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觀香樓的消息傳到韓王耳朵裡,險些把韓王嚇的坐在地上,緊急召見韓召善和張芳等人商量對策,韓王再怎麼看張芳不順眼,可張芳畢竟是韓國的國相,缺少張芳,有很多事都運轉不下去,爲了儘快解決問題韓王只能對張芳笑臉以待。
張芳皺着眉頭道:“大王,事情有些不妙啊!屈狄死在了觀香樓,楚國人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趙括也生死不知,儘管韓趙現在是敵國,可趙括的身份太特殊,不但是馬服君之子,還是趙王的女婿,在新鄭出了這等事,在道義上我們就落在了下風……。”
韓王咳嗽一聲,道:“相邦,這些寡人都知道,寡人找愛卿來是想商量個對策,趙括那裡還好說,屈狄可是前來出使的楚臣,死在了新鄭的地面上,叫寡人如何對楚國交待?萬一楚王興師問罪,寡人又該如何?”
張芳當然曉得事情的嚴重性,他之所以更誇大一些,就是想讓韓王知道他張氏的作用,沒有張氏,韓王只不過空頂着王冠而已,什麼都不是。
“還好楚國太子熊完沒有危險,化解韓楚之間的不愉快最好從熊完身上着手,據微臣所知,熊完是從秦國偷逃出來的,秦人對此十分惱怒,大王可以好生安撫熊完,爭取讓熊完答應由韓國派兵保護他回國,剛纔熊完和那個毛遂不是說了嗎!屈狄只帶了五百人親來,力量非常薄弱,保護熊完力有未逮,我們正好趁機提出派兵保護一事,如此一來楚國就欠了我們一個大人情,哪還好意思追究屈狄之死呢!再說我們完全可以把屈狄的死安到高陵君身上,讓楚人找秦人說理去,至於說不說得通,就不關咱們的事了。”張芳說完看了看韓召善,道:“侯爺在這件事上得多勞累一些了。”
韓召善覺得張芳的辦法可行,衝韓王一點頭道:“這件事我會馬上安排,依我看不光要保護熊完護送熊完回國,趙括也得看管起來,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新鄭,免得麻煩……。”
韓王聽了韓召善的話,又看了看張平,道:“愛卿以爲此事該如何處理?怎麼樣纔對我們有利呢?”
張平從觀香樓逃得性命,首先想到的就是張氏旁支所爲,可這些話他不能跟旁人說,如今連趙括都生死不知,他也少了一個依靠,只能更向韓王靠攏,一切爲韓王着想,現在他們可真是一根繩子上的兩個螞蚱了,道:“臣以爲觀香樓一事秦人的嫌疑最大,韓國應該儘量撇清責任,這樣趙楚兩國追究起來,韓國也可以置身事外。”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名軍官跑進來,道:“啓稟大王,邯鄲急報。”此言一出,滿殿皆驚,韓國派遣了五萬精銳步兵協助魏國伐趙,現在結果出來了,每個人的心裡都非常緊張。
“講。”韓王的心臟撲騰撲騰跳的厲害,儘管他下令韓軍不得參與戰事,可畢竟頂着韓魏聯軍伐趙的名頭,戰局對韓國也是有影響的。
當衆人聽到趙奢大破魏軍的時候,全都坐不住了,按照消息來看,趙奢一戰完勝,如果趁勝追擊,韓魏聯軍極有可能大潰敗,這對韓國來說不是好事,尤其是趙括在新鄭出了這等事情的時候。
韓王不禁恨死了火燒觀香樓的人,這分明是給他下套挖坑,等着他往裡跳啊!韓王思前想後,道:“傳寡人的旨意,韓軍精銳即刻撤回來,一天也不要耽擱,張愛卿,王叔,隨寡人前去探望趙括。”
張芳同張彌出了大殿,張彌見左右沒人,低聲道:“大哥,會不會是他們乾的?”張彌口中的他們指的就是張氏的旁支。
張芳點點頭道:“從行事的手法上很像,不過還得詢問過族長才能知道,族長雖然不管事,卻是溝通旁支的唯一途徑,你現在就去問問,我還得跟隨大王去看望趙括,這下好了,如果趙括有個三長兩短,韓王就等着頭痛吧!”
韓王現在就已經頭痛了,雖說統帶五萬韓軍精銳的將領和張氏走的比較近,可那些精銳步卒卻是韓國的老本,一旦真的損失殆盡,對弱小的韓國來說打擊非常之大。
“王叔,撤兵已成定局,但是絕不能讓張氏將領快些返回新鄭,寡人會把虎符賜下,王叔選一可靠之人奪回兵權,就算是逼反了張氏也不能再把兵權交出去。”韓王正色道。
韓召善點頭表示明白,道:“大王,對張芳他們,能忍還是儘量忍忍,如今趙括和屈狄都在新鄭出了事,大王要面臨的壓力是空前的,還有秦人虎視眈眈,稍有不慎就會給別人出兵的藉口,當此時,應慎重。”
韓王嘆了口氣,道:“寡人曉得,毫無疑問這是他們故意爲之,目的就是逼迫寡人妥協,很好,很好。”
韓召善從韓王的兩個很好聽出了韓王的無奈,勸慰道:“大王還年輕,花上十年的時間應該可以扳倒張氏,不必急在一時。”
韓王突然想起一事,道:“趙老虎看來是碰不得了,寡人倒是想起了黃歇所說的聯姻一事,王叔看這樣好不好,讓闖弟娶了趙國的公主,咱們先跟趙國聯姻,然後寡人再娶一位魏國的公主,如此一來,當可化解眼前的危機,寡人想魏王也巴不得早日平息此事呢!”
韓召善聽過之後,認爲雖然不如黃歇當時所說的聯姻效果,但也聊勝於無,起碼能讓虎視眈眈的秦,齊,楚三國掂掂分量,當即道:“微臣馬上去安排此事,不管成不成,先放出風去對我們也是有利的。”
且不說韓國君臣各懷心事,當他們來到趙括的住處,表示想要探望一下趙括表示慰問的時候,全被趙媛擋駕了,任何人都不許見趙括,這讓惦記趙括生死的人急的不得了,卻又不好硬闖,一下子僵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