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說話的聲音太小,就算桌子上的其他人看到白家兩姊妹低着頭小聲說着什麼,一時半會兒也聽不清具體內容。
白洛箏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夾了一口菜放到嘴巴里,不疾不徐道:“千萬別把話說得這麼滿,你可不要忘了你娘是個什麼德行,如果當年她不夠下賤,怎麼可能在沒嫁進白家大門之前就懷了你?”
“你……”
白洛晴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方式反擊自己,頓時瞪圓雙眼,沒好氣地嚷嚷:“我娘可是被我爹明媒正娶進白府的,你姨母又算個什麼東西,沒名沒份的在咱們侯府一住就是這麼多年,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把主意打到我爹的頭上。哼!就算她想給我爹做妾,也得看看我爹肯不肯娶她。一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爲了個男人連親生父母都不要,要不是當年和她私奔的那人死得早,恐怕現在連孽種都生了好幾窩了。”
別看白洛晴平日裡被柳姨娘調教得看似精明懂事,一旦被人撩撥,頓時化身爲瘋狗,不管不顧地就開始亂咬人。
由於她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壓住火,別說白洛箏聽了個清清楚楚,就連白老太太,白正傑還有柳姨娘以及賀碧蘭也聽了個真真切切。
衆人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十歲剛出頭的小姑娘,居然會說出這麼沒教養的話。
未等衆人有所反應,就見白洛箏突然起身,不客氣地擡起手,狠狠給了白洛晴一記耳光。
一邊打還一邊痛斥:“你平日裡怎麼欺負我都可以,可我不准許你欺負我姨母。我娘去世得早,是姨母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長大的,如果沒有姨母,也就沒有今天的我,所以對我來說,姨母是比我娘更加重要
的存在。”
“白洛晴,你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口口聲聲說我姨母不檢點,我倒是想問問你,我姨母究竟怎麼不檢點了?她一沒犯科二沒作奸,不過就是和我爹說了幾句話,你就罵她是狐狸精勾引我爹爹。這屋子裡這麼多雙眼睛都盯着呢,我姨母究竟有沒有勾引我爹,大夥都看得出來。爲什麼別人什麼話都不說,偏偏你要這麼說?怎麼的,難道你還想將我姨母給趕出白府不成?”
被狠狠抽了一耳光的白洛晴沒想到對方不但敢打她,還敢用這麼激進的方式來罵她。
小孩子都經不起刺激,何況白洛晴的脾氣早就被心眼多的白洛箏給摸了個透。
對方几乎是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痛處,當下也顧不得場合,跳着腳起來,掄起巴掌,就要反抽回去。
白洛箏什麼身手,自然不可能讓白洛晴得手。
她身子向後一閃,輕而易舉的躲開白洛晴的巴掌,對方一下子沒打着,更是氣得火冒三丈,紅着眼睛張牙舞爪的就奔着白洛箏的方向撲了過去。
白老太太等人已經被白洛晴給驚着了。
柳姨娘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這麼大膽,雖然女兒嘴裡的那番話都是她和蘇嬤嬤說過的,但背地裡說和明面上說,意義不同啊。
引起爭端的賀碧蘭生怕自己外甥女吃虧,立刻放下筷子,衝到白洛箏身邊一把將她保護在懷裡。
說時遲那時快,白洛箏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她趁人不備之時將握在手裡的一顆花生米彈向白洛晴的手臂。
力道之大,讓白洛晴叫了一聲,由於白洛箏是對準白洛晴的穴位打的,以至於吃了痛的白洛晴手臂不受控制地
揮向旁邊的一隻大花瓶。
過大的慣性,使得那隻落地大花瓶被白洛晴給一把掀翻。
正護着白洛箏的賀碧蘭躲閃不及,生生被大花瓶給砸了個正着。
一聲慘叫破口而出時,白洛箏忍不住在心裡告饒,姨母啊,別怪箏兒心狠,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咱們想讓柳姨娘和白洛晴在白府沒有容身之位,適當的苦肉計絕對是成功的捷徑。
況且,白洛箏做事向來很有分寸。
那隻花瓶雖然砸了下來,卻僅僅是傷了賀碧蘭的腳,雖然很痛,絕對不會落下什麼殘疾。
這下,不但白老太太怒了,就連白正傑都被氣了個半死。
他三步並兩步衝到已經傻掉了的白洛晴面前,不由分手地舉起手臂,狠狠一耳光便將白洛晴給甩出了三米遠。
柳姨娘被這一幕給嚇壞了,急忙跑到女兒摔倒的地方將對方扶了起來,憤憤不平道:“侯爺,洛晴只是個孩子,您這麼狠着勁兒的打她,就不怕把人給打個好歹?”
白正傑氣不打一處來道:“正常有禮貌有教養的孩子,絕對不會說出剛剛那番話。柳氏,你把好好的一個孩子教養成這個模樣,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不理會柳姨娘難看的臉色,白正傑將摔倒在地的賀碧蘭打橫抱起,隨口吩咐兩旁下人:“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把張大夫給我叫過來。”
驚呆了的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找大夫的找大夫,收拾亂攤子的收拾亂攤子。
唯有計謀得逞的白洛箏在看向柳姨娘時,向她投去一個勝利的微笑。
恨一個人,立刻奪其性命絕非良策,慢慢玩死對方,纔是她的最終目的。
(本章完)
. Tтkā n.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