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對皇上道:“陛下,太子對那個牛大人,還有馬大人,是不是做得過火了?”
懲罰牛大人,擄了他的官也就算了,竟然連馬大人的官,也被一擄到底。而且,也是三代之內,不得參加科舉考試。
皇上:“不過火,就應該這樣。不說太子日後要依靠端王和上官將軍。就單單是秦太妃的身份,那個馬氏那樣折辱太妃,這樣懲罰牛家和馬家,也不過分!皇家的尊嚴和臉面,豈容他人如此踐踏?”
皇后終於鬆了口氣:“不過火就好,臣妾還真擔心太子爲了討好端王,衝動行事!”
皇上:“怎麼會呢?這不算討好端王,這只是維護皇家的顏面,給世人一個震懾!這樣做,也算是殺雞儆猴吧,不然的話,日後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隨便欺負皇家的人,那可怎麼行啊!”
這一次,如果不懲罰的狠一點,日後馬氏欺負秦太妃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這樣下去的話,那還得了!
皇后:“嗯,這樣臣妾就放心了!”
皇上:“皇后啊,朕沒有多少時日了,萬一朕走了,你要好好守護太子。端王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他對權利地位不貪戀,也沒有什麼野心,你日後千萬不可因爲誰說了什麼,就對他下狠手,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皇后就猶豫的問道:“陛下,你說,端王就一點也沒有覬覦過龍椅麼?”
皇上就嘆了口氣:“皇后,你確實想多了!記住朕的話,端王對龍椅沒有興趣,他連攝政王都不肯做,對帝位如何會有興趣?榆林郡主是個淡泊名利的人,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跟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過着悠閒自在的田園生活。
莫說皇后的地位了,就是王妃的位置,她都是不稀罕的。不然的話,之前也不會選擇方恆,端王追她也不會追得那麼的辛苦。端王本來就沒有野心,如今又娶了一個榆林郡主,就更加不會對帝位有興趣了!你儘管放心好了,如果連端王你都信不過的話,日後你我都不在了,太子在這個世上,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皇后就嘆了口氣:“陛下, 您就真的這麼信任他麼?一點懷疑都沒有過?”
皇上忍不住皺眉:“這是自然,端王朕的信不過,還能信誰?皇后啊,你可不能糊塗啊,千萬要記住朕的話,不可懷疑端王和上官沐風,這二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可能會背叛朝廷。若是你做出糊塗事的話,朕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寧的!”
皇后惶恐的道:“陛下,臣妾一定將您的話謹記在心,不敢忘記,還請陛下放心!陛下的話,臣妾一定會聽,會聽進心裡去,不會違逆陛下的心意!”
既然皇上都這麼保證了,那麼日後,她就會堅決的信任端王和上官沐風,不會因爲別人說什麼,就懷疑二人
。皇上的判斷,向來是很準的,而且她對端王和榆林郡主的印象,一直都非常的好,也願意相信他們。
皇上:“你知道這樣想,那就好,不然的話,朕將死不瞑目。你要知道,端王和上官沐風,原本都是不想入朝爲官的,二人都想歸隱田園。是朕出面懇求二位,請他們扶持太子,一直到太子滿了十五歲爲止。二人好不容易這才答應了,就憑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他們。
若是他們有不臣之心,那麼肯定會結黨營私,眷戀權力地位。不但如此,還會大肆聚斂錢財,廣招門客。可是,端王都做了什麼?就在幾個月前,朝廷軍費緊缺,端王給了朕二十萬兩銀子,讓朕以太子的名義捐獻給朝廷。就說,這是太子賣了自己的珍寶,而籌集到的軍費。”
皇后聽了,不禁十分的驚訝:“陛下,當真有此事?”
皇上不禁紅了眼圈:“是啊,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他堅決不肯以自己的名義捐獻,說那樣對朝廷的穩定不利。以太子的名義捐獻,可以提高太子的聲望和威信,無論是對太子還是對社稷,都是大有好處的!”
皇后聽了,也不見十分的感動:“陛下,臣妾知道了,日後都不會懷疑端王的忠誠。”就算有人有確鑿的證據,她也當會給端王一個解釋的機會,也會派人好好查證,不會輕易就定端王的罪。
皇上:“皇后啊,你跟榆林郡主要保持密切的往來,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最關鍵的是,她既睿智又善良,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皇后:“好的,陛下,臣妾知道了。臣妾跟榆林郡主還是很投緣,讓她經常進宮裡來坐坐,應該沒有問題!”
