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一夜好眠直到清晨,莫嬤嬤叫喜寶起牀後便去收拾清點回門的禮物,喜寶沐浴更衣都帶着歡快的情緒,終於要見到家裡人了,這才離家三天喜寶覺得像是三年那麼久。
“嬤嬤,我的那支白玉夕顏花的簪子呢,我怎麼找不見呀?”喜寶想帶着哥哥給自己的禮物回去,可就是翻遍了梳妝盒找不到,心下着急就朝着莫嬤嬤嘟囔起來。
“主子說的是不是大婚那日戴過的的那支白玉簪還有一副東珠木蘭紋的耳墜?”莫嬤嬤回道。
“是呀,是呀,你有沒有看到?”喜寶散着一頭烏黑的秀髮着急的問。
“主子忘啦,那天您卸了妝特意囑咐奴婢把那兩件東西保管起來,還說這對您很重要 ,務必要仔細了,所以奴婢將它們鎖在庫房裡了。”莫嬤嬤笑着回答。
“呼,那就好,快拿來,今天回門我要戴着,快去呀,愣着幹嘛,嬤嬤。”
“哎,奴婢這就去取來。”
不一會莫嬤嬤就捧着一個檀木的盒子進來遞給喜寶:“主子,東西在這,你看。”
喜寶打開盒子確認這兩件飾品後就對着文棋說:“梳頭,喜氣一點的,今個可是要回門的。”
“知道 了,主子,看把您高興的,今天就給您梳一個墜馬髻配上您寶貝的簪子定是極好kàn 的。”文棋見自家主子心情好也打趣道。
一番折騰後終於收拾妥當,果真喜寶梳着墜馬髻彆着大哥送的玉簪配着一支八寶攜珠飛燕釵,耳上戴着二哥送的耳墜,脖上戴着赤金如意項圈,腕上戴着赤金還珠玲瓏鐲,身穿鵝黃四喜如意花褙子裡着一件天水碧絲繡宮裝,乖乖真比大婚那日還明媚。
因爲要早出門,喜寶只好簡單用過飯後去王妃那請示,王妃很是賢惠地允了並賜了些物品交喜寶一併帶回去。因着身份是側妃所以王爺不必跟着回門,喜寶辭了王妃後匆匆上了馬車朝孃家趕去。
趙府裡一大清早趙宗鎮和張氏就起焦急地來等在屋內,等着女兒回來,趙雲帆也請了假陪爹孃一起等,兒少爺趙雲軒更是急得在屋外面度來度去,看着丫鬟小廝們都眼暈,趙府上下都浸在緊張而喜悅的等待中·
大約是快巳時了,趙老爹都有些坐不住了的時候,守在門口的小廝看見一輛翠蓋華車進了巷子,遠遠看到有儀仗開路心下便想定是府裡的小姐回來了,便轉身飛快朝院裡奔去,邊跑邊喊:“側妃娘娘回來了,老爺、夫人!”
“誒喲,二爺,小的該死衝撞了二爺。”大約是太興奮了這小廝竟一頭撞上了在院裡轉圈的二爺雲軒,嚇得趕緊請罪。
趙雲軒倒是還站的好好的,小廝卻被撞到在地正求饒呢,趙雲軒聽着這小廝嘴裡喊着:“回來了!”就沒顧上計較這事拉過小廝問道:“可是我妹妹回來了,到門口了?”
