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雪冷笑了兩聲,說道:“呵,怎麼這會兒又不走了,以爲我這裡是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的地方嗎!”
“你既然把我們抓了來,就是要我們幫你辦事,如今我們想通了願意跟你走!”
“小丫頭,我是想讓你們幫我辦事的,不過看你這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我現在有些後悔了,還是放你們回去吧,也好把我的錢給要回來!”江夢雪的眼底分明是一抹皎潔的笑意,但表面上卻冷笑着。
這時,旁邊那個一直不說話的丫頭忽然跪了下來,拉住了江夢雪的衣角懇求道:“別呀,公子我求求你收留我們吧,你叫我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讓弟弟妹妹們捱餓。”
江夢雪微微挑眉,然後嘆氣道:“這麼說你們是不準備讓我把錢要回來了?”
兩個女孩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臉堅定的說道:“公子叫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說着,這倆丫頭又對着江夢雪磕頭,樣子可愛的緊讓江夢雪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了。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遙想自己的童年不也是這樣嗎?
江夢雪將她們扶了起來,然後拍了拍她們的肩膀,臉上正經道:“你們倆從此之後便是我的貼身丫鬟,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在我身邊,我叫你們去幫我辦事的時候絕對不能告訴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記住我們只有彼此,沒有第三個人!”
說完,江夢雪給她們吃了一粒丹藥,讓他們的皮膚比起平常人要粉嫩許多,然後繼續說道:“我給你吃了一種能夠保命的藥,若是遇到了危險你們便使勁的憋氣,你們的身上便會有一種可以讓人昏倒的異香散發出來,以便以後你們可以保命!”
兩個女孩覺得格外的神奇,互相看了一眼眼裡透着高興,這時又聽江夢雪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以前叫什麼名字,但是現在我給你們取個名字,你是姐姐就叫幽離,你是妹妹就叫幽若。”
“是,幽離(幽若)記住了。”
江夢雪帶着兩個丫頭進了一家成衣店,片刻之後恢復了女人的裝束,頓時把兩個丫頭嚇了一跳,嘴巴都能夠塞得下一個雞蛋了。
“看什麼?沒見過女人嗎。”江夢雪在兩個丫頭面前用手晃了晃,才把她們回過神來。
“公子哦……不!是姐姐,你真的長得好漂亮!”幽若眼巴巴的望着,一臉崇拜的模樣。
江夢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笑道:“有嗎?我真的漂亮嗎!爲什麼我覺得我自己長得挺一般的……”
幽若很賣力的點了點頭,幽若卻是翻白眼的抽了抽嘴角。
江夢雪帶着他們坐上了馬車,臉上的笑容不曾改變,進到宮門亮出了金牌便直接回了宸妃宮裡面去了。
“哇,姐姐你居然是宮裡的妃子啊!”幽若活潑,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妄圖一會兒的功夫就能看完,可惜未能如願回到了江夢雪的身邊。
“從
現在開始你們旁邊的這位嬤嬤會教你們宮廷的禮儀,相信以你們的聰明應該很快就學會,不要讓我失望。”江夢雪的臉上帶着嚴肅,讓幽若只能乖乖的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偷瞄了江夢雪一眼。
“皇上駕到!”這時,外面通報了一聲,江夢雪把目光放在兩個孩子身上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兩個丫頭同時點頭,此時凌玄翔已經走了進來,江夢雪忙上前去迎接。
“朕一進門就聽盡心說你今天帶了兩個女孩回來,想必就是這兩個吧?”凌玄翔今日穿了一身白底的金線龍袍,腰間佩戴着紅玉的龍形玉佩,頭上帶着金冠看起來格外的清雅精神。
“就是他們倆,還不給皇上行禮?”江夢雪看了倆丫頭一眼,提醒她們之後便將兩個孩子跪了下來學着宮人的樣子行禮。
江夢雪眼底帶着滿意的情緒,自己觀察得來的丫頭果然是聰明,接過了一旁宮女遞上來的茶水交給了凌玄翔。
“嗯,看着倒是機靈,不過你爲什麼要從宮外弄兩個丫頭?難道我給你挑的你不喜歡?”凌玄翔喝了一口江夢雪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看了一眼江夢雪,眼中看不出情緒。
江夢雪讓衆人退下,然後依偎在凌玄翔身邊,然後說道:“我就是想要兩個活潑聰明的,外加可以成爲我心腹的人,這宮裡的人我是一個都不信的,如今紅月死了好多事都不能像一年前那樣了,我絕不會讓我再陷入當年的那種境地。”