皇上又道:“太子監國也有幾個月了,他做得還是不錯,不如就早點把皇位傳給他。這樣的話,朕也不用擔心在朕走了之後,他不能順利登基!”
太子上面,還有好幾個爲哥哥呢,最大的都有十五歲了。十二三歲的兄弟,也有好幾個。日後,若是他走得很突然,來不及寫遺囑,或者遺囑被人換了, 那可就糟糕了。那樣的話,太子的命必然不保,就連端王,也會被連累。
皇后含淚點頭:“陛下,這事你自己要考慮清楚,你退位了的話,就是太上皇了。這朝廷裡的事情,很多你都不方便管了。”
皇上:“把皇位給太子,朕很放心,太子是個孝順的孩子,不會對朕做出什麼不孝的事情來的。就這麼定了,明天早朝的時候,朕要親自跟大臣們宣讀禪位詔書!”
皇后忍不住落淚了:“謝謝陛下,謝謝陛下對太子的信任,陛下放心,太子若是敢對陛下有半點不敬,臣妾一定不會饒過他!”
“唉,別哭了,咱們的孩子是個仁慈寬厚的人,如何會對朕不敬呢?你想太多了,別哭了啊!”皇上嘆了口氣,遞過去一方乾淨的手絹
。
第二天早朝。
皇上出現在了勤政殿,把衆人都給嚇了一大跳。
皇上來早朝了,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太子有讓他不滿意的地方?
衆人心思不已,紛紛在心裡猜測,並暗自下了某種決心。然而,皇上一開口,就把那些有不軌之心的人,給嚇了一大跳。
皇上,皇上竟然說,要把皇位禪讓給太子!“
我的天啊,這可是西涼國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哪一個皇上,會捨得在自己還活着的時候,把龍椅讓給別人去坐!
太子連忙離座起身,跪在地上:“父皇,不可啊!孩兒還小,還擔不起大任,還得父皇坐鎮!”
皇上擺擺手:“朕精力不濟,沒法處理朝堂上的事情,不如退位做太上皇。太子放心好了,即便朕做了太上皇,也一樣可以指點你處理朝政!各位愛卿,也不要多說,朕心意已決,退位的詔書也都寫好了!”
說完,就一擺手,太監總管就捧了退位詔書,遞給了左相謝大人:“大人,皇上的意思,讓你來宣讀!”
謝大人恭敬的接過詔書,一字一頓,無比認真的把這份情真意切的長篇幅的退位詔書,含淚宣讀完畢。然後,就跪在了地上,大聲喊道:“太上皇英明,太上皇實乃千百年來少有的聖君,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緊接着,朝堂上的大臣都跪下,跟着把謝大人的話給喊了一遍。
太子跪在地上,含淚道:“謝謝父皇,孩兒一定謹遵父皇的教誨,絕對不會讓父皇失望!”
端王也非常驚訝,不過卻沒有反對,太子能早日登基,他是樂見其成的。在所有的人之中,他或許是最高興的那個吧!太子登基了,日後懷疑他針對他的人,就會少一些了。
從此往後,皇上成了太上皇,皇后成了太后。
太上皇的后妃,全部搬去了皇宮西北角的永和宮和永樂宮,皇上和皇后一起住進了永福宮。
皇上只有十二歲,還未成年,不過登基之日,也一併舉行了大婚典禮。左相的侄女兒,十三歲的謝如意,從皇宮的正門被擡了進去,成了小皇帝蕭擎天的皇后。
不過,也只是先舉行婚禮,待太子滿了十六歲之後再圓房。滿了十六歲再圓房,是紫蘇的提議,這是爲皇上的健康着想。太上皇和太后聽她說的有理,就同意了,並且還立下了規矩:日後,但凡皇家的皇子,都必須滿了十六歲,才能跟女子圓房。
等皇上滿了十六歲,那就是四年以後,那個時候,小皇后也有十七歲了。滿了十七歲圓房,對於皇后來說,也是大有益處的。
爲了安撫皇后和謝家的人,太后和太上皇還承諾,皇后跟皇上圓房滿了一年之後,宮裡纔會舉行採選,纔會給皇上選妃
。
謝家,可是世家大族,日後也將會是小皇帝的左膀右臂,是除了端王之外,最大的靠山。這樣的人家,自然不能得罪,得好好籠絡。
小皇帝登基之後,端王就更加忙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小皇帝上位之後,自然要打壓一批不服管教的老臣,提拔一批完全屬於自己的親信。那些忠誠於太上皇的人,未必會忠誠於新皇帝,所以必須要打壓。不過,三品以上的大員,小皇帝一個都沒有動。