“是,正是側妃娘娘,小的看見側妃娘娘的馬車進巷子了,所以纔來趕忙回稟老爺和夫人。”小廝見自家二爺並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也大了膽子道。
“好好好,你快去回報老爺夫人。”不等小廝告退趙雲軒便大步流星地朝大門口奔去,小廝樂呵呵地看着趙雲軒的背影嘟囔道:“都說二爺疼三小姐,這二爺也忒心急了。”說完便趕緊進去回稟老爺。
趙將軍和夫人一聽見回稟便高興地要出去迎接,身後一衆的小廝丫鬟們也跟着快步走了出去,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可是趙府今日的頭等大事啊。
待到趙府一衆人來到大門口時,雍王府的車纔剛剛停到門口,王府的儀仗侍衛們在趙府門口散開後請示道:“側妃娘娘,趙將軍府到了可以下車了。”
馬伕下車備了腳梯,簾子掀開了文琴先下來侯在馬車邊,文棋扶着喜寶才從馬車裡出來,見到喜寶出來趙府上下皆跪下請安:“參見側妃娘娘。”
喜寶看着跪在地上的爹孃和哥哥心裡很不舒服,趕忙下了車奔到爹孃身旁將二老扶起說:“都快起來吧,爹爹孃親,哥哥,我們進裡面說話吧。”
雖說自己的女兒但畢竟身份在那,禮儀規矩還是要講的,尤其在外面,“微臣遵旨。”不能亂了身份。
喜寶一邊走一邊吩咐道:“爹,備下院子讓王府的儀仗和侍衛們也歇歇腳,吃點熱乎東西。”
“微臣早就備好了,只等娘娘發話。”趙宗鎮說道:“管家快請王府的儀仗和侍衛們到偏院休息一會好酒好菜好茶的侍候着。”
“得令,奴才這就去。”管家樂呵呵地接過命令。
喜寶在衆人的擁簇下進了正院裡屋,被安坐在正位上,趙將軍和夫人坐在左手下側,兩位哥哥坐在右側,等府裡的人都請安完畢出去後,喜寶終於端不住了一聲嬌啼“爹,娘”便奔向趙氏夫婦,頓時與趙氏夫婦哭抱成一團,文琴文棋見狀便退下去守在了門口,這是主子一家歡喜的時間外人不許打擾。
“爹,娘,別哭了,快和妹妹說說話吧”趙雲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回來就這麼一會子時間都用來哭了豈不浪費。
“對,爹孃,咱們坐下說說話吧,還有在屋裡沒有外人就別奴才,娘娘什麼的了。”喜寶幫爹孃擦了擦眼淚道。
“哎,好好好,咱們坐下說說話。”趙宗鎮也頗爲不好意思的說道。
“妹妹,你在王府裡還好吧,這幾日過得怎麼樣還適應嗎?”趙雲軒着急地問着趙氏夫婦同樣想問的問題。
“我很好,一切都不錯,爹孃,哥哥就不要擔心了,王爺和王妃都對我很好,知道 我今日回門王妃特意還賜了禮物呢跟我帶的禮物一同在在馬車上。”喜寶說道。
“那日竟是王爺親自來迎,我和你娘都沒來得及拜見王爺呢。”趙宗鎮說道。
“可不是,那日我背妹妹出去上轎正好kàn 到雍王爺下馬和來賓打招呼,沒想到他竟然親自來接,看來對於這門親事他還是很重視的。”大哥趙雲帆說道。
二哥趙雲軒不樂意道:“那又怎麼樣,哪家娶親不是新郎官親自來迎,雖說妹妹是側妃但也是宮裡下的旨意啊,怎麼還委屈他了。”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妹妹被雍王爺搶走,趙雲軒就生氣。
“二弟,不要亂說話,我是說王爺應該對咱們喜寶還不錯,又不是說委屈他了。”大哥說道。
“好好,就當我說錯了。”趙雲軒最怕他大哥開口說教,這一說起來可就沒完沒了。
喜寶看着大哥二哥打嘴仗直樂:“好了,大哥,二哥別爭了,不管怎麼樣,我這幾日都過得不錯,你們就別擔心了。”
趙氏夫婦也在旁邊看着直樂,還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熱鬧啊,這是這以後就難說了。
