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百里風分開之後,葉宇心中就一直思量着假幣的事情。
不知不覺又回到了菩提寺,只是這已近黃昏的時刻,蘭渚山依舊是人流不息。
起初葉宇還倍感疑惑,回思一想卻也明白了緣由,今日乃是蘭亭盛會之日。這些文人墨客聚集於此兒不散,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葉宇搖了搖頭,徑直的拾階而上,準備回菩提寺休息。
可就在這時迎面而來一名女子,葉宇擡起頭看了這女子一眼,便下意識的讓開了路。
因爲山路不僅崎嶇,而且還十分的狹窄。
可葉宇挪到了左邊,這女子沒有從右側通過,反而也將身子挪到了左邊。
葉宇以爲這女子下山慌不擇路,於是他又將身子落到了右邊。
可這女子沒有仍舊是與葉宇同步,就是沒有錯開意思。
如此反覆幾次後,葉宇心裡就多了幾分不悅,心道這是有意的找茬是不是?
“姑娘,你確定要走哪一邊?”葉宇擡起頭平心靜氣的問道。
這女子卻是秀眉微微一動,狡黠輕笑道:“公子走左邊,小女子走右邊。”
“好!”
葉宇說着就挪動身子到了左邊,本以爲這一次就可以錯開,可不曾想這女子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姑娘,方纔我們可是有言在先,你爲何……”
“公子這話說的就錯了,公子你是走了你的左邊,而小女子也是走了自己的右邊……”
“這……”
這個時候葉宇才意識到,方纔言語中的漏洞。雖然他走了左邊,而這個女子走了右邊,但兩人相對而行,其實方向還是一樣的。
葉宇注意到了這女子身後的丫鬟,一瞧這丫鬟葉宇頓時恍然,因爲這個丫鬟就是曹員外府上的月兒。
“三小姐,何苦爲難葉某?”
見葉宇認出了自己,曹雪瑩也沒有絲毫意外,而是迴應道:“葉公子說笑了,雪瑩在公子面前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呵呵!天色已晚,葉某告辭!”
葉宇說着一個箭步就要跨越而過,可卻被曹雪瑩在此用身子攔下。
葉宇一瞧這陣勢,沒好氣地調戲道:“曹姑娘,這男女授受不親,若是碰到了姑娘可就不好了!”
“你!……”曹雪瑩此刻只想將葉宇攔下,可沒有考慮這麼多男女有別的規矩。
經葉宇如此輕浮的一說,曹雪瑩頓時是神情尷尬頗爲氣結。
打量着眼前這個有些羞澀的女子,葉宇不得不承認是,這曹家三小姐的確是相貌不俗。
可惜了,葉宇對此不感興趣。
天下美女多的是,以他葉宇如今的身份地位來說,有多少美女佳人不能得到?
雖然好色是每個男人的天性,但也得有選擇的去追去。他葉宇雖然不是情聖,但至少不會見色忘情。
喜歡一個人,也許就是那一瞬之間,但是愛一個人,卻是一輩子的事情。
所以曹雪瑩雖然才貌不俗,但終究不是他葉宇的那盤菜。
見這曹雪瑩依舊不願意讓開,葉宇果斷地伸出右手向她胸前襲去。
“啊,你……你做什麼!?”曹雪瑩被葉宇這色狼般的舉動,當即是嚇得不清連連後退。
身後的丫鬟月兒見小姐被欺負,立即替身而出嬌斥道:“葉公子,沒想到你是個淫賊!枉費我家小姐在此等你多時……”
“月兒!……”曹雪瑩扯了扯月兒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兩天的時間,被兩個女人當成淫賊,這讓葉宇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喂,飯可以亂吃,這話不可亂說,葉某自認爲言行正派,爲何就成了你口中的淫賊了?”
月兒見葉宇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就更是怒不可遏:“那你方纔……”
“方纔,方纔怎麼了,我只是看到你家小姐的衣襟上有隻蟲子,好心要替你家小姐除去……”
葉宇的話還沒有說完,曹雪瑩頓時花容失色,看着胸前的又肥又粗地毛毛蟲險些嚇哭了。
“月兒,快……”
“小姐,我……我也怕……”
“葉公子,不如您……”
“噯,別找我幫忙,方纔還沒碰到就被罵成了淫賊,這要是真的碰到了,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可是……”
這一刻月兒是又急又怕,而曹雪瑩是又哭又鬧,身在門廳大院裡富家小姐,何曾見過這樣的大毛毛蟲。
“原地抖動,使勁的抖,將蟲子抖下來!”作爲旁觀者的葉宇,此刻出了一個餿主意。
所謂病急亂投醫,此刻曹雪瑩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就原地蹦蹦跳跳的抖了起來。
一上一下,一下一上……
就這樣此起彼伏,曹雪瑩那飽滿的雙峰,此刻正頑皮的上下晃動着。
這讓葉宇想起了張養浩的《山坡羊·潼關懷古》: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因此葉宇看着那胸前起伏的波濤,不禁有些詩興大發,隨即胡謅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傾城佳人踏原步。望着胸前,意躊躇。空嘆青蟲太盲目,雙峰豈能留常駐。左,太高聳;右,太高聳!”
