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格格窗門,牀榻上的男女還在熟睡。
這一夜,葉宇除了前半夜的勞累之外,之後的酣睡卻是極爲香甜。雖然已經是漸入隆冬,但是熟睡中的葉宇卻感受不到半分寒冷。
美人在懷,似如暖爐在胸如沐春天。
突然葉宇感受到懷裡的嬌軀似有掙脫之意,於是便將雙臂摟得更緊了。
旋即睜開雙眼,對着甄首入懷的柳芊羽笑着說:“怎麼,還想跑?”
“哪有,我只是想挪個舒適的姿勢……”一夜雨露而羞紅俏顏的佳人,此刻似乎放下了曾經的矜持,細若蚊蠅的貼在胸膛前膩聲說着。
“這樣不好嗎?”
“這都怨你,是你不好”嬌羞不已的柳芊羽,美眸有意的躲着葉宇,但是粉拳玉手卻沒好氣的捶打着對方。
“嗯?這話說的可不應該啊,昨夜是誰深更半夜闖進我的寢室?我不說你竊玉偷香已經算好的了,怎麼反而怨起我來了?”
吃幹抹盡不認賬,葉宇雖算不上專長,但這些年的臉皮還着實增厚了不少。
“你……”
聽了葉宇說的這番話,柳芊羽當場氣結無語,杏目微瞪的剜了一眼葉宇,繼而沒好氣道:“你要是事先安排我的住宿,也不會……”
“怎麼,月芸、秋蘭她們沒有安排嗎?”
“哼她們說沒有安排客房與幔帳被褥,所以就讓……”話說到最後,柳芊羽已經細若蚊蠅的說不出話來,但是所表達的意思葉宇已經明悟。
再根據昨夜房外的幾女的談話聲,顯然是幾女有意驅迫柳芊羽來此與他同眠。
葉宇笑着手指輕點美人瓊鼻,怡然道:“唉呀,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個牀榻的確是……”
一說到牀榻,葉宇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周圍,正要讚美自己的牀榻寬大之時,可是這一瞧卻是發現眼前的慘狀,當即是啞口無言面露驚異之色。
卻見裝飾周圍的幔帳已經全部不見了,連支撐周圍的八根牀柱都斷了三根。葉宇擡眼看了一眼上方的牀蓋,一幅搖搖欲墜的樣子。
葉宇暗自慶幸這剩下的五根牀柱,能夠巧妙的組成支力點,否則這牀蓋一定會結實的砸下來。
“怎麼會這樣,昨晚發生了什麼?”葉宇有些迷糊的望着眼前的殘破,自言自語的失口說道。
懷裡的柳芊羽以爲葉宇是裝傻充愣,於是沒好氣的嬌哼道:“自己做的事情還裝傻,不知羞”
“可這怎麼跟拆房子似得?”
葉宇有些無語的撓了撓頭:“看來昨晚有些忘乎所以了,竟然導致戰況如此的激烈”
自言自語過後,他突然想到身旁的柳芊羽,神情歉意地問:“沒傷着你吧……”
自己的話剛說完,葉宇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心說這不說了一句廢話麼。昨夜橫槍立馬馳騁了大半夜,從周圍的毀壞層度就知道昨夜的瘋狂了。
“你就是個瘋子”
柳芊羽嬌聲之中帶有三分埋怨,昨夜的瘋狂已經讓她整個身子都快散了架。要不是她是練武之身,恐怕真經不住了葉宇連番的衝擊。
“呃……啊……你……”
葉宇本要尷尬的撫慰幾句,可不曾想突然腹部發生了異狀,竟然被人狠狠地拽住那個致命之物
一個拽字,已經讓葉宇覺得疼痛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柳芊羽微微離開的身子,又一次貼近了寬闊的胸膛,喃聲細語低聲自語:“不過感覺很滿足……
“呃是麼……喂,別鬧了,快放開……”
聽了柳芊羽的這番閨房之言,葉宇作爲男人也是頓覺安慰不已,畢竟能否滿足對方也是男人的一種尊嚴。
可就在葉宇爲此而稍感慰藉之際,突然腹部下方又有突發異狀。因爲原本的蠻勁拽扯,如今成了輕柔的迂迴輪轉
“那你老實一點,芊羽身子快散了,再也受不了你這番磨蹭”一番輕生膩語,讓人生不出反對的慾望。
“那抱一個”
“嗯……”
這個要求柳芊羽沒有拒絕,貼在葉宇的胸膛靜靜地添了幾分安詳。
抱着柳芊羽的嬌軀,縱使此刻的下體已經難受至極,但是葉宇今日強壓慾望享受着清晨的一絲靜謐。
隨着入冬的季節的來臨,當初疾風驟雨的宋金之戰,卻又再次恢復了平靜與祥和。
在長江沿岸的對峙上,金兵沒有大舉南渡的意圖,而宋軍更沒有打過去的意思,所以現階段倒是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默契陣線。
朝野上的諸多事務,也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而葉宇在這種平淡的朝野生涯中,也在醞釀着自己的打算。
這一日的早朝上,依舊是有事起奏無事退朝,這時的葉宇出列朝班上奏道:“陛下,如今長江南岸金兵依舊陳兵不退,看來是另有圖謀”
“哦?那依卿家的意思是……”
葉宇心說我能有什麼意思,反正我提議渡江作戰你是不同意的,於是沉聲緩氣道:“陛下爲了天下百姓免受戰火之苦不願妄動於戈,但並不代表金人是仁義之師,故此微臣提議派得力駐將輔助邊關嚴守長江”
“可有人選?”
