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月天氣已經和暖和了,大清早喜寶就已經起牀洗漱完畢簡單收拾之後到王妃院裡先向王妃請了安纔回到院裡開始打扮的,王妃倒是囑咐她一會子到時辰了一起走。
聚會正式開始是從午膳前一個時辰一直到了下午茶結束,但是很多人都會提前到畢竟吃不是主要的,聯絡感情纔是關鍵。
喜寶知道這個活動會持續很長時間,回到院裡就先讓嬤嬤準備了比較豐富的早膳先用了,之後纔開始換衣服和梳妝。湖水染煙色的銀線絞珠軟綢上衣配着湖藍色水漾留仙裙讓喜寶顯得清新淡雅卻不失俏皮,文琴又幫她梳了一個凌雲香髻正中彆着點翠南珠寶結流蘇,發間插着和田玉的蘭花簪子,耳上戴着藍玉耳墜,脖上掛着南珠鏈子,腕上戴着碧璽香珠手串倒也顯得端莊文靜。文琴特意給她腰間掛上了紫玉香珠的配飾倒也能顯出身份來,喜寶對着鏡子轉了個圈說道:“這樣剛剛好,倒是和春意嘛。”
文琴和文棋笑道:“主子就更春天裡的花似的,怎麼打扮都好看。”
喜寶白了她們一眼道:“那是你們沒見過更漂亮的,不過你們這麼說我還是很開心的。”說完主僕三人都笑了出來。
文琴幫喜寶打扮完畢後說:“主子,今日聚會肯定要飲酒,這是菊花蜜丸有解酒功效,您提前服下,到了宴會上再喝酒的話就不會那麼傷了。”
喜寶笑眯眯地接過來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到,那麼多女人要是每人都要喝上一杯的話那肯定扛不住。”
文棋拿來溫水讓喜寶喝了下去然後說:“文琴姐姐那裡多帶了幾條手帕,主子要是不舒服就換帕子。”
喜寶笑道:“怎麼我的酒量那麼差啊?”
文琴和文棋相視一笑道:“是有那麼一些差。”
喜寶氣結,說來奇怪趙府上下酒量都很好就連張氏都能喝上一壺,可到了喜寶這這點酒量真是丟趙將軍的臉,侍女們的擔心也是正常的。
喜寶嘟着嘴道:“哎呀呀,知道了,放心要是情況不對我就躲開就行了,都是文弱的女子難道會強硬灌酒不成?”
時間差不多了,喜寶帶着文琴到王妃院裡去匯合了,今日王妃倒是打扮得分外年輕,淡紫羅蘭刺繡領子粉紅對襟褙子裡着一件粉色水仙散花綠葉長裙倒是真顯得嬌嫩,只彆着一隻金fèng出雲點金滾玉步搖的凌虛髻更是顯出了劉王妃的淡雅,不過到底還是王妃身份不能亂,赤金墜萬事如意的金鎖項圈倒是體現了些皇家貴氣。
喜寶見到這樣打扮的王妃心裡着實有些吃驚,平日裡王妃都是大紅或明黃,都是些顯得端莊高貴的裝扮,今日這身打扮都真是顯得年輕許多,喜寶心想果真人靠衣裝啊。
王妃見喜寶進了門笑着說:“趙妹妹來了,我這也剛剛好。”
喜寶笑着說:“姐姐這麼一打扮妾身都認不出來了,剛剛在門口愣了好久,還以爲走錯地了。”
劉氏也打趣道:“怎麼是不是不好看?”
喜寶搖着頭說:“不是,是太好看了,妾身進府這麼久都沒見過王妃姐姐這樣的打扮,您平日裡都是些端莊嚴肅的扮相,今日這一身特別溫柔淡雅,讓妹妹好像親近呢。”
劉氏拿帕子擋着嘴笑道:“瞧瞧你這張嘴真是甜啊,我也也是好久都沒這麼穿了,還是在閨中的時候穿過呢,這身還是我從孃家帶來的,本以爲穿不了,沒想到試試還挺合身。”
喜寶歪着頭說道:“姐姐就該這麼穿,平日裡那些裝扮都太嚴肅了,不適合您,我就喜歡姐姐這麼打扮。”
被人誇獎誰都會高興,劉氏也是樂得合不攏嘴直說:“瞧妹妹說得,我都是年紀一把的人了哪能跟你們這幫子小姑娘比啊。”
喜寶也是樂道:“比什麼的最沒意思了,只要咱們自己看着舒服開心就行了。”
正說着樂氏便也到了,這樂氏一進門就再一次讓喜寶驚詫了,別說喜寶就是王妃也有些驚訝,知道樂氏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極會打扮,後院的女眷好多都是模仿着樂氏的裝扮呢,只是今日她的打扮讓喜寶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長相氣質神韻都太像了,樂氏外面穿了一件月白底子櫻花紋樣寶藍滾邊緞面對襟褙子,裡面穿了件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梳着隨雲驚鴻髻兩邊彆着對稱的垂銀絲流蘇翡翠七金簪,髮尾插着一隻點翠南珠簪,額間綴着水滴狀紅玉真是驚豔脫俗美得不可方物,跟那人的神韻太過相似了,都是表情清冷眼裡如泉。
這種相似讓喜寶心裡劃過一絲異樣,但又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倒是劉王妃先反應過來說道:“既然二位妹妹都到齊了,咱們就出發吧。”
懷着那絲異樣感喜寶和樂氏跟隨劉王妃各自登上了馬車出發了
這次聚會是恆王妃主辦,所以聚會地點就在恆王妃的內花園,從清晨開始整個恆王府內花園就開始忙碌起來,好些東西都是昨日就已經備好的,這院子也夠大前前後擺白了十幾桌呢,主桌擺在了湖邊的涼亭之內。
