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青衣的侍女回話道:“回王妃的話,原來伺候您的奴婢都被王爺罰出去了,現在換奴婢們幾個伺候您。”
慕容氏不解道:“她們因爲什麼被罰?”
青衣女婢道:“因爲??因爲王妃您驚馬之事,王爺認爲她們失職,所以被罰出去了。”
慕容氏嘆道:“這??哎!這又與她們何干啊。”
青衣女婢沒再回話,只是靜靜侯在一旁。
而喜寶這邊,素問剛布完了針。
喜寶的情況太特殊,出血後脈象就有些混亂,素問也是緊張地出了一頭汗,半個時辰下來,他手都有些僵了。
針布完之後,他在仔細地探了探喜寶的脈搏才鬆了一口氣道:“還好。”
文琴一直緊張地在不遠處看着素問布針,雙手也是緊張地攥在一起,心裡頭一直在不停地默唸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素問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緊張的文琴道:“給我一條絲帕。”
文琴愣了一下道:“絲??絲帕!”
素問道:“是啊,絲帕。”
文琴以爲要用來給喜寶診病就認真地問道:“素問大夫要什麼樣的絲帕?”
素問挑眉道:“新的就行!”
文琴趕忙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條絲帕遞過給素問。
素問接過來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這一頭的汗。”
文琴抽着眼角道:“素問大夫??您??不是給我們家主子用啊!”
素問白了文琴一眼道:“怎麼,這帕子我不能用啊。我可是因爲你家主子被白猿那混蛋一路給扛着來的,現在這胸口還疼呢,這布針出了一頭汗,我都不能擦擦了!”
文琴趕忙道:“不是??不是,素問大夫,您別誤會,我只是想問問主子她怎麼樣了,這絲帕您用您用!”
素問一邊擦着脖子上的汗一邊道:“血止住了,脈象也開始恢復了,至於孩子能不能保住。就要看那孩子跟你家主子的緣分了。”
文琴一臉愁容道:“這。素問大夫您再想想辦法吧,孩子要是保不住,主子她怕是也??”
素問嘆了一口氣道:“能用的辦法我都用了,只要今晚上不再出血。孩子應該可以保住。所以還要過了今晚才能確定。”
文琴道:“那。我能做些什麼?”
素問道:“等。”
文琴無奈道:“這個,哎!”
素問道:“我們只能等了,你先將的薰爐球放上剛剛給你的香。擺在你家主子的牀上四個角,離她近些,然後將牀幔放下來吧,她現在這個樣子不能着涼。”
文琴按照素問的吩咐一一照辦了,放好了薰香,放下了牀幔,燒旺了香爐,屋子裡漸漸熱了起來。
文琴正想開口問什麼時候能拔針呢,們就傳來一聲渾厚的怒吼:“素問!你好大的膽子!”
文琴嚇了一跳回頭看向素問,而素問只是嘆了一口氣道:“是該醒了,文琴你守在在,我出去跟王爺聊聊。”
罷,素問自個開了房門出了屋子,剛到了廳裡,齊佑就惱羞成怒地一把抓過素問的領子道:“素問,你膽子太大了。”
一旁的白猿喘着氣抱歉地看着素問。
素問白了齊佑一眼:“王爺,我可是爲了救你的側妃啊,就您這狀態,我能安心布針嗎?”
齊佑氣道:“那你也不用???不用用針讓本王昏迷啊!”
素問梗着脖子道:“你滿眼充血,我是讓您好好休息纔對,不然您哪有精神揪我的領子大吼大叫啊!”
白猿在一旁幫腔道:“王爺,素問真是爲了您和側妃好,您不是來問側妃的情況的嗎。”
經白猿這麼一提醒,齊佑這才放開了素問,他也是被素問給氣得,他一心掛念着喜寶的安危,沒想到素問直接扎暈了他,他一醒來發現自個睡在外間,喜寶不在身邊,怒氣直接定了上來,不顧白猿的勸阻就殺了過來。
怒氣衝衝地質問素問,沒想到人家素問卻風輕雲淡地回話,還句句在理,稍微恢復了一理智的齊佑有些不好意,便問道:“丫頭她怎麼樣了?”
素問道:“託你的福,還好!”
齊佑道:“什麼叫還好,她出血了,她,孩子,她!”
看着齊佑擔心地語無倫次的模樣,素問真是有些不屑道:“我素問想救的人,閻王他不敢收!”
齊佑愣了一下便欣喜地搖着素問的肩膀道:“那就是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你素問!”
素問真是不大習慣一向穩重冰冷的齊佑這般欣喜若狂的樣子,他撇撇嘴道:“好了,王爺,您就別搖了,剛剛被白猿一路抗來,我這胃裡頭就已經不舒服了,您再這麼搖下去,我可真要吐了!”
齊佑不好意道:“剛剛,是本王着急,若有不妥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素問橫了齊佑一眼道:“自從有了你家側妃,我早就習慣了。”
齊佑笑道:“你不生氣就好,對了,丫頭醒了嗎,我要進去看看。”
素問卻一把攔着道:“她還沒醒,身上的針要過了今晚才能撤掉,屋子裡我也下了藥,這會您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齊佑愣了:“爲何?”
