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果;全殲美國太平洋艦隊列克星頓號航空母艦編隊,各型艦船計5艘;全殲企業號航空母艦編隊,各型艦船計6艘;各型艦載機,計173架。戰損:魚雷機4架,俯衝轟炸機8架、水平轟炸機6架,計18架;潛艇13艘。”
山本放下南雲發來的電報,心情極爲平靜。可以說南雲這兩次海上作戰同樣戰果輝煌,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徹底打垮了美軍太平洋艦隊,而且還徹底破壞了中途島、威克島上的軍事設施。至少可以保證美國在6個月至10個月的時間內無法在太平洋對帝隊構成威脅。結果比預想的最好結果還要完美。自己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自己所能夠左右的了。盡人事聽天命把!他突然想起中國這句古老的成語。
大日本帝國海軍聯合艦隊機動艦隊,沉浸在無邊的歡樂之中。似乎連徹骨寒冷的海風都變得那麼溫柔舒適。南雲享受着太平洋霸主的快感和樂趣。唯一有一點小遺憾的就是沒有能夠發現和擊沉美國那幾艘所謂的先進潛艇。儘管南雲不相信幾艘潛艇能夠對如此龐大的艦隊構成什麼威脅,但是謹慎的他並沒有喪失一名指揮官應有的警覺。他命令艦隊所有的驅逐艦、潛艇在艦隊周圍構築嚴密的反潛網,以保證萬無一失。指揮官的謹慎隨着命令的主機傳達而不可避免的衰減。幾乎沒有人相信僅憑几艘潛艇就敢對如此強悍的艦隊有什麼妄想。帝國潛艇的結局就是最好的詮釋。
別看陳聯平時嬉笑怒罵,可是一到作戰的時候立刻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潛艇軍官的應有的縝密、機警、敏銳、沉着和耐心,他一樣也不少。大魚在確認企業號航母編隊覆滅之後立即追趕並尾隨着日本機動艦隊。機動艦隊的速度不過24節,而大魚的水下速度可以達到34節,最高能夠達到38節。輕易就追上了機動艦隊。日本機動艦隊是一支擁有31支水面艦只,14艘潛艇(本來是27艘)組成的龐大艦隊。大魚的確變態先進,可是陳聯還沒有狂妄到要把這支艦隊一網打盡的地步。其實,以大魚的能力,只要給陳聯足夠的時間,殲滅全部艦隊也不一定就是天方夜譚。可是消滅之後呢?這麼轟動性的情況根本不可能保密。怎麼保密?總不能說這支龐大艦隊神秘失蹤或者被海怪吞噬吧!華僑軍隊創造了那麼奇蹟般的戰例,現在就夠醒目的了。各國情報部門不可能全都是傻子。
誰能保證人們不會把這事兒和他們聯繫起來呢?不要說別人僅日本一家如果把全部精力用在特區身上,即便以現在特區的實力也無法應付,就更不要說再加上其他國家了。因此,特區只能根據一定的標準來選擇襲擊目標。就像陳聯說的那樣,打就要打大的,否則對不起大魚的名聲。首選目標自然是航空母艦。在這支擁有的六艘航母的艦隊中,選擇一艘重型航母或者一艘至兩艘戰列艦作爲攻擊目標。把日本人打的太疼,不僅會影響他們的南進戰略,還會妨礙他們和美國人死磕時的實力和決心。特區的戰略思想非常明確,那就是在一定時間內,儘量削弱美海軍作戰能力,在一定程度限制日本海軍的戰鬥力。只有這樣才能增加美軍取得勝利的難度,讓太平洋戰爭的進程爲特區的戰略服務。最終,特區選擇了赤城號或者加賀號。理由很簡單,第一、這兩艘航母都足夠大,都是日本最初的重型航空母艦;第二、這兩艘航母都曾不止一次赴中國作戰。1932年的第一次淞滬抗戰中,山本曾率領赤城、加賀號轟炸上海。77事變爆發後,赤城在長江流域、華南、海南更是大開殺戒。可以說它們的赫赫戰功中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第三、作爲日本海軍的第一艘重型航母,這兩艘航母上面有日本海軍最優秀的飛行員。