她的神情十分堅定,眼睛裡毫不掩飾憤怒的情緒,反而讓凌玄翔安心了許多,或許只有江夢雪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凌玄翔才能覺得江夢雪對他是沒有戒心的。
“好,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依着你。”凌玄翔摟住江夢雪的肩膀,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眼中帶着暖暖愛意與寵溺。
江夢雪靠在凌玄翔的懷裡,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眼睛裡稍稍顯得溼潤,心裡想着“凌玄翔,縱然你對我再好也回不去了,我恨你也恨我自己,若不是我哥哥不會死,若不是你哥哥也不會死,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像易縣那樣生活了……”
她的心裡永遠埋下了一個疙瘩,那便是江鶴的死,江夢雪永遠忘不掉江鶴死的時候的模樣。
而且她的孩子……
江夢雪的心口抽痛了一下,先是失去了清兒,然後又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這一切都是因爲凌玄翔與她捲入了這一場宮廷爭鬥而付出的代價,如果沒有了這些或許纔是報了仇恨。
深夜裡一旁的凌玄翔已經安然熟睡,江夢雪卻披了外衣走到了屋子外面,此時正是月朗星稀,頭頂美景卻讓江夢雪無比惆悵。
若是自己當初聽凌玄翔的話放下仇恨不來京城找凌雲煙她們復仇,是不是一切還是平靜的光景?
凌玄翔在佛堂裡唸經,自己在山野間採藥挖筍,日子簡單卻格外的溫暖,畢竟那也是家的滋味。
“娘娘,外面天涼還是進去安歇吧!”身後,盡心走了過來,好心的提醒着卻讓江夢雪的後背僵了僵。
“盡心,你不覺得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嗎?如今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何不坦誠一點?”江夢雪緩緩轉身,她的身上被月光度了一層銀白,帶着寒霜一般的冷意。
聽了江夢雪的話,盡心好像並無明顯的反應,依舊沉着問道:“娘娘的意思小的不懂。”
江夢雪攏了攏身上披着的披風,嘴角彎了彎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真的不懂嗎?紅月不會寫字,所以井壁上面的字是你刻上去的對嗎?”
盡心的身體顯得僵硬,聲音也冷了幾分說道:“娘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夢雪仰頭看着月光,眼睛裡分明帶着溼潤,但是卻強壓着說道:“紅月是我身邊的丫鬟,但格外的好強別人問她什麼她都說會,所以你才以爲她會寫字,其實這丫頭沒有念過書,你把她丟進水井的時候她只是拼命的想要往上爬而已。”
“我不明白娘娘爲什麼會如此的確定?難道不應該是紅月後來學的嗎!”盡心的眼睛裡帶着冷光,但是卻是已經承認了江夢雪的話。
“紅月沒有受過專門的特工訓練,所以不知道在臨死的時候留下殺人者的線索,試問一個普通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誰不是想要求生?誰還會保持冷靜!”
盡心呵呵低笑了兩聲,說道:“原來如此,倒是我低估了娘娘了。”
江夢雪的目光平靜清冷,既然早已知道她便不急於一時,只是默默的盯着盡心說道:“現在你該告訴我爲什麼你要把紅月冷凍了一年之後忽然讓她出現了吧?”
“原本我是想讓你通過紅月作爲線索發現其實是皇上殺了她,想不到你還是懷疑上了我。”盡心冷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凌玄翔不會,這一點我相信他!”江夢雪的眼底是篤定,神色平靜無波,後背挺直的仰頭看着月光。
“你不恨他嗎?”盡心有片刻的愣神,看着江夢雪的神情有一絲不解流露。
“恨?當然,但我也相信他,這個男人那麼愛我,殺了紅月對他有什麼好處?若是你不用那個‘盡’字,或許我真的會懷疑他!”江夢雪看着盡心,自己與凌玄翔的默契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明明恨卻又滿是糾結,就像是一根姻緣線上面的無數疙瘩,解不開也剪不斷。
盡心笑了笑,說道:“看來是我弄巧成拙了,讓娘娘看了笑話。”
“我翻閱了宮裡的雜記,大概猜到你就是華妃的情人,不過我好奇你是怎麼和華妃糾纏在一起的?華妃可是太后的侄女!”江夢雪的神情平靜淡漠,緩步已經走到了盡心面前,她不怕盡心做什麼小動作,因爲這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你憑什麼以爲我會告訴你!”盡心渾身是冷冽之氣,寫滿了一臉的防備與拒絕,換來的就是江夢雪的平淡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