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還押着齊慎的沈千鈞也瞧着這邊的對峙,倒是心下生奇:這就是那位榮寵萬千的貴妃娘娘啊,瞧着年紀不大,倒是挺有擔當,在女子裡來說也算是有勇有謀之人了,只是這會這臉色怎麼這樣不好,皇上這是在小聲說着什麼呀,難道是在賠禮道歉,不會吧,沈千鈞被自個心裡冒出來的奇異念頭給嚇到了,連忙甩甩頭不再去想了,可這看向喜寶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探究。
這也怪不得沈千鈞如此詫異,他比不得這在場的其他幾位大人,至少大家都是見過喜寶的,而且對於喜寶的習性也算是熟悉的,所以就算是喜寶有些不合常理的舉動,大家也就心裡嘆嘆,可倒也不會太驚訝,可沈千鈞不同啊,他作爲個外將這可是頭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寵妃喜寶,也是頭一次被一個女子給震懾住了,他猶記得剛剛突然出現時,他瞧見的那樣霸氣威嚴的貴妃的模樣,可如今她又對着皇上冷下臉來,這突然的轉變讓沈千鈞這個初見喜寶的粗人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可不管周圍的人如何想,齊佑這會可算是着急上火得厲害,畢竟自個心尖尖的人兒一臉薄怒的樣子,還是讓他心疼不已,着急忙慌了。
齊佑怎麼能不急,任憑他如何溫柔軟語,喜寶都不出聲,也不願意瞧着他了,齊佑這心驟然一縮,他便立刻將喜寶扶起身然後對着跪了一地的人道:“都平身吧!”
“謝皇上!”衆人聽了齊佑的吩咐便都謝恩起身,喜寶也不例外,也順着齊佑的攙扶起身,然後便掙扎着要退身後去。
齊佑怎麼會允許喜寶離開自個懷抱呢,他緊緊摟着喜寶的腰在她耳邊央求道:“小乖,丫頭,我……我錯了,你彆氣了,這還有些人沒解決呢,你再忍忍。回到殿內,你怎麼發脾氣都好,成不成,小乖?”
喜寶聽着齊佑的央求思量了半晌。然後咬着下脣側目看了齊佑一眼,然後又環視了四周一圈,發現大家都把目光聚集了過來,她不想在外頭立即發作,只能輕聲應了一聲。然後默默道:“皇上先放開臣妾吧。”
“小乖,你就在我身邊可好。”齊佑柔聲央求。
喜寶只能輕嘆一聲道:“又是何必呢。”
“小乖……”齊佑不捨。
“好……”喜寶萬般無奈之下只能下答應了下來。
齊佑這才鬆了眉頭,緊緊摟着喜寶的腰身嘆道:“之後,我會與你好好解釋,現在就陪在我身邊吧。”
喜寶沒再說話,可身子也不再那麼抗拒了,齊佑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擡頭看向喜寶身後的歡玥道:“玥兒,你們沒事吧?”
歡玥立刻點點頭道:“請父皇放心,兒子沒事的。只是母妃……”歡玥也瞧着自家母妃神色不大對勁了。
齊佑聽聞只能一臉寵溺無奈地瞧了瞧冷在自個懷裡的喜寶悵然地笑笑道:“無事就好,無事就好,你今日很是勇敢倒是配得起皇儲的稱號,父皇甚是欣慰。”
歡玥仰着小臉笑了笑,然後頗爲認真道:“多謝父皇誇讚,其實,若不是有母妃,白猿和薛公公,兒子也不一定能堅持到最後。”
齊佑摸了摸歡玥的小腦袋笑道:“父皇都知道,都知道。縱使如此,你也值得誇讚!”
歡玥一臉正經道:“父皇,這是您臨行前交給兒子的任務,兒子答應父皇的就一定會做到的。只是這裡頭的事情,兒子有些不明白了。”
“放心,等這裡的事情解決完了,父皇會親自告訴你這裡發生的一切的。”齊佑許諾道。
“是,父皇!”歡玥得了齊佑的保證便不再糾結,反而是鬆了一口氣之後也侯在了齊佑身旁。
白猿立刻上前道:“皇上。”
齊佑笑着對着白猿道:“辛苦你了。”
白猿微微笑道:“保護娘娘和四皇子是卑職的職責。皇上何須言謝呢,倒是皇上能及時出現,不然卑職也不知會有何後果了。”白猿說着,還無意間瞥了一眼齊佑懷中的喜寶,似乎他擔心的不是什麼謀逆犯上,而是齊佑懷中的這個小女人。
齊佑似乎也接受到了白猿的眼神,很是無奈道:“朕知道,朕都知道,有你在,朕一直很放心,很放心。”齊佑一邊說還一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喜寶的肩膀。
喜寶看了一眼白猿之後又垂下眼瞼陷入自個的沉思當中去了白猿也只能輕嘆一聲,搖搖頭侯在一旁了。
身邊的薛公公便上前道:“皇上,可要進大殿內?”
