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男人2
秋風瑟瑟,夜色籠罩下的大燕皇宮莊嚴而肅穆。
建章宮內,燈火已熄,只有一盞照物燈透着微光,龍榻上已然就寢燕帝額頭冷汗涔涔,似是陷入了惡夢之中,口中喃喃有語,卻又聽不清是在說什麼。
帳外守夜的宮人聽到動靜,趕緊掀了簾子進來查看,“皇上,皇上……”
牀榻上的人霍然睜大眼睛,一拔抓起枕邊的劍砍向了走近龍榻的人,“霍天霄……”
這一番動靜驚得外面打盹兒的內廷總管曹敬慌忙帶着人趕了進來,一進內殿便看到名宮人倒在血泊裡,而坐在龍榻上的帝王正握着滴血的劍。
“快拖出去,清理乾淨了,別讓人瞧見了。”曹敬冷靜地吩咐宮人道。
燕帝看着被人拖出去的死人,斂目深深吸了口氣,道,“好好葬了嗎,給他家裡賞些東西過去。”
“是,天亮了奴才就差人去辦。”曹敬垂首回道。
這幾年皇上也不知怎麼了,一年總有那麼幾回夢魘了,一醒來就會發了瘋一樣,若是有人近身了,十有八/九不是傷了就是死了。
“什麼時辰了?”燕帝放下沾血的劍,平靜下來問道。
“丑時三刻。”
燕帝撫了撫額頭的冷汗,已經沒有心情再睡了,“差人出宮,傳鎮北王。”
“是。”曹敬回完話,躬身退了出去。
寅時二刻,謝詡凰被外面的敲門聲驚醒,睡在邊上的人披了外袍下牀,開了門問道,“何事?”
“王爺,宮裡來人了,皇上有要事傳您入宮。”管事低聲道。
燕北羽扭頭看了看牀上還睡着的人,低聲吩咐道,“備馬吧,本王一會兒出來。”
謝詡凰雖醒了,卻還是閉着眼睛假寐着,直到他離開掩上了房門,方纔睜開了眼睛。
這大半夜的燕帝傳他入宮,恐怕不是一般的事情。
只是北齊並未能在燕帝身邊安排眼線,這一時之間也難得知是何事,可她也不想再去向沈玉邪相求詢問。
燕北羽入宮之時,天已破曉了。
曹敬將他帶了進去,又將殿內伺侯的宮人都帶了出去,只留下了他們君臣二人。
“皇上召臣入宮,所爲何事?”
燕帝端着茶沉默了許久,方纔開口問道,“丁其善的案子,查得怎麼樣?太子昨夜來回稟說有人奪走了丁其善私藏的一封密函,可是真的?”
“是,臣和太子殿下兩人也未能追回來。”燕北羽如實回道。
燕帝點了點頭,道,“北羽,你雖非朕的皇子,但朕一直視你爲義子,故賜你燕字國姓,比親兒子還要信任於你,如今……朕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燕北羽一撩袍服單膝跪下,“皇上請吩咐。”
“那封密函一定要找回來,不必讓太子知道,找到便將它燒了,不要它再被第二個人看到,包括你。”燕帝沉聲令道。
“是。”燕北羽沉聲回道。
“還有,朕總覺得霍家人回來了。”燕帝一想到方纔的惡夢,眼底不由掠起刀鋒的寒意,“你在宮外暗中留意,若有霍家餘孽的線索,斷不能留下活口。”
燕北羽聞言擡頭望了望下令的人,沉吟了片刻回道,“臣領旨。”
燕帝擱下茶盞,起身走近將跪着的人扶了起來,“這番話,只有你知我知,不可再讓第三個人知曉。”
“是。”燕北羽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