葉宇的這一番感慨,讓身後的孤狼也是面色漲紅,很是無語的轉過頭去。
不過感慨歸感慨,此刻曹雪瑩真的是嚇得不輕。
葉宇覺得這事情也鬧夠了,於是就摘了一顆果子,輕輕一彈,就將那隻肥壯的毛毛蟲打落在地。
“好了好了,蟲子已經沒了,不用害怕了……”
其實這隻毛毛蟲是他無意在路旁發現的,見這曹雪瑩有意爲難自己,於是乘着伸手襲胸的機會,順勢將毛毛蟲扔在了曹雪瑩身上。
沒曾想到這一個毛毛蟲的威力這麼大,竟然將這曹雪瑩險些嚇哭了。
這讓葉宇聯想起後世的女子剽悍,感嘆當下的女子還真是輕柔可愛。
見這曹雪瑩俏臉就已經留有淚痕,葉宇難免有些愧疚,覺得自己方纔真的有些過分了。
隨即從衣袖中取出錦帕,替這個驚嚇過度的女子拭去淚痕。
情緒暫緩的曹雪瑩,被葉宇這突如其來的溫柔,顯然有些不適應。
但隨後卻沒有絲毫的避諱,就這樣靜靜地讓葉宇擦拭着。
“吶,別哭了,蟲子而已,怕什麼?好了,天色不早了,葉某告辭!”
葉宇安慰了兩句,就站了起來準備離去。
“葉公子請留步……”
“呃,還有何事?”
“今夜是有蘭亭盛會,小女子孤身前來觀光甚是孤立……”
葉宇一聽這話頓時明白深意,隨即乾咳了一聲道:“這倒也是,那不如三小姐還是早些回去吧,女子還是少夜間行走的好,尤其是貌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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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瑩的聽了葉宇的前半句是心中急惱,暗道這個葉公子不解風情。
可葉宇的後半句,饒是讓她心頭一喜,隨即俏顏含羞低聲問道:“葉公子過譽了,小女子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
“既然葉公子也暫居於菩提寺,小女子懇請葉公子一同前往,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得,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今日好不容易從百里風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正打算回去好好琢磨,這可倒好,這事情竟然主動上門。
本想拒絕這個邀請,但看着曹雪瑩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想到方纔自己的過分之舉,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也罷!恭敬不如從命!”
蘭亭裡還有曲水流觴亭、右軍祠、墨池等古樸建築,流觴亭面闊三間,四面有圍廊。
亭前有一彎彎曲曲的水溝,水在曲溝裡緩緩的流過,這就是有名的曲水。
當年王羲之等人就是列坐在曲水岸邊,有人在曲水的上游,放上一隻盛酒的杯子,酒杯有荷葉託着順水流漂行。
到誰處停下,誰就得賦詩一首,作不出者,罰酒一杯。
如今時隔多年,但這種文人之間的遊戲依舊還在盛行,當下雖是黃昏之時,但文人們的熱情卻依舊高漲。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自古文人就把也月夜時分,當做詩情畫意的最濃時刻。
此刻曲水旁早已聚集了很多人,但也時不時的有人嘆息離開,每每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不用去想緣由。
因爲這一定是作詩沒有做出來,纔會淪落到遺憾離場。
當葉宇陪着曹雪瑩來到這裡時,這曲水旁已經是人山人海。
所謂圍觀的人永遠數倍於參加的人,雖然圍觀的人衆多,但到了這個時候,能坐在曲水旁的,已經寥寥無幾。
“雪瑩,你怎麼來了……”曲水上游坐着一名年輕男子,觀其衣着就知道是個身份不俗之人。
曹雪瑩循聲望去自然也看到了這名男子,隨即笑了笑迴應道:“原來是史公子,雪瑩這是陪着未婚夫來遊玩的!”
她說着就挽起心不在焉的葉宇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當真是羨煞旁人。
羨不羨煞旁人,葉宇是不知道,但是他能感受到這位史公子的怒火。
“喂,我說,我什麼時候成了你未婚夫?這個你可要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