擊沉這兩艘航母對於陳聯來說並不困難,難就難在如何做才能不張揚。一直處於戰鬥狀態下正常航行的龐大艦隊的旗艦和主要艦隻,陡然遭到明顯來自潛艇的攻擊而沉沒,跌落一片眼鏡兒倒沒什麼,如何讓日本人相信是美國人乾的纔是最困難的。因爲當今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潛艇能夠具備這種能力。爲此,特區可謂煞費了一番苦心之後,結果發現這是一道無解的題。於是,他們退而求其次,另圖他法。
小倉次郎軍曹從學校畢業在陽炎號驅逐艦上已經服役三年了。珍珠港的勝利並沒有爲他增添多少快樂,反而爲他帶來的無盡的煩惱。這個煩惱來自自己從小就崇拜的哥哥小倉一郎。三年前自己的哥哥從中國戰場回來,自己幾乎不認識了。不是他的外形變化,而是內在的東西。後來得知自己的哥哥已經稱爲一名中國的間諜,自己也被哥哥帶進了組織。自己出海前哥哥交給自己一個任務。“完成這個任務,我們會有一個相當過得去的未來!”小倉一郎告訴自己的弟弟。自從在石家莊機場被俘以後,他連同飛機一起被移交給了特區空軍。最早徐鵬雄有意通過這個傢伙對更多的俘虜進行管理。徐鵬雄一直對李華雄殺戰俘的做法有意見。並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覺得白白殺掉太可惜了。
前輩們可以在自己的部隊裡建立“反法西斯統一戰線”讓這些戰俘爲中國人服務,爲什麼我們不能夠採取呢?殺了是痛快,可是惡劣影響也是顯而易見的。後來,徐鵬雄把部隊俘獲的日本空軍集中起來進行嚴格管理,爲特區空軍服務。效果比較令人滿意。雖然有一些死硬分子,暗示絕大多數還是非常合作的。但是小倉並沒有在空軍服務。一次“偶然”的機會小倉被韓龍城看中,發展爲第一批境外間諜。經過培訓,小倉以脫逃俘虜的身份回到國內。不僅他自己脫逃而且還成功的“救了”三個戰友。因此,在經受了一系列審查甄別之後,他受到的待遇要好一些。一線部隊自然是不能待了,他轉到國內二線部隊,也算是因禍得福吧。他沒有特別的任務,就是單純的潛伏以備不時之需。
“任何一個組織都會有變節者,同理任何一個國家都不乏叛國者。”這是韓龍城的名言。他的任務之一就是找到自己和敵人內部的叛徒。有狸貓的幫助特區的情報工作者進入日本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在日本這麼一個地域不大相對人口衆多的國家裡面,找到或者發展幾個叛國者,同樣也不會是一件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年過後小倉接到第一個任務就是策反自己的弟弟。
“現在珍珠港已經成功了,可是接頭的人什麼時候出現呢?難道在這條軍艦上還有自己人嗎?”小倉仔細掩藏着煩亂的心情,在廚房不停的忙碌着。剛想休息一會兒看到剛剛從其他軍艦過來不久的成奇少尉來到餐廳。
“小倉君,還有吃的嗎?”
“當然,請稍等!”
“對了,你家是九州嗎?”
“不,我家是北海道的。”小倉身體猛地頓了一下。
“山上的熊多嗎?”
