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憶敏聽他這樣講,愈加覺得尷尬起來,感覺好像是自己在他面前太高看自己,她是什麼人,見到他,有什麼好特殊的,在他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平常人,不是什麼銳王爺的女兒,是她自己太以爲自己是什麼人了吧。
她突然有些莫名的委屈,也有些不知如何釋放的尷尬,咬了咬嘴脣,用輕輕的聲音,低低的說:“嗯,我沒聽雅麗阿姨說起過,她,她在天香閣,我們去的,我和哥哥去的時候,你,你還沒出現。”
柳炎君看着微垂着頭的司馬憶敏,看不到她的面容,只有烏黑的頭髮,和潔淨的脖頸,估計是有些害羞,連脖頸都有些粉紅的顏色。“既然知道藥是申莫言下的,爲什麼不直接去找他,會更容易些。”
司馬憶敏不知道如何接話,擡頭看着柳炎君,有些愕然,猶豫半天,輕聲說:“嗯,知道了。”
柳炎君強忍住笑,這一點也不像他第一次見到的司馬憶敏,那個時候,她以白紗遮顏,和申莫言對峙,雖然看不到容顏,卻透着一股子清新和勇敢,她不怕申莫言,卻怕着自己。
他還記得她當時在那樣情形下,還記得要接住那落下的鳥巢,他記得她輕功很是不錯,昨日見了,確實非一般人可比,甚至自己也不一定就在她之上。
“你好像很怕我?”柳炎君平靜的問,指了指司馬憶敏面前的茶水,“茶已經快涼了,再不喝就能喝了。”
司馬憶敏端起茶水,已經涼了,她硬着頭皮喝了下去,猶豫一下,說:“謝謝,我知道了,等這雨停了,我就立刻去找申莫言,他應該在天香閣雅麗阿姨那兒。”
柳炎君依然是很平靜的點點頭,卻沒有再說什麼。
司馬憶敏開始希望這雨馬上就停,她可以馬上離開,不再和這個柳炎君對面坐着,他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說不出來的難堪。
“小二,這附近可有賣傘的?”司馬憶敏越坐越尷尬,柳炎君不再講話,她不能趕着他講話,於是,她對店小二說,“若有,去幫我買把傘回來,這是銀兩,餘下的是你的跑腿費。”
店小二看着司馬憶敏手中的銀兩,買把傘回來,還能剩餘不少,算是小小發了筆財,何樂而不爲,反正賣傘的地方離這兒也不遠,跑着過去,一會就能回來。“好咧,客官,您稍微等一會就可以。”
柳炎君只是平靜的看着外面的雨落,彷彿面前並沒有司馬憶敏這個人在,他的神情淡然,讓他的五官看來越發清俊冷傲。
他其實長得真的挺好看,司馬憶敏偷偷想,若是他肯溫和些,或許會更好看。
“看來茉莉中的毒不算太厲害,讓你還有時間在這兒忖度我。”柳炎君突然看向司馬憶敏,半威脅半玩笑的說,“你忘了我是醫聖,我可是可以讀出別人的想法,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忖度我。”
司馬憶敏弄了一個大紅臉,立刻低下頭,心中暗自嘟囔一句自己也不知道什麼話的話,手悄悄交織在一起,心裡盼望着店小二快點回來,她好快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