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姐兒,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否真像姝兒說的一樣,整件事都是因你而起的?”呂氏一個眼刀子立馬甩過來,不分青紅皁白地責怪起來。
“爹爹和母親,真的很想知道大表哥說了什麼?行,那我便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告訴你們。若是有半句不對,就讓我面孔生瘡,一輩子嫁不出去。不知姝兒表妹一會是否也敢發這樣的毒誓?”
聶含璋滿目譏誚地看向呂姝,果然對方的眼神開始閃躲。她從來不相信眼淚這一套,對付這些人來軟的不行,硬的才行。
聶含璋記憶力驚人,果然把呂高剛纔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甚至還將他的神情和語氣學得維妙維肖。
“姝兒表妹,你來說說看,我適才說的可有半個字不對?若你覺得我有記錯的地方,大可指證出來。這麼多人剛纔可是都聽見呂表哥說的話了,你說的可不要與大家說的出入太大才好哪,不然就圓不回來了。當然,爲了表明真實,姝兒表妹在反駁我之前,不妨也先發個毒誓,你敢麼?”
呂姝臉一陣白一陣青,囁嚅着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剛纔的伶牙俐齒全部跑沒了影。
她哪裡會曉得聶含璋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一般女孩子遇到這種事,爲着自己的名聲着想,不是都會選擇忽略那些中傷之言的嗎?她倒好,絲毫不介意再把它們當衆扒出來過一遍,好像這些對她通通無所謂。
“爹,您的親生女兒就在家門口被一個外姓侄兒誣陷成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淫娃***呢,您若是覺得二品大員家的嫡長女可以這樣隨意任外人欺辱的話,乾脆辭官回家種田算了,免得被朝臣恥笑。反正我的名聲遲早也會被這些人毀個乾淨,您早早辭了官也好,省得屆時怪我連累了您。”
聶含璋看着聶修氣得鐵青的臉,冷俏的補上一段話。這個爹平時雖然不管後宅的事,但只要觸碰到了他的底限,關鍵時候還是有點用處的。
“璋姐兒,放肆,你還有點規矩沒有?怎可如此對你爹說話?女兒家說話如此粗俗不堪,那些禮教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你們幾個把大小姐給我帶回去,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璋姐兒,回去以後給我好好面壁思過,抄完了一百遍女戒,纔可出門。”
眼見丈夫的臉色越來越沉,呂氏色厲內荏地罵着,心虛得不行,尋思着得趕緊把聶含璋弄走。對方好像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呂氏生怕她一會說出更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呂氏身邊的幾個嬤嬤丫鬟想要上前拿住聶含璋,把她往外帶,不讓她再說話,可是這個時候的聶含璋正處於盛怒之下,暗中使了巧勁掙脫這些人。
一旁的容延滿身怒氣,猛地站起身像座山一樣護在她身前,那些人忌諱他的身份,也根本近不了聶含璋的身。
“對了,爹,女兒近來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是呂表哥親口告訴我的,您要不要也來聽聽。呂表哥說母親答應了他會將我這個嫡長女下嫁於他,而且還會將四妹妹一併納給他作妾。他還說,他着實看不上我這個嫡長女,娶我完全是爲了我孃的嫁妝,他喜歡的其實是四妹妹。爹,您說這事好笑吧?反正女兒覺得挺可笑的。”
聶含璋正氣凜然在站在那裡,面容冷肅,語帶譏誚,雙目通紅,眼裡隱隱含着兩汪委屈的淚水,欲落不落,倔強又高傲的樣子比之呂姝的假意啼哭更要讓人心疼和信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