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聽捂着腚,一動就鑽心的疼,“這玩意該不會像話本子裡的一樣,沿着經脈遊走然後會刺入心臟吧?”
就三大王沒人性的程度來看,不是不可能啊!包打聽這麼一想,簡直恨不得哭出來。
姜硯之一愣,驚喜的說道,“還有這等本事?你快教教我該如何做?我就想到了淬毒,怎麼讓針在經脈裡遊走?”
包打聽往後退了幾步,鬆了口氣,“不知道不知道,話本子裡有的事,我怎麼知道!”
姜硯之頗爲失望,也是,他們又不是在玄幻話本子裡,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有的。
見包打聽實在是痛苦,姜硯之趕忙拿出了一塊磁石,“這裡有磁石,路丙,你幫他吸出來吧。”
路丙臉色一黑,爲什麼做三大王的侍衛,還要做這種事!
一連幾聲慘叫,包打聽眼淚都疼得掉了下來,好歹把那六根繡花針都吸了出來。
路丙暗暗的搓了搓手,又扔了一包金瘡藥給包打聽,這個他可下不了手去幫忙!
到底是針,取出來之後,包打聽舒坦了不少,“嘿嘿,看你們從銀泰樓出來,是不是臘月裡那樁殺人慘案曝光了?嘖嘖,那姓江的小公子可是家中獨苗苗,死了江家大亂,當時就要跟銀泰樓鬧大了呢!你猜怎麼地?銀泰樓的東家背後站着大人物呢!”
姜硯之好奇的問道,“什麼大人物?”
包打聽手一伸,閉口不言了。
姜硯之擺了擺手,“既然你沒有事,那我們就走了。舅兄我帶你去逛,我認識的那個工匠,手藝還不錯,就是脾氣古怪了些。一定能夠挑到好東西。”
包打聽急了,沒有見過這種人!這麼有趣的事情都不想聽!
他一個閃身,站在了姜硯之面前,閔惟秀一瞧,面色一愣,這廝有功夫在身。
“相逢就是緣分,你們可是想要尋一個別致的禮?讓我猜猜,是不是柴郡主要出嫁,想尋個好物給她添妝。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好東西,不如諸位過過眼?”
這下子姜硯之的臉色的也古怪起來,難怪此人要叫包打聽,當真是什麼都知曉。
一旁不說話的閔惟思笑了笑,“你拿出來瞧瞧。”
包打聽嘿嘿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盒,“這是今日主顧才託我轉手的,他家中出了點事兒,急需用銀錢。這可是祖上留下來的老物件的,好着呢!”
說完,啪的一聲,打開了盒子,只見裡頭放着一隻金簪,那簪子乃是一隻飛仙簪。
饒是閔惟秀瞧多了好物件,都不禁嘖嘖稱奇,這金簪熠熠生輝十分的精細,連仙女頭上的髮絲都根根可見。一旁的祥雲,好似當真漂浮在空中一般,十分的華麗。
閔惟思一瞧便中意了,“就它了!”
包打聽見他價都不問直接收了,喜得露出了十顆牙齒,他就喜歡這種有錢任性的!
“閔衙內好眼光,這可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柴郡主氣質高貴,若說當世,也就是閔五娘子同柴郡主能夠壓得住着飛仙簪了。”
包打聽說着,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閔惟秀,心中暗自嘀咕,柴郡主就罷了,這閔五娘子只能戴母夜叉簪!
當然,他是正經生意人,這種話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他說着,將那錦盒包好了,毫不猶豫的遞給了閔惟思,又笑道,“閔衙內爽快,我包打聽也不是扭捏之人。那銀泰樓背後的東家,乃是高達。”
姜硯之皺了皺眉頭,竟然是他。
若說官家最信任的兩個人是誰?那一個是呂相公,另外一個便是那高達。
這二人一文一武,是官家的左膀右臂。
這大陳朝的班子各司其職,用老百姓的話來說,呂相公那是大法師,負責陽面的左右調和;高將軍那是刺客,負責暗地裡下黑手;已經被姜硯之拉下馬的三司使是醫師,負責後勤供給;至於閔惟秀他爹,哦,戰士負責拉仇恨!
你看,自打朝廷有了武國公,多麼和諧啊!統統罵他就對了!
這高達可謂是官家的第一心腹。
此人狠厲無比,滿朝文武聽到他,那是無比的膽寒。
難怪銀泰樓毫無節操,肖了主人。
……
一行人從樊樓出來,便直奔了東陽郡王府。
閔惟思得了合心意的禮,他們自然不需要再四處的奔波看了,姜硯之不願意回去,非要送閔惟秀過來不可,衆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今日東陽郡王府裡的來客絡繹不絕。
雖然東陽郡王尷尬,但是柴郡主乃是女兒身,可造不成什麼威脅,官家待她還是不失體面的,就連嫁妝,都是按照公主的份例準備的。
官家開了頭,底下的人自然是照着風向來,今日但凡開封府裡叫得出名頭的夫人,都來添妝了。
閔惟秀來得算是晚的了,臨安長公主一瞧見她,就狠狠的瞪了過來,小聲說道,“還說你要來幫忙待客,又到哪裡瘋去了?”
姜硯之見閔惟秀捱罵,忙上前說道,“姑母,我們又碰到命案了,實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啊!案子一了,惟秀立馬就來了。”
臨安長公主啞然了。
她還能怎麼說?
柴郡主見到閔惟秀,也十分的高興,“長公主,我就說惟秀肯定是有事耽擱了,惟秀,你給我送什麼,若是我不喜歡的,那我可不依!”
閔惟秀嘿嘿一笑,讓安喜把準備好的錦盒拿了上來,打開一看。
柴郡主僵硬了一下,然後臉瞬間就紅了,啪的一下把盒子又蓋上了,“謝謝惟秀,我很喜歡。”
長公主十分的好奇,這禮是閔惟秀自己個偷偷準備的,她也不知道是什麼,詢問的看了閔惟秀一眼,閔惟秀嘿嘿一笑,“阿孃,什麼叫做一對璧人?”
“像玉一般美好的人。”長公主莫名其妙的,見閔惟秀賣關子,掀開那錦盒一看,嘴角抽了抽。
她這閨女可真實在,說一對璧人,還真是一對璧人。
只見那錦盒裡頭,躺着兩個玉雕刻成的小人,那模樣,分明就是柴郡主同成六郎,在兩人的周圍,還有好幾個總角小童抓着他們的衣角,一家子人好不熱鬧。
“既然來了,怎麼能夠空手。二哥,三大王,你們的禮呢?”
閔惟思手一抖,走上前來,怔怔的看着柴君主的臉出神,“柴郡主,恭喜恭喜。”
他說着,送上了那個飛仙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