握朝廷重兵權的堂堂攝政王,這麼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患得患失、斤斤計較了?
當然,白洛箏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趙璟對她在意到這種地步,是因爲他害怕失去她,也擔心她心裡沒有他。
要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可再怎麼感動,也要有個限度好嗎。
“趙璟,如果有一天你死了,即使我還活着,我也會留下遺書給兒子,讓他們將喝了鴆酒隨你而去的我,葬在同一個墓穴裡。你贏,我陪你顛覆天下,你輸,我陪你醉酒言歡。即便你踏上了黃泉路,我也會一路尾隨,不讓你孤單前行。”
趙璟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的箏兒居然會說出這樣感性的
一番話,聽上去與甜言蜜語並無關係,可從她口中吐出來的字字句句,卻敲擊着他心靈的最深處,既讓他感受着被珍愛的喜悅,又讓他情不自禁的沉淪在她給予他的這種柔情之中。
“箏兒,你說的這話,日後可會做數?”
白洛箏輕輕環住他的身體,輕聲在他耳邊道:“你死了,我獨活又有何意義?”
就這樣,堂堂攝政王大人被他媳婦兒幾句話給哄樂呵了,一時忘了去追究她之前要將他賣掉的事實,歡天喜地的抱着媳婦兒跳上了牀頭,男人對女人表達愛意的方式一向很直接,那就是在牀上見真章,如果在見真章的時候順便再讓媳婦兒的肚子裡懷上他的種,那就更是再好不過了。
本以爲那陳紅蓮捱了白洛箏的收拾,能收斂一下她往日的囂張氣焰,不再四處惹事生非遭人厭棄,結果白洛箏和趙璟還沒查到平州知州究竟與朝廷哪個大臣暗中有勾結時,客棧裡便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沒錯,就是一羣。
這羣不速之客是平州城的官賓,奉官府老爺之命,來客棧捉拿朝廷欽犯。
很不幸的,趙璟和白洛箏就非常倒黴的成了這兩個朝廷欽犯。
罪名就是,兩人偷了知府老爺家鎮宅之寶,是一隻精雕玉琢的白玉如意,那些官兵拎着搜查令,如入無人之境般闖進客棧大門,一腳踢開上前阻攔的客棧小二,抽飛不明所以上前來詢問怎麼回事的客棧掌櫃,直接踹壞趙璟和白洛箏所在的房門,便開始大張旗鼓的一路搜查。
可笑的是,這些官兵居然真的在房間裡找到了那隻據說是知府老爺家的鎮宅之寶玉如意,罪證確鑿,由不得罪魁禍首搖頭否認,負責帶頭來抓人的那個官兵頭頭大聲吼道:“把這兩個手腳不乾淨的小偷給官爺我五花大綁進官府大牢。”
伴隨着一聲令下,官兵呼啦一下將趙璟和白洛箏圍在中間。
趙璟活到這把年紀,從來只有他帶兵抓別人的份兒,幾時像今天這般被人當成一個手腳不乾淨的小偷,要五花大綁扭送官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