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某相信將軍不會”吳挺還沒有說完,葉宇卻開了口……
吳挺稍稍愕然,隨即饒有興致的問:“哦,何以見得?”
“因爲你我均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葉某這條船翻了,以葉某人的性子,不介意將這一船人全部推下大海”
桌子上早已擺滿了酒菜,葉宇拿起筷子爲自己夾了幾道菜,細細的品嚐箇中的美味。今夜酒水喝了不少,葉宇的肚子卻早已是飢餓難耐。
葉宇隨隨便便地說着,卻是讓吳挺心頭爲之一凜,暗道這葉宇好囂張的口氣。
心中雖然已有不悅,但是臉上卻依舊平淡以對:“葉大人此言,未免過於危言聳聽了……”
“或許吧”
葉宇放下筷子,飲了一杯淡茶,訕笑道:“若是將軍不信的話,大可以試一試葉某的話是否危言聳聽,不過忘了告訴將軍,就算翻了船,葉某也不會擔憂……”
“哦,爲何?”
“因爲葉某會游泳,淹不死而將軍卻是個旱鴨子,若入水中,立刻就會沉入水底一命嗚呼”
“呃”吳挺尷尬地飲下杯中酒,只是訕訕一笑並沒有作聲。
彼此是不是旱鴨子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這話中背後的隱喻。
廂房裡又一次陷入了沉靜,這一次二人是各懷心思默然思量着。
對於葉宇而言,今日之聚會,是關乎自己能不能掌控吳挺的一個契機。
對於吳挺而言,今日之聚會,是關乎葉宇大力栽培的軍隊,能不能被他完全吞併的關鍵
葉宇在黎大隱的那隻軍隊上耗費了多少財力,他吳挺的心中可謂是一筆清賬。如此大把金銀的投資,就連他這個川蜀安撫使都眼紅。
當初他答應葉宇的要求,其實是看中了葉宇這支軍隊的眼前利益。
無論自己的兒子能不能被保全救出,葉宇在川蜀留下的東西,他都可以毫無顧忌的私吞。
雖然一開始就有了這個私心,但是他吳挺一直隱隱的壓在心裡,這其中除了吳曦的事情還未有着落外,還有就是練兵還沒有進入最後階段。
所以,他需要葉宇繼續養肥這塊已在口中的肥肉。
如今兒子吳曦已經脫出牢籠,黎大隱的這支軍隊已經初具規模,那自然也就到了他收割現成果實的時候了。
而且他的這種強行收穫,可以⊥葉宇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份如意算盤吳挺打的是十分精細,可以說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但是方纔葉宇一番隱喻的說辭,讓他突然想起來兒子吳曦給他的那封信。
見吳挺神情有些不定,葉宇隨即輕聲道:“將軍,葉某可否能問你三個問題?”
“請”
“第一,將軍承襲先輩名將之基業,卻不能將其發揚光大,那麼對你的父輩叔輩,可曾有愧?”
“這”
“第二,只求眼前井口一片天,卻不知萬里長空纔是浩瀚無垠,將軍如此蹲守一地自養自肥,與田間地頭的村婦又有何異?”
“你……”
“第三,明知朝廷心存忌憚,你卻不知收斂,若你吞下葉某的東西,就怕你有口去吞,卻沒有膽量下嚥,若是不信,將軍大可以試一試葉某的底蘊如何”
“最後奉勸將軍一句,葉某人既然敢撒下這張網,就自然有辦法收回,莫非將軍真當葉某是個愚癡之輩?哼將對手看成傻子的人,那麼他就要考慮一下,自己究竟還能活到幾時”
“客房已經備妥,吳將軍,你自己好好考慮,失陪了”
言語清淡卻是句句刀鋒,聲聲詢問,卻又不容置疑,這使得吳挺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迴應。
質問的人已經離開,但吳挺雙目平視遠方,似乎在出神的思考着什麼。
待停滯的酒樽緩緩放下,吳挺沉重地嘆了口氣:“兒啊,或許你是對的……”
葉宇在離開吳挺的廂房之後,孤狼在身旁詢問道:“接下來,是該見那一位?”
“今夜可是我的洞房花燭夜,這時辰也不早了,就讓那兩位候着吧,等我有時間了再去邀見”葉宇伸了伸了腰,不打算再去會見另兩撥客人。
孤狼點了點頭,隨即默契的轉身自顧離去。
葉宇擡頭看向長廊外的皎潔明月,自言自語道:“別人成婚是享受,我葉宇成婚卻是找罪受,唉,真是個苦命的人吶……”
婚房,其實就是葉宇平日安寢的院落。
這間院子設計的極爲精巧,東側連着外面客廳,南邊那側窗子卻是臨着湖面。
推開窗子就能清楚地看見湖景月色,湖水粼粼泛着皎潔月光,此時此刻夜色正濃
“侯爺回來了?”靜坐牀頭的蘇月芸似乎聽到外面有了動靜,於是便顫音的詢問道。
“侯爺許是還在前院敬酒,大概沒這麼快回來,小姐,是否讓婢子前去看看……”
“哦,不用了”
蘇月芸纖纖玉手輕按胸口,緩緩地舒了口氣,方纔以爲是葉宇要回來了,所以緊張的心情致使芳心狂跳不止。
可就在話應剛落之際,房外卻傳來侍女的迎接之聲:“侯爺……”
“嗯,都下去吧”
“是……”
葉宇輕輕地推開門,卻似打開了一個女人的心扉。隨着葉宇的步子越來越近,蘇月芸的心跳便急速的歡跳着。
二人單獨相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今夜不知爲何,蘇月芸卻有着前所未有地緊張與期許。
而葉宇走進內室,一瞧自己特製的超大號牀榻,卻是孤零零地只有一位美·嬌·娘,於是疑惑問:“她們人呢?
“姐妹們說,宇哥你今夜招呼客人定是倦乏,所以今夜就由月芸一人服侍……”
蘇月芸說到最後,卻是含羞默默低頭,這種讓人愛憐地樣子,隔着紅蓋頭都能讓葉宇心意一動。
葉宇點了點頭,明白了其他三女的一番心意。
在如今的幾位夫人之中,只有蘇月芸與他是聚少離多,況且蘇月芸身爲四女之首,今夜讓蘇月芸與自己共度春宵,倒也是個極爲合理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