聊了一會喜寶對着守在門口的文琴說道:“文琴,快把我帶的禮物拿進來。”
“是,奴婢已經從馬車上取回來了。”文琴說。
“快拿進來。”
“是。”
喜寶確實沒有拿什麼大件,而是每人一件簡單的物品,父親是上好的舊窯十樣錦的茶具,母親是一匹宮裡御賜的雲錦,大哥是一方寒玉硯臺,二哥是一支黃玉的簪子,但是這些禮物都放在配套的錦盒裡。
“妹妹,這是··”
“爹孃,哥哥這禮物簡單了些,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喜寶笑語盈盈道。
“怎麼會啊,你真是用心了。”有些事情不用說得太明白,到底是至親。
“喜歡就好,爹孃,女兒今天出門早,現在肚子可是餓的厲害,怎麼這個時辰還不開飯啊,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原來在家可不是這樣啊。”喜寶狡黠地開着爹孃的玩笑。
“你啊,這性子當真還是那樣。這就開始好不好。”張氏氣笑道。
屋裡正是其樂融融時,偏院也是熱鬧,跟着喜寶一同前來的侍衛和儀仗們在管家的安排下都坐在暖和的屋子裡吃着可口的熱飯菜,心裡都是感激的,看來這位新側妃是個心善的主子,大家本是執行份內的事,而新側妃的孃家人卻把兄弟們也視作賓客般的照顧,不僅有吃有喝還每人領到3兩銀子,想想心裡都有點過意不去。
就在喜寶等開飯的時候忽聽院外來人稟報,雍王爺齊佑到了外門口了。大家又是一驚趕忙起身前去迎接。
喜寶心想:這位爺怎麼也來了。
話說雍王爺齊佑知道 今天是喜寶回門的日子,本身就打算陪她一起回來,但是昨晚留宿在樂氏那,早晨趕到雲水苑時才發xiàn 喜寶已經出發了,想着昨晚委屈了她,這才堪堪攜了禮品趕了過來話說是給喜寶長臉。
趙宗鎮迎了齊佑回屋,大家又是一陣參拜,齊佑也將禮品賜了下去,大家又是一頓謝恩,齊佑倒也不擺架子,讓趙宗鎮和他的兩個兒子心生好感。
喜寶心裡埋怨着,齊佑大爺,我們家庭聚會您老參合什麼呀,這還能不能好好吃一頓飯了,若是想表達恩寵,您賜的禮物到了就行了,人還來是什麼意思。
而其他人可不是這麼想的,趙宗鎮覺得雍王爺能來就是莫大的恩賜了,看來自家的女兒在王爺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張氏更是心裡歡喜,對於這個王爺女婿也喜歡上了。
這樣就能隔着屏風用餐了,喜寶和張氏一桌,趙宗鎮帶着兩個兒子陪齊佑坐一桌,剛開始大家還有點拘謹,可喝高了就徹底放開了,趙雲軒對着這個比自己還大幾歲的妹夫很是喜歡,位高權重還不擺架子,關鍵是對自家妹子好,越看越高興,竟拉着齊佑開始訴說喜寶小時候的糗事了,還一件接一件,齊佑也被逗得樂呵呵的。
這邊喜寶臉都黑了,這二哥真是親的有這麼黑自家妹子的嘛,要不是齊佑在,喜寶定要上去揪自家二哥的耳朵的。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比較快,這就到了要回去的時間了,喜寶只能收拾心情告別了爹孃和哥哥隨着齊佑一同上了馬車,趙宗鎮和張氏強顏歡笑地看着載着女兒的馬車駛出巷子不見了,這纔回身到院裡,雲軒喝得有點高正捧着妹妹送的黃玉簪子傻笑呢,趙氏夫婦及這兩位哥哥心裡都是明白妹妹這真是用心啊,原來每個禮物的錦盒裡都裝了數量不等的銀票,喜寶是怕他們備那麼多嫁妝之後錢上緊張啊,這孩子真是的,拿那麼多錢出來也不怕自己在王府裡過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