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麗看了一眼一直恭敬的站在柳炎君一側的心憐,看樣子柳炎君並不討厭她這個奴婢伺候他,眼神間看着似乎還算平靜溫和,之前還一直擔心,怕柳炎君不同意過來參加無名和阿茹的婚禮,沒想到,心憐還真的一路把柳炎君給帶來了,只要他在,相國在婚禮上就不能對無名怎樣!
“柳公子,心憐這丫頭伺候的還成嗎?”雅麗微笑着走到柳炎君跟前,一邊打量着柳炎君的表情,一邊看似無心的看了一眼心憐。
柳炎君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很好,心憐姑娘一路上盡心盡力,看來你對她的訓練沒有白費。”
雅麗微微一笑,心中有些忖度,看柳炎君的語氣,似乎二人關係有些曖昧,難道——
不可能,心憐雖然確實已經不是黃花閨女,可是也隻身侍無名一人,至於這些男女之事,也是由醉花樓內女子教習,她應該不會輕易再與別的男人在一起。
不過,要是他們二人真的有關係了,也不是壞事,反正無名是要做皇上的,要有三宮六院,若是心憐和柳炎君沒什麼事,無名可許她富貴,可是要是有事了,或許可以通過她讓柳炎君幫着無名對付相國,畢竟在用藥上,柳炎君是相國唯一的對手。
這樣想,雅麗微微一笑,剛要開口,聽見申莫言懶洋洋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語氣中透出調侃的味道。
“雅麗姐姐,不用再問了,那心憐姑娘如今可是柳炎君的心愛之物,我們這些人,包括司馬憶敏在內,也只有你這位好奴婢才能近得了柳炎君的身。”申莫言口中嘖嘖連聲,笑着說,“那場面,真不是一般的讓人心跳呀。”
雅麗聽申莫言這樣講,到是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着心憐,難道他們二人關係比她想像的還要親密嗎?
“主人,申大將軍在開奴婢的玩笑。”心憐面上一紅,有些緊張和羞澀的說,“柳公子對奴婢甚好,但是,並沒有佔奴婢任何便宜,奴婢也只是奉主人吩咐,用心照顧柳公子的衣食起居而已。”
申莫言撇了撇嘴,重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書信,漫不經心的打開,接着,他的眉頭突然緊緊皺起,繼而又微微一笑,想要說什麼,卻又突然住了嘴,口中懶洋洋的說:“好了,你們幾位休息吧,我有事要去一趟邊關,晚上回來,來人,安排這幾位貴客休息——”
說着,也不和衆人多說,起身離開客廳,讓人牽來一匹快馬,縱身上馬,很快的就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
有個奴僕下意識的說:“難道是邊關出了什麼大事,主人回來,竟然沒問寶兒主子的事就匆匆離開,這還真是奇怪。”
說着,微微搖頭,本就是自言自語,也並沒有看其他人聽他這話的反應,喃喃的嘟囔着,收拾了殘茶離開。
柳炎君眉頭微微一蹙,直覺讓他覺得,申莫言的突然離開,一定和戰事無關,如果邊關有戰事發生,申莫言應該表現的冷漠些,但是,申莫言脣旁的微笑卻是輕鬆和隨意的,更像是得了什麼不想和其他人分享的大便宜。
那麼,這次去邊關一定和——司馬憶敏有關!
一路風塵僕僕趕到邊關,申莫言選了一匹腳程最好最快的馬,沒帶任何奴僕,不做任何歇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邊關,嶽統領早就守候在兩國交界處,對面,一個素衣少女安靜的坐在一匹白馬上,發如瀑,衣如雪,其顏如仙。
正是消失了幾乎一天多的司馬憶敏,後面是吳蒙及十來位大興王朝的將士,靜靜守在後面。
嶽松林在之前沒有見過司馬憶敏,但是,他卻在申莫言的行軍之所見過一些畫像,畫像中的女子和這位白衣女子極其相像,所以,接到對方要他書信通知申莫言的要求後,就立刻派手下兵卒馬上趕赴將軍府。
在看到申莫言看到白衣少女的表情後,他立刻爲自己的選擇慶幸,雖然這有和大興王朝邊關人員關係友好之嫌,但,看樣子申莫言只會誇讚他不會訓斥他。
“原來你在這。”申莫言並不在意自己已經跨過兩國的交界線,縱馬直接飛奔到司馬憶敏馬前,高興的說,“還害得我擔心的要命,沒事就好,我們現在就走嗎?雅麗和無名已經在我府上了,婚禮要在三日後舉行,我們現在走,應該還來得及回去吃晚飯。”
司馬憶敏並不理會他,回頭和吳蒙說:“吳姨父,我現在去參加無名和阿茹的婚禮,婚禮結束後會和玥叔叔一起返回這裡。”
吳蒙點了點頭,溫和的說:“路上小心些,要我派些人跟着嗎?”
司馬憶敏輕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您已經說了好幾百遍了,我不會有事的,如今並不是以個人身份去,到真是沾了玥叔叔的光,他們不會如何的。”
吳蒙不再勉強,微笑着點點頭,目送着司馬憶敏和申莫言兩匹馬消失在視線中。
“將軍,司馬姑娘和那個冷血之人在一起,真的不會有事嗎?”一個將士有些擔心的問。
吳蒙微微一笑,平靜的說:“在申莫言來之前我還是有些擔心,但見他來了,而且語氣如此溫和商量,我就不擔心了。”
那將士不太明白,但沒再多嘴。
申莫言一邊縱馬向前,一邊看着一旁的司馬憶敏,微笑着,滿心的歡喜,樂呵呵的說:“你還真是厲害,把我們大家弄得提心吊膽,你自己到樂得逍遙,呆在你們大興王朝的邊關,定是舒坦的很。”
司馬憶敏就好像沒見他說話一樣,只專心趕路。迎面的風吹起她的頭髮,她還是束起了長髮,一個古樸的木頭簪子,簡單的將頭髮挽在頭上,垂在肩上的頭髮潤澤如緞,頭吹不亂。
“你有沒有想我?”申莫言並不在意司馬憶敏的不語,也似乎忘了自己前日還曾經用刀架在她的脖頸上逼她與自己拜天地的事,只是一臉的微笑,巴巴的問。
司馬憶敏目光依然看着前面,漠然的說:“爲什麼要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