動三品以上的大員,怎麼也得等太上皇駕崩之後再說,不然的話,估計太上皇會不開心,會覺得小皇帝故意給他難堪。
端王很忙很忙,不過不管有多忙,他都不會夜不歸宿,也從來就不假借公務在身,去那些風月場所。爲了避免自己喝醉了中招,除非是在王府,有紫蘇在跟前,否則他連酒都不喝一口。
端王很忙,一連十多天,都沒有空在家裡吃一餐飯。不過,紫蘇跟秦太妃的關係,卻奇蹟般的好了起來。一天三頓,除了早餐之外,紫蘇都過去榮福堂,跟秦太妃一起用飯。
隔三差五的,紫蘇還會在榮福堂親自下廚,做幾個秦太妃喜歡的美味佳餚。在飯桌上,二人都秉承了“食不言”的規矩,安靜的吃飯。然而,儘管如此,二人之間的感情,還是一天比一天好。
端王勞累一天回到家裡,見妻子和母親和樂融融,他的心裡不禁十分的安慰,一身的疲勞彷彿去掉了一半。
這一天,端王又踏着月色回來了。他先去榮福堂看過母親,見母親彷彿年輕了好幾歲的樣子,不禁十分的驚訝。
秦太妃得意的對兒子道:“我這是吃了紫蘇煮的營養餐和藥膳,覺得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的好,話說紫蘇種的菜,也要比在外面買的好多了!”
“什麼?竟然這麼神奇?”端王不禁大吃一驚。
話說,他好久沒有在家裡吃飯了,委實不知道這些情況。不過,紫蘇沖泡的茶水,確實挺好喝,比他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喝的茶水,都要好喝。
莫非,這其中有什麼奧秘?
端王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然不知道,王府的菜地邊的那口水井,紫蘇隔幾天就倒一勺空間裡的溪水下去。紫蘇用來沖泡茶水的井水,她也加了空間溪水。不但如此,就連將軍府和小石潭的井水,她也加了空間溪水。
如今,每隔半個月,她就會跑一趟五里坪,去看望弟弟們。順便,在小石潭的井水裡,加入空間溪水。將軍府,她就回得更勤了,基本上每隔五天就回去一次。是去探望母親和小地弟,更重要的是在父親和母親住的庭院裡的井裡,加入空間溪水。
父親和母親吃的飯菜,就是在他們住的院落的小廚房做的,所以這倒是省事多了
。不然的話,要跑去大廚房那邊的水井加入溪水,時間長了,那是很容易露馬腳的。
這天,紫蘇回到將軍府,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地弟,她的心裡不禁十分的欣慰和驕傲。
餘氏歡喜的道:“自從你成親回來過,給了我一份營養餐的食譜之後,你兩個小地弟就從來就沒有生過病,也乖巧得很,極少哭鬧,是很好帶的好孩子。”
身體這麼好,又這麼乖巧的孩子,哪怕是生十個八個,她也不嫌多。而且,她的身子骨也越來越好了,幾個月過去,看上去彷彿年輕了五六歲。
紫蘇看着母親紅潤的臉龐,微笑點頭:“這就好,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母親也要保重身體,每天要堅持散步,下雨的話就在長廊下走走,做一下運動。”
空間溪水不是萬能,不能包治百病,只能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還有消炎作用,對傷口的癒合有幫助,至於其他的用處,她還沒有發現。
餘氏:“嗯,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每天都有堅持鍛鍊身體!”
紫蘇:“娘,好久沒見姥姥了,她老人家如今咋樣?”
餘氏:“你姥姥好着呢,你不用擔心,你如今是端王妃,跟你姥姥的感情又十分的好。哪怕就是看在這個份上,你舅母也不敢對你姥姥咋樣!”
紫蘇不禁皺皺眉:“娘,我聽到一些閒言閒語,說舅母跟舅舅的感情不是很好?早先的時候,不是調查過麼?舅母未嫁之前,不是挺靠譜的麼?”