“殿前司中郎將吳曦”
一聽吳曦這個名字,面沉似水的趙有頓時神色陡然一變:“他,行嗎?”
“微臣覺得可行”
葉宇的肯定並沒有得到趙有的及時迴應,而是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而就在這等待的片刻之餘,張說卻站了出來反駁道:“陛下,老臣認爲不可行吳曦雖是將門之後,且在此次拱衛皇城之戰中功績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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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多是葉大人採用火攻之法展露奇效,與吳曦自身的領兵之能並無突出。況且邊關守衛江防要塞,乃爲重中之重,豈能讓一個不懂江防作戰的年輕人擔任?”
張說的侃侃而言,讓孝宗趙有頗爲認同,正欲要決定,卻被葉宇搶了先。
只見葉宇不退反進,直面正對張說冷言道:“那以張大人之意,這行軍調度也是要各善所長各司其職了?”
“當然所謂用兵之道就是如此,有人善於攻,有人善於守,這些都不能混爲一談。懂兵之人,並不能說明會用兵,巧施謀略而取勝,只能說是奇招而制敵,卻不能說明此人真正知兵”
張說輕捋鬍鬚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闡述着他自己引以爲傲的言論。
不得不說,張說的這番言論說的很有水準,懂兵之人未必知兵。因爲這數萬人的組成的混亂之戰,存在着無窮變數,並不是書面上的數據以及戰法,或是常規思維去揣度的。
也正因爲戰爭的藝術性與多變性,纔會使古往今來很多不可思議、以及打破觀念的戰役,存在於這個看似荒謬卻真實存在的戰例之中。
但今日張說的這番話,明是說兵事,暗中卻是在奚落葉宇之前指揮的戰役,純屬一種取巧而非真正的知兵之人。
對與張說的這種暗諷之言,葉宇卻是反而笑了:“張大人所言乃至理名言,但葉某心中有一疑惑,不知張大人可否解惑?”
“哦?請說”
“本朝以文立國,文官懂得用兵之道皆是皮毛,更休論什麼張大人口中的知兵。然自太祖太宗之後,乃至當今朝野,所轄各地駐軍皆是文官爲主武官爲輔”
話到此處,葉宇卻是臉色微微一變,嘴角露出冷笑:“請問張大人,依你之見,這種制度是不是不合理了?”
“這……這當然合理?”
“哦,合理?那方纔張大人之前的滔滔宏論,說什麼各擅其長各司其職的理論,豈不是一番廢話?”
“這”
縱使張說深信自己說的是真理,也不敢在本朝祖制面前妄言
一番爭鋒對語,高下已經分曉。
孝宗趙有看着張說吃癟的樣子,隨即打圓場道:“好了,二位卿家所言皆在其理,這樣吧,江防之事朕自會另行派兵前往,至於吳曦,就讓他前往高州擔任刺史吧”
“陛下……”
“好了,朕意已決不必再奏”
趙有的這番安排,讓張說等人不禁舒了口氣,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這吳曦可是當初葉宇力薦之人,這足以看出二人的關係匪淺。
若是再讓這吳曦身居軍中要職,等同於葉宇的羽翼還是未能剪除。
退下去的張說與曾迪二人相視了一眼,從各自的眼中均看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他們早就想拔出吳曦這顆釘子,因爲如今的軍中已經有了一個虞杭坤,若是再讓這個吳曦日益壯大,那麼將來軍中勢力就不容他們掌控。
但由於吳曦是川蜀吳挺之子身份特殊,又加上如今又立有新功,所以一時半會還沒有辦法將其罷黜。
如今趙有將吳曦調往高州當刺史,看似升高了官位品階,但實則卻是明升暗降
一州刺史,可以說是封疆大吏牧守一方,但是卻沒有京城三衙的殿前司尊榮體面。
有句話說得好,君王舅子三公位,宰相家人七品官。
京城的小小芝麻官,到了地方都尊榮好幾級,更何況掌管殿前司指揮使
而高州又是什麼地方?
乃是華夏版圖的最南端的廣東省,這裡在北宋時期還是貶官流放的所在地,當年蘇東坡就被貶到了那裡
由此可見,這種明升暗降的意思是多麼的明確
這個決定讓葉宇臉色慼慼然,但是他卻沒有退下,而是隨後又道:“陛下,微臣還有一事啓奏”
“哦?奏來”
“陛下,福王之叛亂雖已經平息,但諸多隱藏餘孽未除,既然如今朝廷內外已無戰事,微臣願主動請命前往福州清剿叛臣餘黨”
“哦,卿家願意前往?”葉宇此言一出,卻是讓孝宗趙有神色一滯。
葉宇神情鄭重道:“正是,微臣願爲陛下分憂”
話音剛落,蔣芾出列附議道:“臣以爲,葉大人前往福州鎮守是恰當人選,因葉大人當年曾前往福州之行,對福州風土也頗爲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