當喜寶她們還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貴婦小姐都已經到了,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邊賞花邊聊天,二月的天氣候回暖園子裡的春花倒也開得正燦爛,這些靚麗的女子散落在花叢中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因爲身份的關係喜寶和王妃她們到了門口就被迎進恆王妃的院裡去了,此時的院裡也是各位熱鬧,裡面都聚着皇室宗親包括慎王妃慕容氏珂王妃文曼兒大公主齊婧二公主齊韻以及幾位比較年輕的侯爺夫人,這一進門免不了就是一陣相互請安問好。
喜寶是這一圈的新人,其他皇室宗親她在新年那天差不多都打過照面了,只有兩個公主她是頭一次見到,恆王妃見劉王妃帶着喜寶和樂氏一同進了屋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道:“劉妹妹你們可是來晚了呀,其他姐妹們都到了,就連大公主和二公主也到了。”
劉氏對着恆王妃笑着抱歉道:“讓姐姐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一會子妹妹我罰酒一杯怎麼樣。”
恆王妃笑道:“哪個敢罰你的酒啊,要是讓你們家雍王知道了還不找上門來。”
劉氏紅着臉說:“姐姐,這麼多人,你淨開妹妹玩笑。”劉氏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能夠遊刃有餘地和她們打着太極,喜寶倒是有些不適應,因爲她能夠感覺到這兩個女人明顯就是口不對心,明明不太對付還要裝出很熱絡的樣子,這就是世家宗婦必須有的技能。
恆王妃笑着轉移了話題說道:“對了,你府上的趙妹妹還沒有見過兩位公主吧。”
劉氏說道:“是啊,這是她頭一次見呢。”
恆王妃倒是很自然地拉過喜寶的手說道:“來妹妹,去見見兩位公主吧。”
喜寶看了一眼劉氏然後就被恆王妃拉了過去來到兩個坐在一旁的姑娘跟前,恆王妃先是笑着對這兩個姑娘說道:“二位妹妹這就是你們二哥的趙側妃趙雲傾,怎麼樣我沒騙你們吧,是不是長得很標緻。”
座上的兩位姑娘都起了身打量着喜寶,然後恆王妃拉着喜寶的手親熱地說:“趙妹妹,這二位便是咱們朝的大公主和二公主了”然後指着左手邊的姑娘說道:“這位是大公主齊瑩,咱們皇后的嫡親女兒。”接着指着右手邊稍微小一點是姑娘說道:“這位是二公主齊韻,母妃是高修容。”
喜寶先行向兩位公主福了福開口道:“見過兩位公主。”
大公主開口道:“既然是二哥的側妃那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二公主也笑着說道:“剛剛大王嫂還說今日會來一個跟三王嫂可以媲美的人了,我起初還不信,原來是真得呀。”
喜寶羞澀地說:“都是恆王妃姐姐謬讚了,妾身哪裡比得過慎王妃姐姐。不過今日見到兩位公主才發現這漂亮的人都讓皇家得去了。”
大公主和二公主都笑了說道:“你這不是連自己都誇了。”
喜寶眨巴眨巴眼道:“爲了說句實話妾身也只能厚一次臉皮了。”
兩位公主倒是有些喜歡喜寶的性子,不像其他皇族貴胄都是時刻端着規矩,喜寶和大公主幾乎同歲比二公主也大不了兩歲所以都是正有些叛逆不拘束的性子,這會子倒是有些對脾氣了。
喜寶心裡笑着:即便是皇家的孩子也畢竟是孩子,尤其生在皇家幾乎沒有自由而言,做什麼事都有規矩管着,男孩子還好稍微大了可以獨自立府,可作爲公主她們就得一直待在宮中直到出嫁,出家之後迫於公主的身份還是不能太放肆,所以越是這樣她們對自由就越渴望,稍微幽默一些反而能跟她們拉近距離。
恆王妃見喜寶倒是和兩位公主挺投緣的就說:“我就說這趙氏是個活潑的性子,二位妹妹見着肯定喜歡,怎麼樣都聊得把我這個王嫂冷在一邊了。”
大公主笑嘻嘻地挽着恆王妃的胳膊道:“哪個敢冷落大王嫂啊,不過就是見趙側妃挺投緣的多聊了幾句,你就吃醋了,合該今日我和妹妹不該來的惹了大王嫂啊。”
恆王妃無奈地搖着頭笑道:“哎呦,我可是說不過你這個丫頭,大家聽聽不過就是一句玩笑換來咱們公主那麼多句話。”
一旁的劉王妃也跟着笑道:“姐姐,你還不知道咱們大公主的嘴可厲害了,聽我們家王爺說,那日和五皇子辯論愣是問得五皇子啞口無言呢。”
恆王妃裝着很害怕的樣子說道:“哎呦喲,那我可不敢再說什麼了,既然五弟都被秒了,我跟不行嘍。”
大公主跺着腳嘟囔道:“好啊,衆位嫂嫂合起來欺負人,哼”
喜寶見大公主依然是放開了和衆人調侃起來也跟着笑了起來,倒是二公主還顯得有些害羞不敢大聲笑出來。
喜寶跟着二位公主聊了一會便跟着劉氏見過了其他人,等寒暄結束後大家都坐在了椅子上說話,喜寶這會纔開始好好觀察今日見到的兩位公主,大公主倒是長得比較端莊,一身天水碧絲繡的宮裝倒讓她小小年紀顯得比較老成穩重,二公主就顯得活潑俏皮一些,一身翠蘭馬面裙梳着的雙髻垂下,眼睛一直再向着一旁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