素問道:“現在她需要靜養恢復真氣,而您不是應該去查查今日之事嗎?”
素問的話倒是提醒了齊佑,他突然問道:“那個巫蠱的母蟲你可帶來了?”
素問道:“一直帶在身上,怎麼,這事跟春三娘有關?”
齊佑道:“丫頭現場有一個奇怪的女婢很像是春三娘,而且中秋家宴的時候也見到過。她怕是一直就跟在三弟身旁,這次驚馬她怕是嫌疑最大。”
白猿道:“王爺這麼一,卑職倒也記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女婢,當時大家都亂成一團,唯獨那個女婢很從容地就翻出了圍欄,我還當是哪位女主子帶了會武功的女婢呢。”
齊佑道:“素問,若是驚馬,你能從馬身上找出痕跡嗎?”
素問看了齊佑一眼道:“醫術是相通的,凡是發生必然會留有痕跡的。不管是人。是馬,只是按照白猿的話,那匹馬還活着?”
齊佑了頭道:“是,先驚的那匹白馬已經被射殺了。丫頭騎得那匹本王已經讓五弟給帶回來了。”
素問道:“奇了。那麼驚險。這馬竟然還能活着,不是力盡而亡,也會是被你的暴脾氣給砍了吧。”
齊佑瞪了素問一眼道:“好好話!”
素問無所謂道:“那就去看看那匹馬吧。”
齊佑道:“等明日吧。這裡離不開你。”
素問道:“我都交代好了,文琴會一直守着的,除了我叫門,即便是您她都不會開的,現在我在裡頭也是等,不如先去看看那匹馬,不準能發現什麼,再了早抓到人,我們都也好早安心啊。”
齊佑了頭道:“好吧,白猿你就給本王守在這,一步都不準離開,我和素問先去看看那匹馬,一會就回來,你給本王守好了。”
白猿拱手道:“是,王爺!”
完,齊佑帶着素問匆匆出去了。
夜已經很深了,屋內的喜寶還在昏睡,文琴就趴在腳踏邊上仔細地看着,心裡默默祈禱着。
而因爲出血昏迷過去的喜寶一直睡着,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漫長無跡的黑暗讓喜寶感到無邊的壓抑和絕望,直到發現前方像是出現了一絲光亮。
喜寶幾乎是本能得向着光亮走去,一邊走似乎隱約還能聽見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光亮逐漸擴大,喜寶發現前方是一片蔥鬱的草原,不遠處是兩個騎馬的年輕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很歡快的樣子,剛剛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是馬蹄聲和兩人的歡笑聲。
再近一些,喜寶愕然發現馬上的兩個人竟然是齊佑和慕容氏,慕容氏一身淺藍色的騎服依偎在齊佑身旁,齊佑溫柔地幫她把額前的碎髮別在了耳後好不恩愛。
喜寶有些胸悶,練練往後退了幾步,眼前的草原突然就消失了,等她在仔細看過去的時候,草原變成了蜿蜒的石階山路,她似乎都能感受到迎面吹來的清爽的山風,這裡好像她曾經爬過的青城山啊,突然她的眼神又被一對挽着手上山的情人吸引住了。
許是走累了,那女孩耍賴不願再走了,那男子寵溺地蹲下身子將女孩背在了背上,打算揹着她繼續走,就在男子回頭的一瞬間,喜寶又驚然發現,那男子不正是齊佑嘛,喜寶繼續往前挪了兩步就赫然看到被齊佑背起的正是一臉幸福的慕容氏。
喜寶的胸更悶了,不願相信的搖着頭道:“這是怎麼了,齊佑他是這麼了。”
等喜寶正想開口詢問的時候,眼前的石階又消失了,就連齊佑和慕容氏也消失了,等她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正是一片燈火璀璨,她似乎還聽到了大哥的聲音。
喜寶四處探望正在尋找大哥的時候,卻發現一個買燈的攤子跟前有一盞好漂亮的玲瓏琉璃燈,就那麼掛在那,喜寶覺得好眼熟,真想要伸手去拿來看個究竟,卻被一隻大手搶了先。
喜寶有些心急,順着大手看了過去,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一位身穿象牙白的公子十分扎眼,喜寶只看到那白衣公子拿了燈就要離開,她急得快步跟了上去,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覺得那燈很眼熟。
沒走基本喜寶看見那白衣公子突然停了下來,她心裡一喜想着他許是被什麼擋住了去路,正想上前詢問,剛走進卻發現那白衣公子像是看見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愣在了那。
喜寶很想再近一步,可是無論如何都只能停在白衣公子一步之遙的地方,她擡頭順着白衣男子的視線看了過去,卻發現人羣中一位有一位好似嫦娥般的仙兒人物,喜寶仔細看了過去發現仙兒一般的人物旁還站着一位青衣的公子,好生登對。
正好奇着,那仙一般的女子便笑着轉過身來,喜寶頓時愣住了,怎麼又是慕容氏,喜寶心裡絕望道:那青衣不會是齊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