齊佑搖搖頭道:“就在這吧。”
薛公公點點頭後立刻差人進大殿搬了兩把椅子放在齊佑身後道:“皇上,貴妃娘娘,還是坐下再處理吧。”
齊佑感激地看了一眼薛公公然後小聲對着喜寶道:“小乖,來,先坐下,你也累了一宿了,坐下陪着朕再聽個故事吧。”
喜寶挑眉看了一眼齊佑,瞧着他滿臉的央求之色,喜寶眉頭微蹙,可始終狠不下心來,最後只能無奈輕嘆一聲後隨着齊佑一道坐下了。
喜寶這裡暫時安定了,齊佑這才抽出心神來看向齊慎這頭道:“沈將軍,先鬆開他吧。”
“是,皇上!”深千鈞立刻鬆了了扭着齊慎的雙手,順道把塞在他口中的布條也拿了出來。
齊慎被鬆綁,連着呸了幾口才惡狠狠地對着齊佑怒道:“齊佑,你,你沒事?你果真使詐!”
齊佑摟着喜寶微微笑道:“三弟,朕若不用計,你又怎會甘心入甕呢?”
“呵呵,貴妃娘娘,你瞧見沒有,我可有說錯,齊佑纔是正是冷清的人呢,爲了抓到我竟然將你們母子二人設成誘餌,呵呵,你還罵我是薄情寡義,我看,真正薄情寡義的該是你用心保護着的齊佑吧!”齊慎哈哈大笑起來。
齊慎聰明絕頂,早就看出喜寶就是齊佑的軟肋了,而喜寶又是性情中人,如此在乎齊佑,可齊佑卻揹着她安排了這一切,如今喜寶怕是心裡很不是滋味吧了,不然也不會對着齊佑愛答不理的,齊佑也不會小心翼翼地護着喜寶了,齊慎看準了這一切,儘可能冷嘲熱諷着。
齊慎的嘲諷果真戳到齊佑的軟肋之上,他摟着喜寶肩膀個手指明顯緊了,眉頭都皺了起來,眼光也不自然地打量着身邊的喜寶,他知道喜寶心裡生氣,這是在外頭還算是給他留了點面子,可齊慎這話說得齊佑心裡很不耐煩,他又不能明着反駁,不然可真算是中了齊慎的挑撥離間之計了,可若是不說話,這喜寶的心思他又着實不放心,齊佑糾結了。
喜寶倒是真得很識大體,雖然她滿心的氣與怨,可對外她卻還是護着齊佑的面子,就在齊佑小心打量和爲難之計,喜寶卻冷笑道:“齊慎,你是輸不起還是如何,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嚼舌根挑撥離間本宮和皇上的關係,你還真是讓本宮開眼啊!”
齊佑倒是沒想到喜寶會替他說話,他先是一愣,隨即便有些竊喜地笑了,他知道喜寶雖然在氣,雖然愛使小性子,耍小脾氣,可至少她還知道維護他,那說明喜寶的心裡怕是並不是氣得沒了分寸,還好,還好,齊佑倒是有些慶幸了,摟着喜寶的手臂不自覺地就又收緊了些,雖然還是能感覺到喜寶的抗拒,可到底齊佑還是厚着臉皮了。
齊慎卻還不死心道:“貴妃娘娘,你不是剛剛還在與我說道相愛之人之間最重要的便是信任,你不是還在不齒我對慕容氏的隱瞞嘛,怎麼原來在貴妃娘娘這是有兩套標準的,齊佑此舉哪道不算是隱瞞,不算是對你的不信任嗎?”
“信不信任,隱不隱瞞,這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不勞你費心,再說了,本宮相信……”說到這的時候喜寶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在醞釀什麼,這會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緊張起來,尤其是坐在喜寶身邊的齊佑更是緊張得目不轉睛地盯着喜寶,似乎在緊張和期盼從喜寶嘴裡出來的後半句話。
“本宮相信皇上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至於他事先是否要告訴本宮那是皇上的事,而本宮不論事情如何都選擇相信皇上,畢竟本宮愛他,就會相信他。”喜寶在衆人的期待中緩緩道出了這麼一段話。
雖然喜寶說話時是看着齊慎,似乎是在回答齊慎的疑問,可這話裡話外似乎更像是對着齊佑的解釋和獨白,正是這一番悠悠道來的話讓齊佑的心先是一鬆隨後又驀然疼了起來,他看着喜寶一臉愧疚道:“寶……朕……”
喜寶微微回頭並沒有正眼瞧向齊佑,而是用餘光掃了掃齊佑然後一臉失笑道:“皇上,我們之間的事不着急,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吧,再過兩個時辰天可就要亮了。”
喜寶似乎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雖然她確實在乎齊佑爲何會隱瞞她,可她也看得出來,這滿庭院的人似乎都在關心她和齊佑之間的這個問題,喜寶不想將私人化情緒或是問題拿到如此大庭廣衆之下來討論,所以她在提醒齊佑換一個話題吧。
齊佑一愣便也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握着喜寶有些冰涼的小手噓聲道:“好,這事是朕欠你一個解釋,事後,你如何處理朕都好,現在我們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說罷,齊佑將冷冽的目光狠狠掃向了齊慎道:“齊慎,你當真是居心叵測啊,不僅想要謀權篡位,東窗事發之後竟然無半點悔過之意,這會竟還想着要挑撥朕與貴妃自家的感情,齊慎你罪可當誅!”
“哼!齊佑你可敢與我來一場正式的較量!”齊慎見反間不成便眼角發狠地激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