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瞭然了霍唐的心思,霍媛自然也不會讓霍唐討到好去,更何況幽羅方纔顯然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又何足爲懼?
“十一皇妹你倒是好眼力,遠遠的瞧上一眼也能說的這般生動。”霍媛嘴角噙着笑意,下一瞬卻是疾言厲聲道:“後宮之中男女涇渭分明,十一皇妹這話裡的意思倒是一詞多義。本宮行的正坐得端,豈容得你如此誣衊!定要稟告敏貴妃,讓貴妃娘娘好生管教你纔是!”
霍唐一怔,沒有想到霍媛竟然是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當即便是厲聲反駁道:“若是三皇姐真的行的正坐得端,又何必說出宮中守衛森嚴並未把匕首帶在身邊這類的話!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恬不知恥!你與楚庭私相授受……”
“放肆!”
霍唐的話尚未說完,便是被一個嚴厲的聲音所打斷。
幽羅一聽那聲音,嘴角微微上揚,頭卻是低垂下來,皇上來了,接下來嘛,好戲就要上場了。霍媛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又被淹沒,只是與幽羅一般放低了自己的姿態,低着頭,默不作聲。只是在皇上看來,卻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父……父皇……”霍唐驚恐的看着皇上。
“閉嘴!”
皇上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到了都安亭便是聽到了霍唐的高聲辱罵,信口誣衊,當即便是怒不可遏。更勿論,一旁的第三女霍媛與外甥女幽羅已然低下頭去委屈至極的模樣,更是怒氣滔天。
“誰給你這樣天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辱罵你皇姐!”皇上一甩袖子,霍唐嚇得頓時就跪在了地上,她從未見過父皇這般惱怒。
“父皇,兒臣沒有,是她私會楚庭!”霍唐縱使是被皇上嚇得跪在了地上,卻還不忘要將霍媛拉下水!
“住口!”皇上怒不可遏,霍唐口出惡言也就罷了,竟然不知悔改:“在朕面前你也敢信口雌黃!朕親耳聽見,你還想狡辯!”
霍唐已經被皇上一句怒斥嚇得魂不附體,方纔口不擇言卻是增添了皇上心中自己惡劣的形象,當下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縮瑟着,企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父皇不要動怒了,十一皇妹少不更事……”
霍媛柔柔軟軟的聲音中帶着些關心也帶着些委屈,讓皇上的怒火一下高漲了不少。
“少不更事?!朕沒記錯的話,幽羅與她乃是同年所生,如今瞧着竟是天差地別!”皇上看了一旁的幽羅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兩相比較之下,竟然愈發覺得霍唐失了皇族公主的尊貴之氣,有損皇家顏面!
在皇帝心中,幽羅雖然是任性妄爲,但是確實個沒有什麼心眼兒的人。
幽羅聞言,默默低下頭,皇上啊皇上,你這是在拉仇恨呢還是在拉仇恨呢?側目看向霍唐,已經是滿目驚悚。想必是想不到會在這時候碰上本應該在建章宮的皇上吧……
霍唐,這就叫做意外之喜了,喜歡麼?
而霍唐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幽羅的目光,擡眼惡狠狠的瞪向了幽羅,卻不料又被皇上察覺,眉頭幾乎是要皺在一起。
“十一公主德行失儀!來人!將十一公主送到順妃處,請桂嬤嬤好生教養着!什麼時候學好了宮規禮儀再出來!”
皇上怒下旨意,隨即便是拂袖而去,想必是被氣得不輕。杜執也急急忙跟着皇上離去,臨了還給霍媛和幽羅匆忙行了個禮才走。幽羅倒是覺得杜執一如既往的會做事,還是那麼有眼力。就算皇上惱怒離去,他也沒有忘記這裡還有兩位主子。
“幽羅!都是你!”
霍唐被兩個內侍壓制着,卻是眼中都要噴出火來了:“你爲何屢屢壞我事!”
“壞你事?”幽羅將這三個字在嘴邊過了一遍,帶着一種令人悚然的意味深長看着霍唐,道:“如此說來,這件事確實是你的手筆了。”
霍唐一愣,這才知道又被幽羅帶入了話套裡,她方纔又是不打自招了!如此,面上的表情變得憤恨起來,卻是決計不打算開口再說任何一句話了。只是,霍唐不打算說話了,幽羅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的。
“霍唐,多行不義必自斃。若你不是想着要算計三皇姐,又怎麼會被我算計呢?”
幽羅說完之後也不管霍唐是什麼面色,只管揮手讓兩人帶着霍唐和皇上的旨意去了順妃的鹹福宮
“幽羅,今日你如此得罪於她,她素來又是個小心眼兒的,以後可是有的磨了。”霍媛看着霍唐被內侍押走的背影,幽幽然的說道。
幽羅看了霍媛一眼,見霍媛臉上並沒有別的情緒,只當是爲她以後操心,便是無所謂的笑笑,說道:“三皇姐也是公主,又何妨畏懼這個人?若是敏貴妃得知,必定也不會讓她做出這等沒皮沒臉的事兒來。”
誣衊姐姐?如此可笑荒謬的事竟然發生在素來以禮儀宮規爲重的敏貴妃之女霍唐身上。若是傳出去了,只怕霍唐的名聲纔是最最遭人厭棄的那個吧。
霍媛笑了笑,顏色雖不及幽羅明豔,卻是獨有一番端重:“自然是知道。你早些去東宮,只怕太子在東宮等着你,又因我累着你在此久留,太子爺只怕要對我心生怨懟了。”
幽羅嘻嘻的笑,也不多言,她在宮中自然有太子照應着,她纔不怕誰呢。
一路上卻是陳放一直都不解其所,欲言又止的看了幽羅幾回。幽羅心道陳放好笑,卻不戳破他的心思,看着他何時纔敢與自己開口。如此倒也是快快到了東宮門口,也未曾聽到陳放開口。反倒是看到十二皇子遠遠的見到了自己便迎了上來。
“幽羅。”
幽羅笑臉迎向十二皇子,一把勾住十二皇子的胳膊,惡狠狠的說道:“知不知道你又欠了本郡主一個人情?”
“我欠你人情?我看是你欠了別人的人情纔是。”十二皇子與幽羅年歲相仿,說起話來也是沒輕沒重,兩人早已習慣。
幽羅橫了十二皇子一眼,說道:“你又知道。”
“我可是知道。若不是有人幫你說話,你今天還不知道被當槍使了多少次呢!”十二皇子見她還在爲剛剛的事氣悶,不由覺得這人果真是笨的可以。到別人的時候她就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到她自己身上笨得像個豬一樣呢?
幽羅被十二這麼一說,想起自己今日因爲薄寧遭受到的冷言,又不滿,發脾氣說道:“本就是她居心叵測!”
“誰教你這麼自以爲是的揣測別人?”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幽羅不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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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要出來了,女主還會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