“有,不過比過去少多了。”
“凌晨一點,左甲板。”小倉端過飯來的時候,成奇低聲說道。
“您慢用!”終於開始了。
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晚餐投毒。“放心,毒性三個小時後發作。”成奇交給他’東西”的時候告訴他:“會有人安排我們安全離開的。”
夜色降臨。
已經和大魚結下不解之緣的金鑫作爲海軍特種部隊“海狼”的最高指揮官,親自指揮這次行動。他的特戰隊員爲了適應未來長期與大魚等潛艇的合作,對潛艇駕駛操作技術進行了嚴格的訓練,一般的操作技能不在話下。此舉的目的就是爲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能夠替換一定的潛艇人員,儘量節約潛艇本就不大空間。
“行動!”金鑫一聲令下。30名特戰隊員依次由魚雷管爬出。每人一臺專用水下驅動器靜靜在水下等待獵物的到達。高速行駛的陽炎號驅逐艦迎面而來,隊員們立即佔好各自的位置,幾乎同時啓動驅動器,藉助驅動器的速度順着驅逐艦帶動的水勢,牢牢吸附在陽炎號的底部。然後利用吸盤沿着殼體艱難的向上攀行。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可是如果沒有嚴格堅固的訓練根本無法勝任,要知道這是在海里,面對以24節高速行駛的驅逐艦。強大的水流阻力幾乎向一堵牆一樣撞在隊員身上。可以想象一下,在一個時速44公里(1節等於每小時1海里,也就是每小時行駛1.852千米)行駛的汽車的側壁上做動作將會多麼困難。尤其是在水下即將出水的一瞬間。因此,特戰隊員們全部是輕裝。出水之後,最爲艱難的時刻總算是過去了。特戰隊員們稍作休息,然後就像一隻只壁虎一樣迅速向上攀登。隊員們迅速的登上甲板之後,立即向自己預定的目標前行。隊員們所行之處到處是昏迷的鬼子。1組5名隊員的目標是論機艙,必須要先行佔領這裡。2組則佔領指揮室。其他各組負責清理艦上的鬼子。
小倉次郎作爲艦上兩名清醒者之一,看到了令自己一生都噩夢纏身的景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羣水中惡魔般的士兵,彪悍的體魄,騰騰的殺氣令人望而生畏。他們在艦艇內快速運動的身影,用令人眼花繚亂。他們“處理”小倉曾經戰友們的動作乾淨利落迅捷無比。一蓬蓬鮮血從鬼子們身上各種致命的地方噴出。很快在艦內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這羣惡魔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和遲疑,果決的執行他們的任務。隨着一聲聲簡短的“安全”口令,特戰隊員們已經佔據了各個重要位置。從上艦到清理乾淨總共只用時十分鐘。在小倉心中這就是一羣專事殺人的工具、惡魔。他此時此刻才真正理解了哥哥爲什麼提到這些人的時候,身體就無法剋制的顫抖。沒有人在意小倉的感受,能夠留着他的性命已經是奇蹟了。隊長陳耀按照預定計劃,降低船速的同時向海上警戒艦隊司令大森仙太郎少將發出“輪機故障正在排除”的信號。第三、第四組隊員熟練的將八條魚雷分別裝入陽炎艦上兩座610mm九二式四連裝發射管內。並將另外8條備雷放入快速再裝填設備;隨時準備裝填。第五組隊員則在陽炎號的彈藥庫、油料庫安裝炸藥。
陽炎號驅逐艦本來在整個艦隊的左前方,由於速度突然下降,海上支援艦隊的戰列艦霧島號和旗艦赤城號分別從它左右方向駛了過來。“準備戰鬥!”陳耀沉着的下達戰鬥命令。此前,小倉、成奇已經隨其他小組撤離陽炎號。“發射!”當突前的霧島號與陽炎號快要平行的時候,陳耀發出命令。八條魚雷似離弦之箭猛地脫離發射器的束縛躍入水中,魚雷在自身重力作用下沉向水底,發動機點火後迅速上浮到預定深度,直奔霧島號右舷而去。陽炎號不待觀察是否擊中,立即調轉船頭,將另外8枚魚雷向旗艦赤城號發射。在離艦之間前,陳耀把陽炎號的輸出動力升至最大。看着“陽炎號”驅逐艦高速駛向另外一艘戰列艦,陳耀心滿意足的潛入水下。接過接應小組帶來的水下驅動器,向預定集結地點出發。
此刻的海面上熱鬧非凡。笨重的霧島號和龐大的赤城號根本無法躲過如此近距離的魚雷襲擊,對於這種意外更加缺乏準備。霧島號幾乎同時被六條魚雷擊中(另外兩條射失)再厚的裝甲也救不了它,整個左舷水線部分被炸開數個巨大的窟窿,濃煙和火焰從裡面噴薄而出。滔滔海水卻洶涌而入。霧島號上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就像中國人送葬時燃放的鞭炮一樣不絕於耳,霧島號就在這送葬的炮聲中極速沉入大海。赤城號的裝甲雖然相對較薄,但是它的運氣不錯,只被三枚魚雷擊中,在火焰和濃煙中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