餘氏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在你成親之前,你舅舅和你舅母的關係還挺好的,後來因爲你舅舅給你添嫁妝,花了五千兩的銀子,所以你舅母就跟你舅舅大吵了一場。說什麼你舅舅給她的聘禮,只值一萬兩銀子左右,給你的添妝就五千兩,分明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紫蘇:“唉,早知道,就不要舅舅的添妝好了!”
餘氏:“你別多想,你舅舅給你五千兩銀子的添妝,他已經十分的愧疚,覺得對不起你,覺得自己這個舅舅做得太失敗。而且,你舅舅也跟她說清楚了,說這銀錢其實還是你給的,就連給你舅母家的聘禮,都是用的你的銀錢。
可是,你舅母根本就不相信,反而覺得你舅舅這是在狡辯。因爲如此,你舅舅對她冷淡多了,要不是她懷了孩子的話,估計都不會跟她說話,或者早就納妾了!”
紫蘇默認片刻,就對餘氏道:“母親,納妾是亂家之源,你要好好勸說一下姥姥和舅舅。如果舅母實在不堪,可以和離,和離了之後再娶一個。納妾,我是不贊成的。舅舅成親,餘晗都嚇得不敢回家,如果再多一房妾室的話,餘晗估計就更加不敢回去了!”
餘氏:“好,我知道了,我會找一個時間,讓你舅舅和姥姥過來將軍府一趟,好好勸說一番
。只是,你舅舅如今是吏部尚書了,脾氣見漲了一點,我說的話他未必會聽!”
紫蘇:“嗯,等王爺閒下來,我讓他去找舅舅聊一聊!或者,我親自跟舅舅聊一聊!”
餘氏:“也好,我發現你說的話,你舅舅還是挺聽得進去的!”
正說話間,上官沐風回來了。
紫蘇連忙跟父親見禮:“爹爹,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上官沐風:“今天,父親出外辦事,辦好了就回家來了!不過,在半路上我見着你舅舅了,他正要趕回家去,好像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餘氏就吃了一驚:“我去餘府看看!”
紫蘇就道:“母親,還是我去吧,兩個弟弟那麼小,要你照顧呢!再說了,我回王府的路上,就要經過舅舅的家!”
餘氏:“也好,如果你姥姥和舅舅有什麼事情,你記得千萬要派人來告訴我一聲!”
紫蘇:“好的,有事沒事,我都會派人來告訴你一聲!”
紫蘇跟父親說了一會兒話,又逗了兩個弟弟一會兒,就告別爹孃,去姥姥家去了。
姥姥家就跟將軍府隔了兩條街,走路也就兩刻鐘的路程,坐馬車的話,一盞茶時間就到了。
見到紫蘇,餘府的門房高興極了,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王妃,你可來了,老夫人受傷了!”
紫蘇嚇了一大跳:“姥姥受傷了?誰打的?”
門房苦着臉,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她:“是夫人打的。”
紫蘇:“謝謝,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門房連忙恭敬行禮:“謝謝王妃體諒。”唉,要是夫人有王妃一半的善良,這個家也就不會吵吵鬧鬧了。
馬車在前院停了下來,紫蘇一下馬車,就飛快的往後宅跑去。
紅茶和紅豆跟在後面,急得要命:“王妃,您慢點,小心摔跤啊!”
紫蘇頭也不回,依然跑得飛快。
姥姥被打了,她的心情十分焦慮,恨不得一步就到目的地。如果見到李長歌,她一定要打她一個耳光!姥姥那麼好的婆婆,她也下得去手,簡直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紫蘇來到後院,舅舅正在訓斥李氏。
見到紫蘇,二人都十分意外,李氏的眼裡頓時閃過一片慌張。
餘哲就連忙道:“紫蘇來了啊!”
紫蘇開門見山:“舅舅,聽說姥姥被舅母打了?”
餘哲就無奈的嘆了口氣:“正是如此
。”
“你爲什麼要對老人家動手?姥姥這麼好的婆婆,你翻遍整個西涼國,也找不出幾個來!這麼好的婆婆,你居然下得去手?你的良心,莫非被狗給吃了?!”紫蘇看着李長歌,眼裡透着一片冷芒,彷彿數九寒天,冰霜逼人。
李長歌被她看得渾身發毛,強行鎮定的辯解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一時氣憤,然後揚手打了她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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