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雨綿綿愁長長
京城無春,春天還沒有發跡,一場雨便是將之衝的乾淨。大雨就像瓢潑一樣,雨聲稀里嘩啦,顆顆雨珠砸在瓦面地面飛濺起朵朵水花。
雨勢太大,整個紫禁城也好似被籠罩在水霧之中一樣。你若在高處望去,整個紫禁城都是雲裡霧裡真真的像極了仙家地方。尤其是你看西邊的西苑還有北邊的景山,像極了海外仙洲。
皇宮前,大明門被打開,雨聲中大門開啓的聲音依舊很響,讓行前面路過棋盤街的行人們都是看向了大明門。
“全體都有,齊步走!”城門樓內一聲貫穿雨幕的喊聲響起,只喊道外面的行人都是紛紛在雨中駐足,一個個眼睛緊緊的向大明門看過去!
隨着一陣陣整齊而又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一身華貴盔甲,全副武裝的親軍府旗手衛禁軍從城門洞裡行出。一個三人縱隊爲首,各自擎着一面大旗,黃龍旗在最前其後依次是龍鳳旗還有六團龍旗。
在三面旗手的後面,是一臉嚴肅的旗手衛指揮使劉清。在後是成六隊九人縱隊的旗手衛禁軍,各自手持着長槍!待到隊伍全部走出了城門樓進入到雨幕之中,劉清抽出腰間的佩刀大吼一聲“正步走”!整個隊伍一變,每個旗手衛士兵都是將腳步擡起再是重重砸下。
“啪!”
“啪!”
整齊的聲音在大明門前的雨幕迴盪着,所有圍觀的百姓都是遠遠的離開棋盤街廣場上哪座旗臺。因爲他們一看到前面那三個禁軍懷中所擎着的旗幟也是知道怎麼回事了,而且這個時候就算是他們想要近到旗臺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因爲旗臺周圍百步見方的區域以前被其他禁軍包圍着。
旗手衛邁着整齊有力的步伐行了九十九步正好來到旗臺前面,三位擎旗手分別來到旗臺上旗杆前面。隨後不知道哪裡傳來樂曲便是響起,是《飛龍引之曲》。
“升旗!”劉清一聲大吼,擎旗手在雨中奮力的將旗幟跑向天空,隨後升到旗杆頂部。
周圍的百姓茫然的看着這一切,旗幟到達旗杆頂部的時候。一名內閣中書舍人便是左右的簇擁下來到旗臺上,大吼一聲“聖旨到!”
接着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齊齊跪下,這個時候也是股不得地上溼不溼了。聖旨面前一切都是低微的,就是此刻大明門城門樓上朱厚照也是跪下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命制大明皇家旗幟爲黃龍旗,國旗龍鳳赤旗,軍旗爲六團龍旗,凡大明各衙署衛所,番邦屬地皆需懸掛此三旗!”
中書舍人很快唸完長長的聖旨,當時人們聽的最真亮的還是前面的那一句。唸完聖旨中書舍人很快離去,而旗手衛禁軍也是返回大明門中。城樓上朱厚照一直注視着這一切,他的身邊是兩個人,劉健還有王軾。
“國類人也是需要一個主心骨,而大明的天子就是大明的主心骨。那面旗幟就是父皇天子的象徵,有它的地方就是有天子在,國家就安定,官員就臣服,百姓就安心,軍隊就馴服!”
“你我都知道這世上不止大明一國,但是大明是天朝上國必須與他們區分開,所以那面龍鳳旗就是大明的象徵。龍鳳翔與九天之上是爲大明!有它在的地方就是大明,它就是大明!”
“軍者,國之重器!軍不是民,也不是匪,他們必須知道他們要忠心與誰,爲誰而戰,爲什麼而戰!”朱厚照說着就是指了指了劉健還是王軾兩個人繼續說道:“不是你更不會是你,當然,也不是孤。”
“他們要忠心與大明的天子,要忠心大明朝廷;他們要爲大明天子而戰,爲大明而戰;爲了天子威嚴,爲了大明社稷,爲了大明千千萬萬的百姓,爲了他們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子兒女,而戰!”
“所以這是他們的象徵!”
劉健還有王軾兩個人都是不說話,他們知道現在的太子是不高興的。極度的不高興,因爲沒有一位監國會認爲有人造反是一件好事,所以談不上高興。太子此刻會沒有爆發,只是因爲爆發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唯有平靜的憤怒纔是最憤怒,太子說氣話來那種帶着殺意的感覺,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麼長時間的磨合,大家都是已經適應了太子。
“所以,不管什麼人都是不能違背大明天子的旨意,禍亂大明的社稷,危害大明的百姓。如此,下果只有死!”朱厚照看向劉健說道“首輔大人,你明白了孤的意思嗎?”
“臣明白,此後朝堂再有招安之聲,臣絕不姑息!”劉健立馬跪下說道。
“那米魯一個淫蕩村婦,竟然公然立起反旗,言說要取我大明江山,蕩平京城殺盡皇家之人!如此之人,王尚書你說該如何處置啊!”朱厚照又是淡淡的對王軾說道,不過他對於王軾的稱呼卻是王尚書,意思很明顯了。剛剛出缺的南京兵部尚書鐵定是眼前這位了,而且平米魯也是這位的了。
“臣一定將那米魯賊婦押解京城聽候殿下發落,將龍鳳旗插滿普安!”
朱厚照走了,留下劉健還有王軾兩個人在大明門上相是苦笑,看着前面的那三根高高的旗杆上,那三面巨大的旗幟即便是被雨都是打溼,但是不小的風勢還是讓它們迎風招展。不同的是,它們一動便是發出巨大的聲音。
這聲音就像是鞭子在空中抽動,一下一下的抽擊着兩人的心。同時也是不停的抽動着左右兩邊府衙裡安坐的那些朝堂大員們。
劉健不自覺的說了一句“大明的天變了!”
王軾也是嘆氣之後說道“是啊”他看了看天空,“但是這次絕對是一個更好的大晴天。”
天子的身體越來越差這在朝堂之上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尤其在劉健這裡。雖然太子監國但是他們這些內閣六部成員還是得以見到天子的,每幾天他們都是會前去面見天子一次。五軍府亦是,每次他們向天子說起什麼天子都是會說,“與東宮商議便是。”
生於危難而死於安逸,閒下來的天子身體並沒有什麼起色。卻是多年的積弊一齊爆發,越來越差。
大雨中,負責皇城守衛上直衛禁軍正是一隊隊巡邏着。他們一個個全副武裝,面色嚴肅將此時的天空般陰沉,鏗鏘整齊的腳步踩踏着雨水,也震撼着皇城周圍不時穿梭在雨幕中的一切人等。